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里，此刻充斥著一種像是廉價汽車旅館背景音的奇妙聲效。
“啊——！”
“哦，這個好！”
“對！就是這樣！”
“太帥了！”
“你狀態超棒！”
胡安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一邊瘋狂按快門一邊叫道︰“沒錯！愛上鏡頭！擁抱鏡頭！”語調像在喊麥。
祝恩被他的旁白整得有點莫名，但為了盡快結束，他還是照做。
昨晚熬得太晚，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干脆把手里的廁所清潔劑當成枕頭，懶洋洋地靠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唇與瓶口的距離近到令人窒息——整個片場瞬間沸騰。
“我能投胎成一瓶廁所清潔劑嗎？”
“你怕是投胎成馬桶更合適。”
“天啊，祝恩竟然先吻了廁所清潔劑！”
“老實說，我也不會先吻你。”
“好家伙，今天自尊心被碾成渣了。”
胡安眼楮放光，邊拍邊低聲嘀咕︰“這一定會爆火的！這產品肯定大賣！我要讓品牌盡快上市，我等不及讓大眾看到這畫面了！”
監視屏前的工作人員們也被迷得七葷八素，直到一聲溫柔清朗的嗓音從背後響起——
“他拍得很棒吧？”
宋知盛笑眯眯地走近。工作人員一回頭，像被陽光直射到心坎里——這種現實中的美貌暴擊，讓他們懷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拯救過銀河系。
“你也拍得很好。”有人下意識補了一句，心里微微愧疚——剛才光顧著夸祝恩了。
“謝謝。”宋知盛靦腆一笑，瞬間激發了大家的母性本能。
他看向屏幕，認真道︰“不過祝恩真的是藝術品。我一直覺得他很帥，這次廣告肯定受歡迎。”
眾人立刻頻頻點頭，仿佛他說的是聖旨。
有人小聲對同事說︰“不只是祝恩，還有宋知盛。”
拍攝在一片驚嘆中結束。
最後一組，兩人並肩出鏡——一個性感慵懶，一個軟萌帥氣，反差感拉滿，讓工作人員堅信廁所清潔劑的銷量必破百萬。
收工後，胡安的熱情比開拍前還高︰“干得漂亮！原本以為會很難，沒想到你們這麼給力！”
兩人鞠躬致謝。
“我助理已經和品牌方溝通好了，明天先放預告，這個月就正式上線。”胡安笑眯眯地說。
“這麼快？”宋知盛驚訝。
胡安得意地挑眉︰“像這種作品，不用多想，直接發就行！”
“感謝您的辛苦。”宋知盛禮貌道。
“不不，是我要謝謝你們。”胡安還朝他們飛了幾個吻。
告別前，胡安忽然拽住祝恩的手腕，遞上一張私人名片。
“這是什麼？”祝恩挑眉。
“想拍照的時候，直接找我。”胡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跟崔布諾合作很多次，不過，也許你該給胡安一個機會。”
說到自己時，他還刻意用第三人稱。
祝恩抿唇，無奈點了點頭——看來，又多了一個迷弟。
等布諾知道這事，怕是要炸。
拍完已經是深夜——胡安的創意像開了閘，一波接一波，最後還請全組人吃了頓高檔晚餐慶功。
三人上了保姆車，宋知盛立刻打開收音機，正好播放著他們的歌。
如今eve幾乎成了帝都各大電台的常駐嘉賓。
“回家吧。”杰易說。
“求之不得。”祝恩低聲應，“我需要補覺。”
“祝恩想睡覺，那就睡覺！”杰易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豪氣滿滿地宣告。
祝恩閉上眼，任由歌聲催眠——直到熟悉的鈴聲響起，他皺著眉看了眼屏幕，是崔布諾。
“什麼事？”他接起電話，語氣不耐。
“你去讓胡安給你拍照了？”布諾聲音一炸。
“品牌拍攝而已。”祝恩淡淡回。
“即便如此！”布諾在那頭叫嚷，“你可以找任何人，除了他！”
“我能怎麼辦？而且你怎麼知道的？照片還沒公開呢。”
“那混蛋給我發了你幾乎在和廁所清潔劑談戀愛的照片！那位置——本該是我！他還故意取名胡安，就是想學我這種西班牙風格的名字！”
祝恩揉了揉太陽穴︰“那你想我怎麼辦？”
布諾沉默兩秒，忽然換成了賊兮兮的語調︰“其實，不用你做什麼。我已經有對策了。”
前排，杰易和宋知盛為了電台頻道吵得不可開交。
“听音樂！”宋知盛一把按下頻道鍵。
“不行！音樂听多了腦子生銹，要听新聞！新聞才是滋養心靈的源泉！”杰易反駁。
“屁！你連新聞都不看，全靠八卦。”
“人是會變的！再說你知道嗎？電台才是第一手新聞來源！馬銳告訴我的！”
“哦~ 就那個你今天說了一整天的壯漢保鏢？果然，只要肌肉男說的你就信！”
“你有肌肉控！”宋知盛一錘定音。
“才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祝恩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你們吵這個有意義嗎——”
“就是！”
“不是！”
就在吵得不可開交之際——
“當心！”祝恩猛地瞪大眼。
下一秒——
“砰——！”
巨響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