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好一會︰“所以……夢長空看到的屠殺,是注定要發生的嗎?”夢隱翁的聲音沙啞,“他背叛族群,難道是為了……阻止預言?”
涂羅輕輕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後來夢長空大人其實內心也十分糾結。一邊是窺探到的星夢一族悲慘命運,一邊是對族人未來的責任。經過反復思量,他最終下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選擇在這個星系扎根。而巧合的是這個星系其實只是靈力枯竭,還不算完全涅化。後來,夢長空大人想辦法植入了不少靈脈到其中兩顆星球,勉強讓這兩顆星球達到了能夠生存的條件。
“之後,他委托我和一些當年他的心腹,秘密帶著一批年幼的族人來到這里安息。而他呢,為了獲取更多靈脈,壯大星夢一族的生存根基,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背叛的舉動,秘密和超倫聯盟交易了一些靈脈。
他還說,在通過‘天命敕令符’所窺探到的預言畫面里,見到了您,”涂羅說著,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夢隱翁,“畫面顯示您會帶領著星夢一族的族人活下去。所以,他特意安排我,一旦有一天您帶著指向盤回到這里,那就讓我們一切听從您的安排。
“再後來,他說為了不讓命運發生過多不可控的改變,他決定不主動接觸我們,也要求我們不要離開這里,而是在這個星系里慢慢發展壯大。至于他在那之後做的其他事情,我就一無所知了。如今看來,夢長空大人沒有說錯,您真的來了,或許也真的能夠帶領我們星夢一族重新走向新的未來。”
听到這里,沈維衍實在是按捺不住了,也顧不上夢隱翁此刻心里究竟怎麼想。在他看來,涂羅所說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荒謬,很多地方的邏輯根本就講不通。在他心里,這些說辭可信度最多只有五成,甚至可能更低,簡直低得離譜。
沈維衍怎麼也想不明白,一道靈符就算能窺探並改變命,而且,夢長空為了所謂的命運,做出那些看似背叛的行為,這其中的因果關系和合理性,沈維衍怎麼琢磨都覺得牽強。
而夢隱翁呢,今天所听到的一切,不斷沖擊並改變著他原有的觀念。他被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長達千年,才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如今一下子面對這麼多驚人的消息,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內心像是一團亂麻,這些事情又如此離奇,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涂羅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二人。他的目光尤其落在夢隱翁身上,在他心里,夢隱翁就是他們星夢一族未來的救星。他期待著夢隱翁能從這紛繁復雜的信息中,理出一條清晰的道路,帶領星夢一族走向新的生機。
沈維衍悄悄傳音給夢隱翁︰“老夢,我心里頭總覺著這事兒透著一股怪勁兒,好多地方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夢隱翁同樣以傳音回應︰“是啊,我也覺得這些說法有漏洞,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沈維衍接著傳音道︰“算了,反正到時候找到夢長空,咱們直接當面問問他,一切不就清楚了。不過現在,咱們還是多留個心眼兒,我總覺得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夢隱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即抬頭看向涂羅,說道︰“好了,涂羅,我們剛經歷了不少事,實在有點累了。面對這麼多突如其來的消息,腦子也有些亂。”
涂羅趕忙說道︰“二位舟車勞頓,是我考慮不周。我這就為二位安排休息的地方,有什麼事咱們之後再詳談。”說罷,他便恭敬地帶著夢隱翁和沈維衍前往早已準備好的居所。
沈維衍和夢隱翁跟著涂羅一直來到一座建築內,被妥善安排好。涂羅笑著說道︰“二位先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就行。”說完,他便安排了幾名族人在門外看守,叮囑他們千萬不能打擾到二人。
沈維衍和夢隱翁走進房間,察覺到這里環境著實不錯,下方明顯有一條靈脈,絲絲靈力正緩緩散發出來。
一進來夢隱翁就一副若有所思,沈維衍打斷他道︰“老夢,你說說看,你覺得哪些地方不合理,我也說說我的想法,咱們總結總結。”
夢隱翁皺著眉頭道︰“其實吧,有些事我還是願意相信的。只是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夢長空要把族人偷偷安排在這兒。要知道,當年我和他雖然都身處靈幻境,在族中也算是高層,但就為了族人,他就能私自做下這件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他真的這麼大意我不理解,畢竟當初族人也還沒有走道走投無路地步。還有就是他所謂的‘背叛理由,實在太過牽強。為什麼超倫聯盟把星夢一族的其他人都擊殺了,卻單單留下他,還把我們這些靈忘境的修士囚禁起來。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全部殺掉以絕後患才對嗎?另外,你看這個涂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徹底洗腦了一樣,對夢長空如此忠誠,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讓我不得不懷疑。總之,這里面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
沈維衍點頭表示認同,緊接著說道︰“我的看法和你差不多。還有一點我也一直想不通,既然說你是能帶領星夢一族走向未來的人,可為什麼又要把你關押起來呢?要不是我偶然發現,你現在可能還被關著。都過去一千年了,怎麼可能一直耐著性子等下去呢?而且你之前說,他是因為星夢一族才能駕馭幻夢飛舟才留下你們,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你,難道他就不怕你死在關押的地方,白白浪費這個資源嗎?這些怎麼想都解釋不通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心中的疑惑都傾訴出來,試圖從這些混亂的線索中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釋,可越討論,卻越覺得難以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