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結束了在大荒宇宙各處的游歷,這一次,他再次回到了青雲仙庭。
踏入青雲仙庭的地界,濃郁靈力波動撲面而來,那濃郁且獨特的靈氣,帶著一種溫和而磅礡的力量,像是在向他這個故客致以無聲的問候。遠處,雲霧繚繞間,仙山巍峨聳立,如同巨人般俯瞰著這片廣袤的天地。山上的仙宮樓閣錯落有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而華麗的光芒,彰顯著青雲仙庭的威嚴與昌盛。
沈維衍並未刻意隱匿行蹤,他的出現,很快便引起了青雲仙帝的注意。
青雲仙帝的身影踏雲而來,青衫獵獵,周身星輝縈繞卻收斂了昔日的磅礡氣勢,望向沈維衍的目光中既有久別重逢的暖意,更有難以掩飾的敬畏。他在三丈外停下腳步,拱手行禮,姿態比初見時愈發鄭重“道友別來無恙。”
沈維衍望著青雲,不禁笑道“青雲道友風采更勝往昔。”
青雲仙帝撫須而笑,引著他向仙宮方向緩步而行,沿途仙官侍女見此情景,皆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喧嘩。行至一處觀星台,他才側身問道“道友遍歷大荒,不知這片天地,與你故土相比,如何?”
沈維衍憑欄遠眺,目光掠過雲海翻騰的仙山,掠過星海中點點修真星,輕聲道“宇宙如人,各有其魂。
“我故土寰宇,法則森嚴,萬物循規蹈矩,同樣,強者如林。”他指尖輕叩欄桿,星輝在指尖流轉,“大荒宇宙,初看似法則駁雜,仙庭與凡世、妖族與修士各有紛爭,卻藏著一股生生不息的韌性——就像這青雲星陣,看似按部就班,實則暗合天地生機。”
青雲仙帝眼中閃過明悟“道友是說,大荒的‘亂’,恰是其‘活’的根本?”
“正是。”沈維衍點頭,“我見過蠻荒部落以血祭天,看似愚昧,卻藏著對天地最本真的敬畏,見過凡夫俗子為守護家園,憑血肉之軀對抗修士,那份執念不輸任何求道之心。這些,在我故土也是難得少有。”
青雲仙帝默然片刻,忽然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等坐井觀天了。總以為仙帝境便是終點,卻不知天地之大,連‘紛爭’都能成為大道養分。”
“境界本就是枷鎖,紛爭亦可為階梯。”沈維衍轉身望向他,“道友觀星千萬年,若能跳出‘星陣’看星陣,或許能窺得更高處的風景。”
青雲仙帝身軀微震,望著沈維衍眼中那片深邃如域外星空的平靜,忽然躬身一禮“多謝道友點醒。我竟不如道友數百年游歷看得透徹。”
沈維衍擺了擺手“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他抬頭望向星空深處,“我此次回來,是向道友請教煉器一道,對次有些興趣。”
青雲仙帝聞言一愣,隨即失笑“道友竟對煉器感興趣?實不相瞞,老夫專精星陣與劍道,于煉器一道只能算略通皮毛。但若說大荒宇宙的煉器宗師,我青雲仙庭的太上老祖,倒是能排得上號。”
他側身望向虛空,朗聲道“老祖,沈道友想請教煉器之道,還請您老人家現身一見。”
話音未落,觀星台旁的雲海便翻涌起來,一道蒼老的身影踏著祥雲浮現,正是青雲仙庭的太上長老。他比數百年前更顯矍鑠,目光落在沈維衍身上,帶著幾分探究與了然“原來是沈道友。听聞你這幾百年將大荒逛了個遍,如今竟對煉器生了興致?”
沈維衍拱手道“偶然見一凡匠鑄劍,觀其淬火鍛打間似有大道流轉,便想深究一二。听聞老祖擅長煉器,特來請教。” 沈維衍沒有說明真實意圖找了個理由。
太上長老撫須笑道“凡匠鑄器憑手,修士煉器憑道。道友能從凡俗技藝中窺得玄機,倒是比我等這些老骨頭通透。”他轉身引向觀星台後方,“隨我來吧,老夫的煉器坊,就在這星台之下。”
穿過一道星輝凝成的門戶,眼前景象驟變。只見一座巨大的熔爐懸浮在虛空之中,爐身刻滿了星辰符文,熊熊爐火並非凡火,而是由純粹的星輝本源點燃,映照得整個工坊亮如白晝。四周架子上擺放著各式半成品器物,有的閃爍著凌厲的劍氣,有的縈繞著厚重的土黃光暈,最低也是仙王級的寶器。
“老夫年輕時偏愛煉器,”太上長老指著那座熔爐道,“此爐名‘摘星’,以九天星核為基,燃星輝為火,可熔萬物,可鍛法則。當年玉虛仙帝的‘紫金帝袍’,雷獄仙帝的‘九霄雷斧’,都曾在此爐中淬過火。”
沈維衍走到熔爐旁,指尖輕觸爐壁,星輝火焰竟溫順地避開他的指尖,露出下面流轉的星紋。他能感覺到,這熔爐不僅是煉器之器,更暗合青雲星陣的運轉,將整個青雲仙庭的星輝之力都匯聚于此。
“好手段。”沈維衍贊嘆道,“以整個仙庭為鼎爐,難怪能鍛出帝器。”
太上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煉器之道,一在材料,二在火候,三在融道。尋常煉器師困于材料與火候,頂尖的煉器師,卻能將自身大道融入器物之中,讓死物生出靈性。就像你當年完善的星陣,添的那一筆‘活’氣,正是煉器的至高境界。”
他從架子上取下一塊暗金色的金屬,遞了過去“此乃‘星辰母金’,是鑄劍的上佳材料。道友不妨試試?”
沈維衍接過母金,入手溫潤,卻能感覺到內里蘊含的狂暴星力。他望著摘星爐中躍動的星輝火焰,指尖青光流轉,將母金投入爐中。沒有刻意催動靈力,只是任由青光隨著星輝火焰自然流轉,母金在火中漸漸軟化,卻未失其本質。
太上長老與青雲仙帝在一旁靜靜觀看,只見那星辰母金在火中不斷塑形,沒有固定的劍形,也沒有繁復的紋飾,只是隨著沈維衍指尖的軌跡,自然而然地凝聚出一道最簡潔的弧線。
半個時辰後,沈維衍抬手一引,一柄通體瑩白的長劍從爐中飛出,劍身流淌著淡淡的青光,看似樸實無華,卻仿佛蘊含著萬千星軌的軌跡。
“此劍……”青雲仙帝失聲驚呼,他能感覺到,劍中沒有絲毫刻意為之的鋒芒,卻比任何帝器都更契合天地法則,仿佛隨手一揮,便能引動星辰之力。
太上長老撫掌嘆道“大道至簡,大巧若拙。道友這一劍,沒有融入任何神通,卻將‘順天應勢’四字煉入其中,已達到仙王器的範疇。”他也沒想到沈維衍居然這麼快就掌握,其實沈維衍早就能煉制原初器,這仙王層次倒也沒啥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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