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棲接連不斷地接電話，臉色也隨著雲海娛樂當前所面臨的危機越發陰沉。
周圍的員工們都在大聲與電話另一頭交談，根本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與空間。
“不是的，那些不是真的！”
“是的，我們正在處理。”
“ceo現在無法接听。”
“eve成員目前無法接受采訪，你們可以和我們代表溝通。”
“我們非常關心我們的藝人，給他們最頂級的照顧！”
“請撤下你們的文章！我們之前明明達成了不對外公開的協議！”
員工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在辦公室內炸成一鍋粥，王曼棲感覺血壓直線上升。
他緊握拳頭，咬緊嘴唇，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你！”他對著一個實習生喊道，“杰易。有人，去把杰易給我叫來！”
實習生顫抖著點頭，立刻轉身沖出ceo辦公室。
與此同時，王曼棲登錄了自己的微博賬號，查看公眾對這起事件的反應。
——“你看到那個角落的id卡了嗎？y大學的金秀雅？她瘋了吧！該被送進精神病院。”
——“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我看不出有任何漏洞。作者是匿名的，我感覺雲海娛樂早就隱瞞了這件事，真是一群混賬。”
——“金秀雅？天啊，我認識她。她在我班上！我一直覺得她有點怪，結果她居然真的是這樣的人。”
——“我查了，她是市場營銷專業。y大學的同學們要當心了。”
——“要是我是雲海娛樂，現在就報警去學校調查她。這行為一點都不正常！”
——“他們的經紀人在干嘛？怎麼完全不管eve？”
看到這條評論時，王曼棲露出一絲微笑。
然而很快，這笑容就因為那條評論毫無點贊、而發帖者還被eve粉絲圍攻而消失了。
——“別怪杰易，他是最優秀的經紀人之一！我們該怪的是雲海娛樂一直隱瞞事實。”
——“沒錯！公司才是問題所在。杰易一直在盡全力保護男孩們。”
——“但我總覺得雲海娛樂會拿他開刀。我真不希望男孩們再經歷任何創傷。我還記得他們剛出道時，公司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有嚴重戀足癖的經紀人呢。”
——“讓我們看看他們敢不敢炒杰易。我們會送幾十輛卡車堵在公司門口。”
——“我們‘祖母團為祝恩’也同意。我們是統一戰線。”
——“說到這，我們也應該要求他們調查這個秀雅女的。”
——“強烈同意！我們來發起一個標簽！雲海娛樂，善待eve”
——“雲海娛樂，善待eve”
這個標簽迅速登上熱搜榜首，王曼棲感覺自己可能不僅僅是高血壓，可能真的要腦溢血了。
就在這時，那名顫顫巍巍的實習生走進辦公室，怯生生地開口
“呃……對不起，先生，我……我找不到杰易——”
“閉嘴。”王曼棲低聲說，語氣里滿是輕蔑。
他臉上往常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疲憊的皺眉，手仍在揉著他疼痛的太陽穴。
“對不起，先生，您剛才說什——”
“閉嘴！”王曼棲重復道，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員工們的眼楮頓時睜大。
他站起來了，但看起來就像還坐著一樣。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王曼棲，居然站起來了！
他從來沒站過。
“閉嘴，閉嘴，你們全都給我閉嘴！”他怒吼道，聲音在整間辦公室回蕩。
正在打電話的員工們立刻沉默了，甚至連正在拖地的清潔工也停下了動作。
王曼棲劇烈喘息著，神情早已失控。
他似乎終于崩潰了，而他眼中那份怒火也徹底燒光了理智。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但眼中仍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報警。”他終于平靜地說。
“先生？”實習生怯生生地問。
王曼棲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那……那杰易先生怎麼辦？”
“隨他去。”王曼棲不耐煩地說，“就……就去報警。”他幾乎是崩潰地命令道。
“讓他們調查金秀雅。”
——————
杰易和eve成員們在听到那像是尖叫的聲音時，停下了談話。
宋知盛驚訝地揚起眉毛。
“那是拖拉機聲？”
“也許吧。”杰易淡定地說，在祝恩安撫之後他已經平靜下來“隔壁好像在施工。”
他們聳了聳肩，繼續回到原來的話題。
“你有多確定雲海娛樂會啟動對金秀雅的調查？”杰易問。
“一百——等等，這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這回事。大概九成吧？”祝恩插話說。
“那還剩下百分之十的可能——”
“你不相信我嗎？”祝恩盯著杰易的眼楮問。
杰易瞬間想起了當初自己因為祝恩有錢的背景而懷疑過他。
從那天起，他發誓再也不懷疑祝恩，于是立刻閉嘴，不再追問。
如果祝恩說行，那他就沒有理由不相信。
“我覺得真正的問題是——他們找得到金秀雅嗎？”李再詠問。
“從你們講的情況來看，她挺擅長躲藏的。一看到那篇文章，她大概就已經逃了吧？”
其他成員也點頭同意，都覺得這可能是個問題。
然而，祝恩依舊神色平靜，甚至還在檢查指甲縫有沒有髒東西。
“別告訴我你連這個也有準備。”文澤石呻吟著說，已經被祝恩的聰明才智弄得有些精神疲憊。
“那我就不說了。”祝恩說。
其他成員全都無語地搖頭，阿基拉甚至慢動作地為他鼓起了掌。
“這次你又搞了什麼？”他問。
“不是我，”祝恩說，“但有個長得很漂亮的人在幫我們。”
“我相信她不會讓金秀雅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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