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一個個針對性計劃成型。
司九尾看了一眼余千目,這個男人認真做事的樣子還是有些魅力的,不過她得矜持,才能完成徹底的訓狗。
忽然,一道刺耳的光束從世界樹中迸發!
人們猛的仰頭望去,只見高貴的金光沖破了第七段的界限!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
繆斯宮響起此起彼伏的吶喊!
“神帝基!”
“我們也有神帝基!”
“陳宴也是神帝了啊!!”
“臥槽,牛逼!!”
頂層包廂之中,莫雙神色復雜,看向白將。
此刻白將的神情仍然惘然。
他還沒從剛剛的情緒里解脫出來,難以忘記大日神君說的那句話︰“因為他只是個人族。”
原來天盟並不公平,所有看似合理的規則下都藏著無數的算計。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戰,這才是世界的真相。
這一刻的白將忽然覺得整個世界無聊透頂,一切都是如此的乏味。
最難過的莫過于,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是那種人,與大日神君並無區別。
此刻,陳宴沖破了神帝基的關隘,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喜悅。
如果他是正義的,那他為什麼沒有發自內心為陳宴感到開心呢?
為什麼會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嫉妒?
嫉妒到極致便是恨,然後便是算計,陰謀,到最後,自己也會變成那個丑陋的模樣。
不。
不該如此!
他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白將站起身,走上前。
莫雙卻是忽然問道︰“少爺,麒麟與理想,您會選擇哪個?”
麒麟族的榮辱與少年的理想哪個更重要?對于一個少年而言這是一個不假思索的問題。
“當然是理想。”
白將望著那棵通天的巨樹。
“我們一定要在裁決之地竭盡所能的幫助陳宴,如果其他人不能理解,那就別管他們。”
莫雙笑看著白將。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少爺。
並且,在金色光柱沖霄之前,世界樹還發生了一些變化。
彩雲消失,只剩下一抹通天金芒,生命神主記下了萊伊斯最後的成績,7.46段。
萊伊斯走出生命聖界,大口喘氣,疲憊不已,抬頭一看,眼前的一切令他錯愕,陳宴竟然還在里面?
這怎麼可能?
渺小的人類怎麼可能撐到這個時候?
按照正常劇本,現在應該有無數人來迎接自己的勝利,因為他早該在兩個小時被淘汰。
但現在沒人來迎接自己,因為游戲還未結束,那個螻蟻並未離開,他卡在6.99段。
萊伊斯不屑的冷哼一聲。
一米之隔,便是天地。
上位神基與神帝基,從來都不是一個概念。
陳宴上不去,他抱著如此的心態往魔盟據點走,可當他走出百米之後,卻被一股恐怖的光明刺到了視線,然後猛的回頭,滿目不可置信。
只見陳宴也突破了下位神帝基的界限!
繆斯宮全場歡呼,嘶吼!
霍恩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去找陳宴,跟他說你是我的親傳弟子這件事。
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
他從見到陳宴的第一眼,就感覺這個孩子會走的比自己更遠。
他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熱情。
有人看到了陳宴的可憐,有人看到了陳宴的努力,有人看到了陳宴的頑強,但也有人看到了陳宴的熱情。
霍恩就是那個人。
從看到陳宴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是個不練武就會死的孩子。
經歷了那麼多的打壓,受了那麼多的屈辱,為何他不憤恨?
因為對這個孩子而言,只要能夠練武,任何痛苦都不足掛齒,只要能夠練武,那這個世界便永遠美好如春。
他不是抱著恨在往前走的,就算有,那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他往前走的動力從來都是因為熱愛。
他喜歡,向往,享受武道給予他的一切!
因此,他做到了。
陳宴知道走出那一步的結果可能會很糟糕,他會被綠色風暴撕碎,但他仍然走出了那一步,因為心里有恨,也因為心里有愛,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想走。
他做到了。
他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下位神基一次性鑄成神帝基的存在!
他創造了世界記錄,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三盟。
一夜之間出現了兩座神帝基,天盟一座,魔盟一座,世界沸騰,同時陳宴與萊伊斯也已經登上了各個勢力的必殺榜!
神帝基不等于神帝,過去五百年間,世界樹中鑄出過21座神帝基,但那些天驕最後成為神帝的概率為——0!
全部死于非命!
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他們在家里苟著都沒有用,因為過去的“家人”也會變成你的敵人。
當金色光柱沖破七段的瞬間,陳宴注定舉世皆敵,他可以信任的盟友只剩下天才訓練營與咒王島!
但這也是每一位神帝的必經之路,歷史上沒有一位神帝是苟出來的,如今明面上的三位盟主,全部都是硬生生在舉世皆敵的處境里殺出一條血路的強者。
這就是陳宴未來。
在被無盡敵意淹沒之前,殺到王座之上!
此刻。
生命聖界之中。
陳宴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本命器又發生了變化,心髒里的那顆器靈珠已經徹底碎裂,融化為了金色的血,覆蓋了一些紅血,而在踏入下位神帝基的這一刻,那本來已經空無一物的心髒,又一次亮起光芒。
本命器的力量不足以讓他的血液徹底變成金色,但現在,世界樹憑空誕出金光,幫助他進化。
陳宴每往前走一步,體內的金色就會多一抹。
走多遠,有多強!
但同時,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已經達到了個體的極限,半個身子都變成了骷髏,但這個骷髏仍然在往前走。
為什麼陳宴能做到這件事?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往前走而已。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都會往前走。
因為答案,希望,未來,都在前面,這是他過去那些年的生活教給他的唯一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