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把它放到公眾面前。”老虎緩緩說道。
林智聞言，嘴角一勾︰“你覺得，這就夠了？”
“我相信夠了。”老虎的語氣篤定，“已經有證據表明，崔俊浩在淳木跳樓那天和他在一起。而且，我還順手弄到了那天的監控錄像。”
“他是崔俊浩推下去的？”林智繼續追問。
“不是。”老虎搖頭，“他試圖阻止。”
林智眉頭微皺︰“那不是對我們不利嗎？”
“有可能。”老虎淡聲道，“但人心這種東西——隨便動動就能改。只要讓它看起來‘像是真的’，網絡上的人就會信。這就是人類大腦有多蠢。”
林智雙臂抱胸，笑容更深。
老虎端起威士忌杯，輕輕晃動琥珀色的液體，目光透過落地窗，看向遠處一幢幢高聳入雲的大樓。
“這世上故事太多，絕大多數人懶得去查真相，所以他們只會選擇最方便相信的那個版本。”
“我會幫你。”林智立刻表態。
老虎低笑︰“當然。你就是這場計劃的踏腳石——你先拋出指控，我來用證據‘支撐’。”
林智點頭，眼神帶著絕對的服從。
“首先——你要宣稱崔俊浩並不像表面那樣無辜。他從《未來之星》時期就一直躲避丑聞，我們要讓大家看到，他比‘龍鑫娛樂’被淘汰的李涯思和葉先宇還要糟——甚至更惡劣。”
“你會發表聲明，說在《未觸之魂》劇組遭到了祝恩的霸凌。”老虎嘴角勾起，“在霸凌事件里，人們本能會站在受害者那邊。一旦聲明放出去，這段視頻就會跟著鋪天蓋地地傳播。”
林智凝神听著。
“然後——”老虎眼底閃過狠意，“我們給他最後一擊，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他將幾張照片推到桌上——照片里的人物，既熟悉又有分量。
“ceo？”林智一眼認出——正是‘龍鑫娛樂’現任ceo。
照片上，他和不同女人在各個地方出現，內容不堪入目，令林智的笑容更盛。
“我把這些證據都收集起來，就是為了拿來做籌碼。只要ceo親口認定祝恩就是我們塑造出來的那種人——他的事業就徹底完了。”
“到那時——”老虎一口悶掉杯中酒，懶懶靠在椅背上，“我們就能把祝恩壓到食物鏈的最底層，讓他不得不交出公文箱的下落。”
“而那之後——”他笑得像個獵人，“整個南國娛樂圈，就該由我們接管了。”
老虎放聲大笑，林智很快附和，兩人的笑聲瘋癲而陰冷，哪怕不在現場的人，背脊都能感到一陣發涼。
“不過——”老虎忽然收聲，抬手指向林智，目光凌厲。
“你必須保持冷靜。”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裝作我們什麼都沒計劃。”
林智下頜緊繃，堅定點頭︰“明白。”
——————
祝恩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鼻尖一陣癢，不由打了個噴嚏。
“該死——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他在床邊坐下，雙腿一抖一抖，滿腦子亂成一團。
連拍戲的狀態都被林智之前的那番話影響，劇組不得不把拍攝延期到周末。
這時，門被推開，吳志愷端著一碗看上去毫無顏色的意大利面走進來。
“意面？”他亮晶晶的眼楮看著祝恩，把那碗寡淡的意面舉到他面前。
祝恩咂舌︰“你跑我這干嘛？”
“你沒來吃晚飯啊，我就給你送一份。”吳志愷一臉單純。
祝恩嘆了口氣，手指在發間胡亂攪了攪。吳志愷看著他，眼里帶著遲疑。
“我知道你為了團隊很拼。”他開口，“其實自出道以來，我們一直都沒停下來過，這真的很累。”
“但我沒法想象你有多累——你做的工作是我們的兩倍還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別太苛待自己，偶爾也要休息一下。”
祝恩抿著唇，忽然站起，接過他手里的意面，直接叉了一口塞進嘴里。
休息？對他這種人來說，那是奢侈。
當偶像本就是體力透支的工作，更何況他還要和過去的惡魔死磕——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資格去“休息”。
他拍了拍床邊，示意吳志愷坐下。
“坐。”
吳志愷一愣，立刻坐下，把這當成一個難得的與祝恩多聊幾句的機會。
“我需要你的建議。”祝恩淡聲道。
吳志愷更驚訝了——平時都是隊友來問祝恩意見，而且自己是成員中最不靠譜的那一個——比阿基拉還不著調！
祝恩當然清楚——所以這次才會找他。
他一直在用理性思考如何反擊林智，可這次，他覺得單靠理性沒用。
“如果你要毀掉一個人——你會怎麼做？”他問得很籠統。
“毀掉一個人？”吳志愷挑眉。
祝恩點頭︰“他的一切——名聲、生活、良知，全部。”
吳志愷撓撓後腦勺︰“這很難吧？你為什麼要毀掉一個人？”
祝恩咂舌︰“換個角度想——如果有人奪走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卻至今沒有得到公道呢？”
吳志愷托著下巴想了想︰“那……報警？”
祝恩嘆息——這人完全沒get到重點。
于是，他換了個最精準的問題。
他轉過身，直視吳志愷的眼楮。
“如果有人殺了盧瑟，逍遙法外，還在聚光燈下過著最瀟灑的生活——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