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
陳宴與楊玉妃並肩走向城主府,一路上聊著關于修煉的具體事情。
楊玉妃感嘆道︰“其實你的命真的很好。”
陳宴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楊玉妃繼續道︰“如今聯盟七帝尊,大多數都沒有你這個起點,其中有四位都是在自家位面里殺出來的強者,在選擇根術或者是本命神術的時候,沒有機會挑選現在擺在你眼前的這幾份。”
“但也不得不說,命運難測。”
“七位帝尊,三位聯盟本土人,四位小世界至尊,那些沒得選的強者,反而走的比有的選的人更遠。”
“最近兩位為永仁帝尊與暴君。”
“當年,這兩位加入星際聯盟的時候,引起了軒然大波,其中暴君不理世事,一度被人視為永仁帝尊的跟班,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些戰爭,大家才知曉,暴君不是低調,只是對除了戰斗之外的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七帝尊里,誰最強不好說,但最能打,最愛打的就是暴君,這是題外話,沒辦法,暴君風采太過曜目,每每提起,我的腦海里都會涌出刻骨銘心的回憶。”
陳宴好奇問道︰“有多能打?”
楊玉妃苦笑︰“無法形容,只有見過的才知道。”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有一座位面出現在了星際聯盟與至高天接壤的地方,兩方就為此大打出手,出現了升格之戰,本座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只是站在星河之外,遠遠遙望,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陳宴眼楮一亮。
楊玉妃沉聲道︰“一把槍,架著四把刀。”
陳宴皺眉︰“什麼意思?”
楊玉妃︰“暴君在一打四。”
“至高天的帝尊有十一位,比我們多很多,所以過去的接壤之戰我們十戰九敗,直到暴君出現,一人一槍扛住天地沉浮。”
“連聯盟中的幾位老牌帝君,都非常忌憚暴君,因為他太不收斂。”
“歲月具有無上的偉力,可以磨滅所有生靈的熱血,人越老,越怕死,這是真理,但暴君卻違背了這個真理,他從不畏懼死亡,戰斗就是他活著的意義。”
“連至高天里都找不到這種人,大家都在想辦法堆數值,唯有暴君還在用以戰養戰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強化自己。”
“暴君甚至說過一句讓整個聯盟抖三抖的話。”
“老子根本不在乎你們任何人的生死,我加入星際聯盟的原因只是因為這里有架打而已。”
陳宴眼楮一亮,楊玉妃看在眼里,笑道︰“如今暴君在聯盟七帝尊里,最為耀眼。”
“因為他的言行舉止就像是個十八歲的熱血少年,不識天高地厚,我行我素,敢愛敢恨。”
“而且後宮很多。”
听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陳宴重重咳了咳嗓子。
楊玉妃繼續道︰“永仁帝尊則是與暴君完全相反的人。”
“沒有後宮,不好戰斗,喜好和平,為人謙和,友善,且心懷眾生,不招年輕人喜歡,因為瞻前顧後,婆婆媽媽,多愁善感。”
“只是偶爾也會說出一些豪氣十足的話。”
“沒有最強的道,只有最強的人。”
“當年是鯉帝臨死前找到了這兩位帝尊,帝劫將至,鯉帝自然有所感應,他若死,那聯盟就只剩下五位帝尊,未來岌岌可危,所以鯉帝在生命最後的時間里,穿越無數位面,終于遇到了那兩位帝尊,帶著他們加入星際聯盟,然後渡劫,消亡。”
“唉,本來應當有第八位帝尊。”
楊玉妃眼里浮現一抹哀傷,這時,兩人到達了一棟別墅外,陳宴知道,那位永生血帝就住在這里,他緊張的跟著楊玉妃往前走,腦海中開始幻想那個人的模樣。
別墅非常干淨,裝潢很是平凡,沒有什麼閃耀的神物,只有一些凡俗物件,例如冰箱彩電大沙發。
楊玉妃看了一眼時間,道︰“這個時候,帝尊應該在後院練武。”
練武?
陳宴挑眉,跟著楊玉妃前行,走到了後院,站在角落的榕樹下,看到了那位如雷貫耳的永生血帝。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英武少年。
他在院子里奮力舞著一柄木棍,神采飛揚,好似七八點鐘的太陽,眼里滿是天真,純粹。
忽然,干淨的後院里,傳來 的聲音。
“師父,我的探雲已經練了十萬遍了,這算練成肌肉記憶了吧!”
陳宴皺眉,心想他在跟誰說話?
只見永生血帝放下棍子,轉過頭,走到後院通往客廳的大門前,四目張望,然後自言自語道︰“今天師父跟師娘出去約會了嗎?”
“雪兒呢?”
“對了,昨天她說今天她要去王老師的培訓機構里拍宣傳廣告,晚上才能回來。”
最後,少年抬頭看向太陽,咧嘴一笑,然後繼續埋頭苦練,好像只要他沒有偷懶,晚上師父師娘與雪兒就會回來。
這時,陳宴側過頭看向楊玉妃,只見女人的臉上滿是難過。
“這座城就是 的故鄉。”
“這里就是 的家,那就是 最初的模樣。”
“我並不知道 口中的師父師娘還有雪兒到底是誰。”
“但我知道,那就是 奮戰至死的原因。”
“可惜 到死都沒能把人救回來,然後,瘋了。”
“這座世界就是 死前留下的一縷執念,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把 遺留在世間的六份道格碎片補齊, 是否就能回來。”
說罷,楊玉妃又嘆了口氣︰“走吧。”
“ 看不到任何人的。”
“這里每天都是一個輪回,我們這些居民會記得昨天發生的一切,但 不會, 永遠被困在了這一天,每天早上起來,會看著太陽發呆,然後開始練功,晚上又會看著星空流淚,接著沉沉睡去,第二天重復這一切。”
“我們有人曾嘗試過去觸踫 ,但不僅沒能影響 ,自身還差點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