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听完逸叟的話,隨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淺薄了。一臉鄭重地接過這個光團。當光團觸踫到他的手時,一股溫暖而又玄妙的力量順著手臂涌入他的身體,沈維衍只感覺自己的識海被注入了一道道感悟,雖然還不能立刻明白其中的深意,但卻能感受到這股力量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多謝師父,徒兒定會用心感悟,不負師父的期望。”沈維衍感激地說道。
逸叟笑著點點頭︰“好了,這東西至關重要,關乎你能否感悟凡人法則。你之前已經歷經凡人劫,以你的悟性,這感悟你很快也能掌握,就是修為境界還差了點火候。”
沈維衍一臉疑惑,趕忙問道︰“師父,凡人劫是什麼呀?”
逸叟解釋道︰“任何想要感悟凡人法則之人,都需要經歷一場凡人劫。這世間的劫數千千萬萬,而你的凡人劫,就是之前帆船遇險,險些喪命的那經歷。只有在那樣生死攸關的絕境之下,你才會深刻地意識到,修士就是修士,凡人就是凡人。看似截然不同的兩者,實則蘊含著深刻的修行哲理。凡與修,從某種層面上看,本就是相反的概念。同樣,凡人法則,並非真正意義上凡人所遵循的法則,只是借助凡人的生活、情感、經歷等去感悟其中蘊含的道,然後套用在我們修士對法則的理解之上。明白了嗎?”
沈維衍听後,陷入了沉思,腦海中迅速回想起之前在帆船上,被漁網纏住,海水不斷灌入,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時的種種感受。那一刻,他真切地體會到了凡人在面對生死時的脆弱與無助,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與身為修士時的自信與強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回憶與思索之間,沈維衍像是瞬間抓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之前對凡人法則的追尋,一直停留在表面,總是試圖摒棄修士的身份,去純粹地體驗凡人生活。但經過師父的一番講解,他似乎明白了,真正的感悟並非是要完全割裂自己與修士身份的聯系,而是要在兩者的差異與對立中,找到那微妙的平衡與共通之處。
也許,凡人法則的奧秘,就隱藏在這修與凡的矛盾與統一之中,等待著他進一步去探索和領悟。
沈維衍抬起頭,有些興奮,看向逸叟說道︰“師父,徒兒好像有點明白了。”逸叟看著他,欣慰地笑了,說道︰“明白就好,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修行造化了。”
“對了,為師要走了。這趟為師已經暴露了修為,此地不宜再繼續療傷,所以沒辦法教導你太多了。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啊。還有,也不要太過于好奇,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反而對成長不利。你現在就好好享受修煉的時光,努力提升自己。你也不要刻意去尋找為師,為師自會在合適的時候來找你。好了,你要是還有什麼疑問,都一並說出來吧,趁著這點時間幫你解答一下。”
沈維衍當下只是簡單思索了一番,確實也沒再多想更深問題,只是恭敬地說道︰“師傅,弟子記住了。”
不過,話剛說完,他想了想,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又趕忙說道︰“師傅,弟子還是有些好奇,您究竟是什麼修為呀?
另外,弟子當初有一個意外收獲,想向師傅請教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著,沈維衍心念一動,溝通虛維界,直接把那只黑毛怪物喚了出來。他並不擔心逸叟會察覺維度通道的事,畢竟這個波動和儲物戒指差不多,一般人不會起疑。
逸叟看著突然出現的黑毛怪物,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東西呀,你居然有如此收獲,不錯呀!這東西叫吞靈毛煞,是修士死後,在特殊環境下,尸體受法則影響發生異變而形成的。我看你這只,當初應該是一位星象境巔峰的修士死後所化。如今對年時間演變它已經成煞,以它現在的能力,能夠抗住星源境修士的一些攻擊手段。對你當下的修為來說,十分實用,可以當成一個傀儡護衛來保護你。這東西的操控方法,我當年也接觸過一些,自然知曉如何操控,而且方法也比較簡單。這樣,我來幫你。你先把神念釋放出來,我配合你引導一下。”
逸叟一邊說著,一邊指導沈維衍如何運用神念與吞靈毛煞建立聯系,又將操控之法詳細地傳授給他。沈維衍也按照逸叟的指示,釋放出自己的神念,嘗試與吞靈毛煞更深層連接。隨著神念的延伸,他能感覺到那只黑毛怪物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在逸叟細致引導之下,沈維衍逐漸掌握了與吞靈毛煞的溝通訣竅,不多時竟已能夠操控自如。不僅如此,依照逸叟傳授的操控之法,沈維衍還能驅使吞靈毛煞施展一些蘊含法則之力的攻擊手段。只見那黑毛怪物不再以前只會呆呆站立,反而有了攻擊架勢。
做完這些,逸叟看一眼沈維衍,說道︰“好了,徒兒,我該走了。”沈維衍剛想開口與師父好好道個別,卻只見逸叟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未在這出現過。
就在沈維衍有些愣神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傳音︰“我名逸叟。世人笑我凡人修法如蚍蜉撼樹,卻不見︰
踏碎凌霄,我的凡胎化作不滅薪火!
手指蒼穹,你的道法盡作指間流沙!”
沈維衍默默品味著這幾句話,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豪情。從這寥寥數語中,他仿佛看到了逸叟波瀾壯闊的修行生涯,那是一種不畏世俗眼光,以凡人之身挑戰一切敵,盡管師父已經離去,但這幾句話卻如同種子一般,在沈維衍心中種下了對更高修行境界的向往與追求。
他也明白了,逸叟能說出這般豪言壯語,足以表明其修為境界絕非尋常。這短短幾句傳音,看似是在抒發逸叟自身的修行豪情,實則也是特意說給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