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們安靜！請立刻前往後台集合！五分鐘後準備拍攝！”一名工作人員高聲喊道，聲音在整個演播廳回蕩。
淘汰集的拍攝現場已就緒，氣氛緊張，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人的身影。
“他真的不會來了？”成杰低聲問道。
“我在這兒。”祝恩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張芒和宋知盛幾乎被嚇得跳起來。
宋知盛連忙熱情打招呼，其他人卻只是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語氣敷衍，像是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祝恩只是淡淡搖頭——看樣子，阿興說得沒錯，連所謂的“朋友”，也在開始疏遠他。
其他注意到祝恩到來的練習生也紛紛低聲議論︰
“靠，他真敢來啊？”
“你說這次排名也是花錢買的？”
“十有八九，換誰不是他都掉隊了。”
練習生們按小組開始就座，後台忙碌中，藝娜和葉珍一邊調整鏡頭，一邊壓低聲音交談。
“這件事……要怎麼處理？”藝娜問。
“我也不確定。”葉珍語氣無奈，“我們今年不是已經請了第三方計票公司嗎？去年事件之後，好不容易才把觀眾的信任拉回來……現在恐怕全完了。”
藝娜嘆了口氣︰“那祝恩的鏡頭怎麼辦？他可是熱度最高的練習生之一。”
“先削減曝光度。”葉珍道，“起碼要讓觀眾知道我們沒偏袒誰。我會把這事報告給辛迪。”
導師區也坐定了。
後台，今晚的特別導師探出頭，視線掃過練習生們交頭接耳的場面，最後定格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祝恩。
這位特別導師名叫羅畢，曾是《未來之星》第三季的練習生，最終排名第4。
他一眼認出了祝恩，心中立刻翻涌起復雜情緒。
若不是像祝恩這種“砸錢進組”的人存在，他本該已經出道。
盡管現在以soo歌手身份活躍在舞台，但每每看到當初的組合在他前面登場，那股無法言說的苦澀還是會浮上心頭。
他緊盯著祝恩，只覺得反感從心底泛起——這種人根本不該站在這個舞台上。
“嘿，你還好嗎？”金智賢輕輕拍了拍羅畢的肩膀，把他從情緒中拉回。
羅畢趕緊恢復笑容︰“沒事，導師。”
“你知道現在不用再叫我導師了吧？我們是同事了。”金智賢笑了笑。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導師。”羅畢奉承地說道。
“你曾是我在第三季最喜歡的學生之一。”她微笑著回應，“我很高興你還堅持在這個行業里。”
“那我是不是你最喜歡的？”羅畢繼續試探。
金智賢沒正面回答，只是輕輕一笑。
目光隨之越過羅畢，落在台下的某個身影上——祝恩。
羅畢立刻察覺到她的視線，心中那股酸意更重了。
金智賢的眼神帶著擔憂，幾乎寫在臉上。
她顯然對這個“富家練習生”頗為關心。
羅畢咂舌了一下，金智賢才如夢初醒般收回目光。
事實上，自從那篇文章刷屏之後，她的確一直為祝恩擔心。
雖然剛開始也對爆料內容半信半疑，但最終，她選擇了相信這個孩子。
她親眼見證祝恩的努力，也知道流言背後未必就是真相。
“倒計時 3……2……1……”工作人員一聲令下，向今晚的主持人發出信號。
羅畢伸出手，金智賢默默地與他十指相扣，兩人從巨大的ed屏幕後緩緩走上舞台。
“那是……羅畢？《未來之星》第三季那個？”
“哇，變帥了好多。”
“可惜沒出道。”
“他現在發展得不錯，可要是進團，肯定更火吧。”
練習生們的私語傳進羅畢耳中，他的眼角不由抽了抽，心里那抹苦澀再度泛起。
“大家好，練習生們！”金智賢手持麥克風，開朗的嗓音和現場的緊張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因為上次直播淘汰過程中出現一些突發情況，從本周開始，我們會改為預錄制形式。不過大家別擔心，最後一集仍將照常直播，觀眾依舊會參與投票！”
“沒錯，”羅畢補充道，“隨著人越來越少，你們的練習生旅程也即將迎來終章。而今天，25位練習生將繼續前行，迎接新的挑戰。”
“當前投票尚在進行中，但隨著倒計時結束，投票也將正式截止。”金智賢說道，同時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分鐘倒計時。
祝恩的視線牢牢釘在那數字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撐在膝蓋上。
bannchu那篇文章的影響無疑極大，他很清楚很多曾支持自己的觀眾或許已經轉身離開。
好在這篇文章是周一曝光的，《束縛我》的表演已經播出，投票時間並未全部被壓縮。
他無法判斷這是否足以保住名次，但至少……留在節目中，還是有希望的。
“3……2……1……！”
“所有投票統計完畢，現在開始公布本周晉級的25名練習生！”羅畢熱情宣布。
“我們將從第24名開始。”金智賢接話，屏幕上立刻彈出數字24。
成杰一邊玩著手指，一邊在心里為自己默哀。
他側目瞥向祝恩，那人依然一臉輕松，好像完全不擔心結果似的。
……他難道每次淘汰都不緊張嗎？
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會晉級？
成杰皺著眉，低頭盯著膝蓋，嘴角勾出一絲苦笑——那種心安理得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老實說，成杰不想懷疑祝恩，甚至在“霸凌事件”那次也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但隨著人越來越少，祝恩卻始終排名穩定甚至不降反升，他心里的不安也在逐漸擴大。
他抬頭，恰好與張芒對上目光。
兩人對彼此笑了一下，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心中皆已認命。
他們都明白——很可能，就止步于此了。
張芒坐在另一邊，也笑了笑，仿佛在告訴成杰︰沒關系，一切都會過去。
“上周，這位練習生用努力與專業精神征服了無數星光和導師。”金智賢正讀著手卡。
兩人沒听清她說了什麼，腦中早已響起了“淘汰”兩個字的回聲。
“恭喜練習生張芒，排名躍升26位，現排名第24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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