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抿著嘴唇，靜靜等著納蘭導演走到他們站著的地方。
她已經喊了好幾次“卡”，可祝恩和雅琳似乎還是沒法把這場戲順利演完。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納蘭導演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失望。
“從一開始拍攝都很順利，怎麼突然就不行了？我以為你們現在彼此之間應該更放松了才對。”
“對不起，導演。”祝恩低聲道。
雅琳也垂下頭，帶著愧意跟著道歉。
“我知道你們有潛力，所以這次我不會太苛責。可能只是今天狀態不太好……又或者，是還沒習慣演這種戲？”
祝恩立刻用力點頭。
“我明白。”納蘭導演嘆了口氣，“不過你是第一次拍戲，可以理解。但雅琳，你之前不是演過不少短篇戀愛劇嗎？”
雅琳不好意思地把手搭到脖子後面，有些尷尬地轉開了視線。
“對不起導演，我會更努力的。”
納蘭點了點頭，再次嘆氣“好吧，那我們休息十分鐘。你們兩個看看劇本，想清楚該怎麼表達那種情緒。前半段表現已經不錯了，但你們不能整場戲都這麼僵。”
“節目一開始你們就是設定中的競爭對手，現在要演戀愛戲了，就得真情實感地演出來。如果演得好，粉絲肯定會很吃這一套。”
祝恩和雅琳一齊點頭。
“好！大家休息十分鐘！”納蘭導演高聲喊道。
工作人員隨即散開，有人去喝咖啡，有人三三兩兩閑聊，抓緊這短短十分鐘的時間。
祝恩原本想找雅琳談談，看看怎麼解決兩人間的尷尬，但環顧四周，卻早已不見她的身影。
他嘆了口氣，只得轉身走向杰易。對方正帶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樂呵呵地盯著他，讓祝恩忍不住搖頭。
“你倒是挺高興的，盡管我表現得一塌糊涂。”祝恩有些無奈地說。
“偶爾看你失敗一下，感覺還挺有趣的。”杰易笑，“我之前總覺得你哪兒不對勁，現在終于知道了——你太完美了，像你這種人也有失手的時候，才顯得真實。”
祝恩坐到他旁邊。
“說真的，我真不知道怎麼演這場戲。”他老實承認。
“跟你以前一樣，用自己的經驗去找感覺。你以前就沒追過人？”
祝恩抿了抿嘴唇。
這輩子……或許有過一次。但他迅速把那段模糊的記憶拋開。
“我就知道。”杰易一臉了然，“這就是你演得這麼尷尬的原因。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種感覺。”
祝恩默默點頭。
“那現在有沒有人……你想約她出去？不是說我鼓勵你早戀，王曼棲先生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把我當場滅口——”
“沒有。”祝恩打斷他。
“太好了。”杰易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好像也不太妙……你要是沒有喜歡的人，那要怎麼演這種情緒？”
祝恩沒作聲，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兩人沉默了幾秒，突然間，杰易一拍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祝恩皺眉看著他“干嘛？”
杰易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顯然對自己剛剛想到的點子十分滿意。
他朝祝恩勾了勾手指“過來。”
祝恩有些遲疑。
說實話，他不太確定要不要听從杰易的建議。
畢竟這人——戀愛經驗不太讓人放心。
“無意冒犯，我對你在愛情方面的判斷力沒什麼信心。”祝恩說。
杰易翻了個白眼，但依舊不為所動地繼續招手。
“我就當你沒說過。起碼我有經驗！”他自夸道。
“到底听不听我的建議？”
祝恩聳了聳肩，站起身。
他好像也沒別的選擇了。
杰易笑著說出他的點子。
祝恩挑起眉毛，略顯驚訝。
居然……挺不錯的。
——
距離休息時間結束還有五分鐘，祝恩決定去找雅琳試試杰易的建議。
他在人群中繞了好幾圈，終于在天台一角遮蔽處看見了她。
她正自言自語地對著空氣發牢騷，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祝恩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瘋了？”他出聲。
“啊！”
雅琳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她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兩拍，臉頰也泛起紅暈。
她在心里暗罵自己不爭氣，抬頭卻正好撞上他帶著笑意的眼神。
她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情緒，就這麼又被攪亂了。
“你來干嘛？”雅琳故作不滿地問，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
“不能和你聊聊嗎？”
“聊什麼？”雅琳下意識問道，心里突然有些緊張。
他不會是想談他們的關系吧？
“當然是這場戲。”祝恩一臉理所當然地答道，直接粉碎了她心中的小幻想。
“哦……”雅琳清了清嗓子。“那你想說什麼？我們是不是干脆別再尷尬就好了？”
“你連正眼都不敢看我，怎麼可能不尷尬？”祝恩反問。
雅琳咂了咂嘴，不想在氣勢上輸。
“我當然敢！”她理直氣壯地說著，終于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楮。
就在這一瞬間，祝恩試著用上杰易的建議——居然真的有效。
他盯著她的眼神，完全不再覺得尷尬，反而有種自然流暢的感覺，劇本上的情感指令仿佛一下就能掌握。
不過，眼神交匯的氛圍很快被打斷了——
雅琳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太靠近了！”她一邊喘氣一邊喊。
祝恩愣了幾秒，越想越覺得——她肯定還是討厭他。
但現實卻是——完全相反。
那她干嘛還這麼抗拒？
因為她快瘋了啊！
對，她肯定討厭我！
祝恩對自己得出的結論非常滿意。
他一直不擅長揣摩別人心思，但此刻，他居然覺得自己像個讀心術大師！
……雖然實際上他還是不太會看人眼色。
祝恩一心想把這場戲拍好，為觀眾留下深刻印象。
他調出系統用戶界面，想找點能派上用場的東西。
結果，就在背包界面上，他看到了那個閃著紅光的小點——
愛情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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