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早了吧！”塞文一邊拖著沉重的腳步朝場地走去，一邊滿臉怨氣地抱怨。
其他成員緊隨其後，雖然也顯疲態，但明顯比他精神些。
“都怪你。”翱喬冷聲說，“古恩叫你早點睡覺，你非要熬夜打游戲。等下要是彩排出錯，現場可不止我們，連新老組合都會看到。”
“我不會出錯。”塞文立刻反駁，“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是只練了三個月就出道的奇才，你練了三年，我看你才該把建議收回去好好用在自己身上。”
翱喬咂舌，剛要抬手給塞文來一下後腦勺，烏諾清了清嗓子，冷冷道︰“別吵了，進去準備。”
他的聲音一出，其他人立刻安靜下來，自動立正。
組合在經紀人古恩和兩名保鏢的帶領下走入場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時，一個笑容燦爛的男人蹦跳著迎上前，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八度少年’！我听過太多關于你們的事了。”
“蒲先生。”烏諾立刻鞠了一躬，態度恭敬，“感謝您邀請我們參加。”
“不不不，是我該感謝你們賞臉。”蒲先生笑得像個孩子，“你們 ceo 特地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們。”
“那實在太感激了。”烏諾禮貌一笑，“我們也很期待這次合作。”
“能與你們合作，是我的榮幸。”蒲先生點頭哈腰，然後看向舞台，“eve 還在彩排。我建議你們先去休息室。ro5y 和 orph3d 會在你們之前上場，等輪到你們時，我會派工作人員過來叫你們。”
“eve？”塞文猛地抬頭，“他們已經到了？”
其他人也紛紛轉頭看向舞台，看到那個正被稱為他們潛在對手的新人組合正在進行表演。
他們目不轉楮地盯著舞台上正努力唱跳的幾人，翱喬在轉身之前，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我們要走了嗎？”他問道，語氣里滿是不屑，“這種程度也配做我們的對手？”
“嗯。”烏諾輕輕應了一聲，目光卻還沒從舞台上移開。
“但我還想多看一會兒。”塞文撅起嘴巴，語氣里透著孩子氣。
“走吧。”多斯不耐煩地抓住他肩膀往前推。
烏諾依舊站在原地。
他的目光在台上游走，直到與那名粉發中心位的淺棕色眼楮撞上。
舞台上正進行歌曲橋段部分，疲憊已經明顯寫在每個人臉上，尤其是主唱祝恩。
他此時正面臨全曲最高音的挑戰——偏偏這段又是在一輪激烈舞蹈之後。
他的氣息完全跟不上，在高音來臨前，他只能咬牙切換假聲。
烏諾看到那段略顯勉強的假聲後，嘴角的弧度不動聲色地擴大了些。
他轉過身，走進休息室。
“你去哪兒了？”多斯拍拍他肩膀，“剛剛轉身就不見你了。”
“沒什麼。”烏諾聳聳肩，語氣平靜，“只是看了點沒什麼好看的東西。”
……
“天啊，我要累死了。”阿基拉哀號一聲，撲通倒在沙發上。
可沒一秒他就又彈了起來︰“靠，這沙發什麼材質？江仁的嘴嗎？怎麼這麼硬？”
“閉嘴。”江仁翻了個白眼，自覺坐到旁邊那張更硬的木椅上。
“不過說真的，”文澤石出聲，“你們之前不也經歷過凌晨彩排？這次更難受嗎？”
“當然難！”阿基拉一邊揉肩膀一邊抱怨，“首先……我們現在是凌晨兩點，還沒出道呢就忙成這樣，而且壓根沒睡覺！”
“也是。”文澤石點頭，表示理解。
“等等。”阿基拉突然盯住他，“不對啊……你怎麼一點汗都沒出？”
“我不怎麼出汗。”文澤石理所當然地說。
“什麼？”施詢睜大眼，“你怎麼可能不出汗？從解剖學和生理學角度來說，人不可能不出汗啊。”
“我就是不出。”文澤石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他是真的不出。”江仁一邊擦汗一邊附和。
阿基拉盯著文澤石，仿佛盯著某種外星生命體︰“你怎麼能有這麼多優點？好像……你天生就是當明星的。”
文澤石被這句夸得眉開眼笑︰“謝謝。”
“行了。”阿基拉翻個大白眼，干脆背對他不看了。
與此同時，祝恩獨自坐在最遠的角落，手肘撐在膝蓋上，神情沉思。
“你還好嗎，大哥？”宋知盛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祝恩輕聲回應。
宋知盛顯然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別太擔心，我們大家都很累。麥克風的音量也沒達到預期，唱的時候根本發不出力。我相信等正式表演時，一切都會好轉的。”
祝恩點了點頭，但心底那股不甘卻揮之不去。
今天的表現遠遠不如他的預期——雖然只是彩排，他還是忍不住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出最佳狀態。
而當 ‘八度少年’ 抵達場地時，氣氛立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盡管他們剛來，工作人員的注意力卻幾乎全落在了這支出自大公司的新團身上。
雲海娛樂確實是出過不少大牌藝人的地方，像“少女進化”和“神秘少年團”就是其中的代表。
可即便如此，從公司體系中出道的 kpop 組合，和從選秀節目中殺出的黑馬，仍舊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首先是“持久性”問題，很多人根本不想追一個未來前景未知的團；
其次是“偏見”，在選秀中落敗的粉絲往往會把對失敗的怨氣轉嫁到最終出道的團體上，eve 從一開始就從概念照的評論區里感受到了這股負面情緒；
最後一點也最現實——雲海電視台並不是專門打造 kpop 的公司，它更擅長綜藝、搞笑節目和獨立歌手。
因此在大眾市場上，像 eve 這樣的團體難免會遭遇質疑。
他們目前的支持者，歸根結底還是《未來之星》的觀眾。
“你們想去看看其他團的彩排嗎？”李再詠從座位上起身問道。
“當然！”阿基拉眼楮一亮，“現在是誰在表演？”
“我想是 ro5y？”江仁抬頭說，“听這首歌，好像是她們的。”
“那走吧！”阿基拉迫不及待地站起，臉上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過你等會兒就回來。”李再詠搖了搖頭，“ro5y一結束你就會坐不住。”
“你怎麼知道？”阿基拉夸張地倒吸一口氣，“哦，等等……我可能會留到 unix 的表演。”
文澤石輕笑著搖頭︰“我不去了，我昨晚徹夜未眠，打算趁現在睡一會兒。”
“我也是。”宋知盛打著哈欠說。
“宋知盛不去，我也不去。”江仁淡淡地說。
“隨你們。”李再詠聳聳肩，“其他人要去嗎？”
“我們走。”施詢拉了拉外套。
祝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起，跟了上去。
五人一行走出休息室，走到觀眾席。
舞台上，新人女團 ro5y 正在表演。
祝恩視野極佳，能一眼看清她們每一個人的狀態。
她們的中心位李蘿思，幾乎將所有聚光燈都吸引過去。
在祝恩眼中，她頭頂的屬性值清晰浮現︰
【李蘿思
聲樂︰b
舞蹈︰a
說唱︰c+
外貌︰a】
表演結束時，阿基拉的掌聲響得最大，ro5y 的幾位成員也朝他們這邊望來。
甚至還有一位臉紅了。
祝恩趕緊捂住臉，尷尬到腳趾抓地——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阿基拉丟人。
但這位北國偶像卻毫無自覺，繼續隔空喊話示愛。
還沒等他做出更出格的舉動，李再詠一把拉住他︰“天啊，我真的很討厭跟你一起出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拌嘴時，一個新組合登上舞台。
施詢剛才還在起哄，這一刻卻安靜下來，神情嚴肅︰“‘八度少年’。”
祝恩猛地轉頭，目光定在舞台上。
那群人正在調試設備，他們的中心位冷靜地指揮著隊員站位，每一步都極其精準，看得出是早已習慣這種環境的存在。
他們似乎並未注意到 eve 幾人在台下圍觀，視線始終直視前方。
祝恩坐直了身子，神情變得專注起來。
音樂響起。
沉重的鼓點與干淨利落的舞蹈動作完美契合，畫面沖擊力極強。
與此同時，他們的屬性值在頭頂浮現出來。
祝恩下意識向前傾，想看清楚每一項數值，尤其是中心位的數據。
【多斯
聲樂︰b+
舞蹈︰a+
說唱︰a
外貌︰a】
【塞文
聲樂︰b
舞蹈︰a
說唱︰c
外貌︰a】
每一項都在水準線之上，甚至某些維度還超過了他對新團的期待。
祝恩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自己隊友，心里暗暗估算，發現他們和 ‘八度少年’ 的整體屬性竟然相差無幾。
兩個組合在數值層面幾乎打成平手。
這太不妙了。
但就在他終于瞄到 ‘八度少年’ 中心位的數據那一刻——他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