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你們祝恩在哪里。”杰易嘆了口氣，揉著眉心。
“為什麼不說？”阿基拉激動地喊道，他的眼楮還因昨晚哭過而紅腫。
事實上，所有成員的眼楮都腫了，即便是那些平時最愛逞強、不肯示弱的人。
“你讓我們睡一覺就會好，”宋知盛抽泣著說，“我們都已經睡過了！現在，告訴我們他在哪。”
杰易抿緊嘴唇“可我從沒答應過會告訴你們。”
“憑什麼啊？”文澤石反駁，“我們可是他的成員，難道沒有權利知道他在哪里嗎？”
“因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鬧出動靜。”杰易的語氣中透出無奈，“你們肯定會跑去找他，可我們今天還要和林雷社長開會，晚上還有新專輯的夾克拍攝。”
“你要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去拍攝？”施詢冷聲質問，“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後？”
杰易的頭再次劇烈作痛，任何止痛藥都無濟于事。
他只想喝酒，可為了這些孩子們，他必須強撐著。
“是的。”杰易沉聲道，“這是祝恩的意思。”
“他為什麼會這麼想？”江仁忍不住喊出聲。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杰易低聲喃喃。
他也曾無比抗拒，可是，腦海中仍回蕩著昨夜祝恩說過的話。
“生活必須繼續下去，”杰易復述著祝恩的語氣，“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停下。听起來荒唐，可這才是保護你們的方式。繼續工作，否則，公司就會把矛頭指向你們。今天你們可以在林雷社長面前表達想法，但——”
“那祝恩呢？”宋知盛哭著打斷，淚水一滴滴滑落。
最年幼的成員哭泣的樣子，讓所有人的心都像被撕裂一樣。
他們強忍住眼淚，偏過頭，不敢直視。
“誰來保護祝恩？”他抽噎著問。
杰易緊抿雙唇，低聲回答“我們這樣做……也是在保護他。”
“怎麼保護？！”宋知盛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這樣能讓他回到組合嗎？”
杰易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他垂下眼簾，聲音幾不可聞。
無論他多想裝作堅強，事實上，他心中同樣布滿不確定。
最大的疑問，就是祝恩還能不能回到這個組合。
李再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掏出手機，拼命想找點東西轉移注意。
就在這時，一條通知跳了出來——
祝恩正在直播！
他猛地抬頭“公司不是已經封了祝恩的賬號嗎？”
“是的。”杰易點頭，“不止他，你們所有人的賬號都被強制下線。公司說是為了‘控制輿論’，但在我看來，他們只是在堵住你們替他發聲的機會。”
“那他現在怎麼還在開播？”李再詠詫異，眼神銳利。
眾人齊刷刷望向他。
“什麼？！”杰易驚呼，不敢相信。
可當李再詠將手機屏幕亮出來，通知清晰無比。
“糟了。”杰易低聲罵了一句，“快，把直播投到電視上。”
眾人立刻沖向客廳。
李再詠迅速把手機畫面投屏，下一秒，電視上出現了祝恩的身影。
他們看著他，不自覺地勾起笑容。
“他看起來……沒事。”宋知盛紅著眼眸低聲說。
“哪止沒事，他比我們好太多了吧，那混蛋。”阿基拉嗓音嘶啞，卻帶著一絲酸澀的笑，“就算疲憊，他還是帥得要命。”
畫面里，祝恩靜靜等待，隨著人潮瘋狂涌入。
不到一分鐘，觀看人數已破百萬。
不僅粉絲，就連無數路人也好奇地盯著這場直播。
—— 祝恩？
—— 不是說他被踢出eve了嗎？為什麼還能用官方賬號？
—— 可恥！
—— 我討厭看到他這張臉。
—— 那你他媽的滾啊。
—— 祝恩，求你了，告訴我們真相。
—— 這也太有意思了吧！我根本不追星，但我也來看了。
—— 我們討厭你這種人。
—— 你害eve其他成員受苦！
—— 歐巴，我們支持你！
—— 我只想知道事實。
屏幕前，彈幕瘋狂翻涌。
祝恩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
“大家好，”他緩緩說道，“我是祝恩。”
短暫的沉默，他在組織語言。
“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昨天一切來得太快。前一刻，我還在和成員們一起練習；下一刻，我就被指控成了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罪人。”
“這些年來，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舞台。每一次練習，每一場公演，每一個和你們在一起的瞬間——我從未辜負，也從未輕視過。我知道這條路意味著什麼，我更清楚你們對我們，對我意味著什麼。”
他低下頭，調整呼吸，再抬起眼。
“知道有人因為我而痛苦，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因為這件事讓你們困惑、失望，甚至感到傷害。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讓你們難過的理由。”
“為什麼要道歉？”李再詠皺眉。
“他根本沒有錯！”宋知盛激動得攥緊拳頭，“應該道歉的，是公司才對！”
“我早該想到，不可能一切都這麼順利。”文澤石苦笑，抬頭望著天花板。
“別說話。”阿基拉低聲制止，就在這時，祝恩繼續開口。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如果現在你們無法相信我……那就請你們至少相信eve的其他成員。他們不該承受這些。他們付出了那麼多，他們就是我的兄弟。一直以來，他們都陪在我身邊，現在，請你們為他們做同樣的事。請繼續支持他們，他們需要你們。”
“混蛋祝恩！”阿基拉罵出聲，眼眶通紅，“為什麼這種時候你還只想著我們？”
杰易抿唇，心中發酸。
他很清楚祝恩有多珍惜這個組合。
直播里，祝恩再次深深呼吸，隨後靠近鏡頭。他眼中的悲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鋒芒畢露的凌厲。
那一刻，所有成員背脊發涼。
“最後，”他聲音冷冽，直視鏡頭，字字鏗鏘，像刀鋒一樣劈入人心。
“听清楚。”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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