祝恩在倪娜面前來回踱步。
女人依舊沉默無聲，不願泄露任何破綻。
可祝恩已經心中篤定。
——就是她。倪娜。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祝恩開口，語氣沉穩卻帶著幾分興奮，“我尋找‘龍鑫娛樂’的掌舵者很久了。許多人都听說過‘他’，但從來沒人知道真正的身份。”
他停下腳步，站在倪娜面前，直視她的雙眸。
“沒想到，我們找錯了方向。原來不是‘他’，而是‘她’。”
“當然，我當時也不確定。”祝恩繼續道，“可後來，所有的拼圖都一塊塊拼接在一起。”
“第一，你們驚人的財富。”祝恩說，“我知道明峻很有錢，可每次都讓我震驚。他說過父母都有公司，可那種規模根本不是普通公司能解釋的。明峻擁有的一切，往往比市場先一步出現。”
“第二，你曾幫我解決過關于‘龍鑫娛樂’的困境。那種輕而易舉的手段，除了你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第三——”祝恩緩緩跪在她面前。
倪娜瞳孔驟縮，身體本能地往後退。
可祝恩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那道紋身展露出來。
倪娜迅速收回手臂，但為時已晚。
“這個紋身。”祝恩輕聲低語，隨即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我第一次看到時，還以為自己瘋了。可它分明就是‘龍鑫娛樂’的標志。”
他搖了搖頭，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認出的方式。
——當他如廁時，用了一卷“‘薩尼淨’”，忽然想起了倪娜紋身的模樣。
沒想到，區區一卷衛生紙，竟成了拼圖中最關鍵的一塊。
倪娜終于抬起頭，眼神凌厲“就憑這些？”她冷笑一聲，“因為我有錢，又有個紋身，你就斷定我是數十億市值公司的掌舵人？呵，你沒我想象中聰明。”
她緩緩起身，雙臂環抱在胸前，冷聲道“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尋找‘龍鑫娛樂’的‘頭’？”
祝恩聳肩，神情淡然“一開始，我沒什麼興趣。但在經歷過作為練習生的那些事情後，我想讓這家公司付出代價。”
“不過——如今我已經釋然了。”他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事實上，現在是‘龍鑫娛樂’在找我。”
倪娜眉頭緊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很困惑吧？”祝恩反問，“就當我比你想象的，更深地卷入其中。”
“我不在乎。”倪娜冷聲道，“你找錯人了。”
“無論你怎麼否認，都沒用。”祝恩懶散地看了看指甲，語氣卻格外篤定。
倪娜咬緊嘴唇，心中滿是挫敗。
她的身份隱藏了這麼久，除了丈夫和極少數可信賴的僕人，沒有任何人知曉。
那也是夫妻漸行漸遠的根源之一。
可如今，竟有人憑借推理自己發現了真相？
她嘆了口氣，抬手揉著眉心，終究問道“你想要什麼？”
祝恩勾唇一笑“終于承認了。”
倪娜雙臂再度抱胸，冷冷開口“哼，你這個固執的家伙。你早就認定了，不是嗎？”
祝恩點頭“你說得沒錯。”
“可悲。”倪娜搖頭，眼神里滿是諷刺，“所以你才接近明峻和我母親？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打的這個主意？”
“我甚至給過你懷疑的機會，可你卻利用我兒子接近我。”
“你說錯了！”祝恩眉頭緊皺。
倪娜冷冷一笑“不然呢？你為什麼接近明峻？”
“我和他們建立關系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些。”祝恩堅定道。
“呵——”倪娜語氣充滿諷刺，“多麼巧合啊？你就這麼剛好和他們走近，卻完全沒有算計？”
“沒錯。”祝恩直視著她，“就是這樣。”
倪娜冷笑，抬起手指直指他“所以，你所謂的推斷，就基于財富和紋身？我完全可能只是‘龍鑫娛樂’的粉絲！”
祝恩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你還是坐下吧，接下來最好坐著听。”
“不用。”倪娜神色冷淡，“給我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麼，讓你認定我是‘龍鑫娛樂’的主人？”
祝恩抿了抿唇，雙手撐在身後，神情若有所思。
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刻的畫面。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那簡直荒謬。
仿佛命運在刻意捉弄他們。
“是那天。”祝恩開口，聲音低沉，“那天，我在這里。”
倪娜眉頭猛皺。
她捏住鼻梁，低聲罵道“我就知道。果然有氣息殘留……你進了我的辦公室？翻看我的文件？你怎麼能這麼卑劣——”
“該死，我真該殺了你。”她咬牙切齒，喃喃低語。
“听我說。”祝恩聲音驟然冷厲，令她動作一滯。
倪娜不耐煩地嘆息，擺手示意他繼續。
“我沒有翻你的文件。”祝恩直視她，“我懂分寸。真正讓我發現真相的，並不是那些。”
“那是什麼？”倪娜質問，語氣急切。
祝恩緩緩吐出一口氣“是你門上方的照片。”
倪娜渾身一震，眼眸陡然睜大。
“那張全家福。”祝恩道，“照片里有你，有外婆，還有一個男人——你的父親吧。”
“正是因為他，我才認定了真相。”祝恩盯著她，一字一頓。
“他是最初的‘龍鑫娛樂’的‘頭’。”
“——殷科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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