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陸淵在三號靈藥園的看守之期,眼瞅著便要畫上句號。
這幾日,他面上波瀾不驚,可暗地里,盯緊了趙虎與周猴子的一舉一動,還有那些被 “微塵印” 烙下印記的靈藥,半分疏漏都不肯放過。他察覺趙虎那廝,行事愈發謹小慎微,雖說夜里仍與周猴子倒騰靈藥,卻似做賊般縮手縮腳,連說話都跟貓兒似的,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陸淵心頭暗驚,莫非這老小子察覺到了什麼?當下便將自己的行蹤在腦海里過了三遍篩子,終究還是篤定,以 “微塵印” 的玄妙,趙虎那等粗胚絕無可能識破。想來,不過是賊人膽虛,自己嚇自己罷了。
誰曾想,任務倒數第二天,趙虎那廝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那日破曉,陸淵如往常般巡完藥園,正要回小隔間打坐,趙虎卻擋在了他面前。
“陸師弟,留步。” 趙虎臉上堆著笑,卻比哭還難看,眼中那抹審視的光,跟刀子似的,在陸淵身上來回剮。
陸淵心頭一緊,面上卻依舊平靜如初,拱手道︰“趙師兄,不知有何差遣?”
趙虎抬手往藥園角落一指,說道︰“宗門有令,要擴種靈草。這片荒地,得趕緊拾掇出來,翻松了好下種。我瞧你這幾日閑著也是閑著,這差事便交給你了。”
陸淵眉頭微蹙。那荒地足有兩三畝,雜草長得比人還高,土地硬得跟鐵板似的,收拾起來談何容易?再說了,這壓根就不在他看守的差事里頭。
“趙師兄,這怕不是我分內之事吧?” 陸淵語氣依舊恭謹,卻藏著幾分疑惑。
趙虎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跟冰錐似的,刺人得很︰“怎麼?陸師弟是不願為宗門效力?還是覺得我這管事的,使喚不動你?” 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陸淵心里跟明鏡似的,這趙虎分明是起了疑心,想給自己個下馬威。這不是明擺著刁難麼!若拒絕,趙虎必定借題發揮,給自己穿小鞋;若應下,這累人的粗活,勢必耽擱修煉,到時哪還有精力盯著他們的勾當?
兩難之際,陸淵與趙虎對視數息,從對方眼中那抹隱晦的挑釁,已然明白了他的算計。
“好你個老匹夫,這是想逼我走人,好讓你行事方便?” 陸淵心中暗罵,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清楚,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證據尚未確鑿,時機未到。
念及此,陸淵面上露出無奈之色,嘆道︰“趙師兄言重了。既是宗門差遣,師弟自當盡力。只是這荒地面積不小,我一人怕是……”
趙虎見他服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擺手道︰“不著急,慢慢做,在我離園前有個模樣便成。” 那語氣,容不得半點反駁。
“是,師兄。” 陸淵低頭應下,聲音里藏著幾分隱忍。
“嗯,好好干,別偷懶。” 趙虎滿意點頭,拍了拍陸淵肩膀,哼著小曲兒,晃悠著回了茅草屋。
望著那廝的背影,陸淵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且讓你得意些時日,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他走到荒地前,看著那叢生的雜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點苦力,對煉氣三層的他來說,雖費些力氣,卻也不算什麼。更何況,這或許是個良機,能名正言順地留在藥園,搜集更多證據。
從儲物袋中摸出那柄短柄鐵鍬,陸淵便埋頭干了起來。拔草、翻土,動作雖不疾不徐,卻透著股子狠勁。神識分出兩分,一分留意著藥園動靜,一分暗自運轉《雲紋真解》心法,一縷縷真氣在體內游走,恢復著消耗的體力,更試著將 “銳鋒紋”“巨力紋” 融入勞作之中。每一鍬下去,都帶著幾分玄妙,省力不少。
趙虎時不時從屋里出來,美其名曰 “關心” 進度,實則監視。見陸淵滿頭大汗卻悶頭干活,心中得意更甚,只道這小子已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卻不知,陸淵的隱忍,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幾日,他雖累得腰酸背痛,卻也將荒地清理出了一片,更借著干活的由頭,將藥園各處瞧了個仔細。趙虎變著法兒安排的雜活,他照單全收,面上毫無怨言,心中卻將這賬一筆筆記下。
在趙虎看來,這陸淵不過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卻不知,這看似溫順的表象下,藏著的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只等時機成熟,便要劃破這藥園的暗流,讓某些人的腌 事,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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