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最高層密議結束後,陸淵並未立刻動身。他先花了一天的時間,在宗門演武場,將自己此次獲得的各種高階符 和法寶逐一熟悉。特別是那套“雷火子母劍”,他專門配合自己的雷火符 ,演練了數遍,力求做到心隨意動。宗門贈予的防御靈寶“玄武甲”,他也通過滴血認主,並反復激活,感受其防御強度。
一切準備就緒後,陸淵選擇將劍宗作為此行的第一站。劍宗與青玄宗地理位置相近,且同為雲洲頂尖宗門,若能率先得到他們的支持,對于後續游說其他勢力將大有裨益。
劍宗,顧名思義,以劍道立宗,門下弟子皆是劍修,修行劍法,劍意凌厲,攻伐無雙。在整個玄黃界,劍宗素有“攻伐第一”的美譽。他們的宗門山門,也如同他們的劍意一般,凌厲而直接——一座直插雲霄的巨峰,峰頂常年被劍氣繚繞,山腰處便是宗門大殿,透露著一股傲視天下的氣概。
陸淵乘坐青玄宗特制的傳訊飛舟,歷經三日,終于抵達劍宗山門前。
飛舟尚未靠近,便被一道銳利的劍光攔下。劍光並非攻擊,而是一種示警,隨即,兩名身著青色劍袍的劍宗弟子御劍而來,周身劍氣環繞,面無表情。
“前方乃劍宗重地,來者何人?”其中一名金丹初期的弟子,劍眉微挑,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傲慢。
陸淵收起飛舟,從容上前,拱手行禮︰“在下青玄宗特使陸淵,奉宗主白玄真人諭令,前來拜會劍宗。”說著,他亮出了白玄真人賜予的“宗主令”,令牌上青玄二字流光溢彩,散發出浩然正氣。
兩名劍宗弟子目光掃過宗主令,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青玄宗派特使前來,這本就不同尋常,更讓他們意外的是,來者竟然如此年輕,修為也僅僅是金丹初期巔峰——雖然他氣息內斂,但他們作為金丹修士,還是能大致判斷出陸淵的修為境界。
“青玄宗特使?”另一名弟子接過宗主令反復檢查,確認無誤後,才收斂了些許劍氣,但語氣依舊帶著一絲輕慢︰“既是如此,便隨我等前來吧。宗主有令,凡青玄宗來使,皆可入內。”
陸淵心中明白,這份“可入內”並非禮遇,而是劍宗的規矩——他們對外向來如此,即便面對其他頂尖宗門,也極少放下姿態。
在兩名劍宗弟子的帶領下,陸淵一路深入劍宗。沿途所見,皆是劍意。無論是山石、樹木,甚至連流動的瀑布,都仿佛蘊含著某種劍道韻律。時不時有劍宗弟子御劍從空中劃過,劍光如虹,氣勢不凡。
“哼,青玄宗這是無人了麼?派個金丹初期的毛頭小子來當特使。”
“听說青玄宗近些年道統衰落,這下看來傳聞不虛。”
“不過看他氣度倒是不凡,不知是哪位長老的嫡系?”
一路上,陸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低聲議論。他面不改色,心中卻將這些傲慢的劍修記下。
抵達宗門大殿後,兩名弟子通報一聲,便讓陸淵在外等候。這一等,便是足足一個時辰。
陸淵神色平靜,不急不躁。他知道,這是劍宗的“下馬威”,一種無形的試探。他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仿佛身處自己的洞府一般。
一個時辰後,大殿厚重的石門終于緩緩開啟。一名身著玄色劍袍,背負一柄古樸長劍的老者,緩步走出。老者須發皆白,面容剛毅,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仿佛兩道利劍直刺人心。他周身氣勢內斂,卻又隱隱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赫然是一名金丹後期巔峰的修士。
“在下劍宗執劍長老,周劍鳴。”老者聲音渾厚,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他目光如炬,直視陸淵,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陸淵起身,再次拱手行禮︰“晚輩陸淵,見過周長老。”他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
周劍鳴微微頷首,然後語氣平淡地問道︰“听聞陸特使奉白玄真人諭令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陸淵並未直接說明,而是先從容不迫地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長老請看,此乃宗主白玄真人親筆所書的密函,內有重要消息,務必請長老和宗主、太上長老一同閱覽。”
周劍鳴接過玉簡,並未立刻查看,而是用神識粗略掃了一眼,隨即眉頭微皺。他感受到了玉簡內白玄真人特有的禁制和隱晦符文,這說明內容確實非同小可。
“哼,故弄玄虛。”旁邊,一名年輕的金丹初期劍修不滿地低聲嘀咕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周劍鳴並沒有理會那名弟子,而是將玉簡遞給了身旁的一名中年劍修︰“此乃宗主密函,待我稟報宗主,再行處置。”
他話鋒一轉,目光再次落在陸淵身上︰“陸特使如此年輕便身居要職,想必有其過人之處。我劍宗弟子向來以實力論高低,不知陸特使可否展示一二,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這番話,看似客氣,實則充滿了挑釁。這是劍宗慣用的伎倆,無論來訪者身份如何,他們總會想方設法地“驗證”一番實力,尤其是對這種看起來“根基不穩”的年輕修士。
陸淵心中冷笑一聲。他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既然劍宗要看實力,那他便展示實力。他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為了游說,更是為了震懾。
“周長老說的是。”陸淵從容一笑,坦然應道︰“晚輩能得宗主信任,自當有些微末之技。只是不知長老想看何種‘切磋’?”
周劍鳴見陸淵如此從容,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隨即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倒也不必勞煩陸特使大動干戈。既然陸特使是符師,那便與我劍宗一位執事弟子切磋切磋符道。也讓我們看看,青玄宗的符道,是否真如傳聞般精妙。”
他看向那名剛才嘀咕的年輕劍修︰“玄一,你來與陸特使過幾招,點到為止。”
那名被點到名的劍修名叫韓玄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躬身領命︰“是,長老!”他看向陸淵的目光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戰意。
“陸特使意下如何?”周劍鳴問道。
陸淵環視四周,大殿外,已經有不少劍宗弟子聞訊圍攏過來,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看熱鬧的意味。他深吸一口氣,一股戰意也在他心中悄然升騰。
“自當奉陪。”陸淵平靜地回答,語氣中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自信。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切磋”,更是他此行能否順利開啟與劍宗合作大門的關鍵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