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軒笑道︰“等你比他強了，你也罵他。”
張天霸側著頭看著少女道︰“你信不信我爸會笑。”
“我罵他，打他，他會笑。”
“為什麼？”顏若軒一臉的錯愕。
張天霸︰“因為這說明我比他更強了。”
顏若軒迷惑了︰“這……這什麼父子關系呀。”
張天霸搖頭︰“因為我們不只是父子。”
“你知道我爸的另外一個頭餃嗎？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提了。”
“什麼？
“護國公。”
顏若軒納悶︰“跟這有什麼關系？”
張天霸指著自己道︰“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是護國公的孩子，我未來也要當護國公，所以我不可能跟普通人家的孩子過一樣的生活。”
“我爸告訴我。”
“欲承其冠，必承其重。”
“我們從小到大的優渥生活不是理所當然的，你要不就滾出天空之城，去下面找個廠子打螺絲，想待在天空之城，你得擁有配得上這里的實力。”
“所以無論我爸怎麼羞辱我，我都不會恨他，相反他是我心中最偉大的英雄，我想成為他那樣的英雄，他也知道我想成為他那樣的英雄，而要想成為那樣的英雄，這一切都是必經的。”
顏若軒搖頭道︰“不不不，我們就事論事，那個邵鴻雲羞辱你，你反擊，打不過，不是你的錯啊。”
張天霸自嘲道︰“不然是誰的錯呢？”
“就是就事論事。”
“人族的敵人會跟你講道理嗎？還是會跟你說你太弱了我等你成長，我給你時間。”
“怎麼可能。”
“我在危險到來之前沒有擁有足以解決危險的實力。”
“這就是原罪。”
“沒有借口，沒有理由。”
“所以我早就知道我今天會挨打。”
“謝謝你。”
張天霸側過頭感謝顏若軒。
顏若軒眼神溫柔，抬起手指，輕輕擦過張天霸眼角的淚痕，接著拍拍他的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接著張天霸也順勢靠在了顏若軒的懷里，這一切讓顏若軒臉紅心跳，腳趾抓地，因為她從來沒有這麼接觸過男人。
街頭健身是一個偏男性向的運動，所以她從小在猛男堆里長大，跟男人說話聊天握手都可以大大咧咧的，也會在賽後擁抱對手，但明顯跟現在這種情況不同。
她不知道怎麼辦。
……
屋外。
陳宴坐在周北的身前。
周北很高冷，獨自坐在角落里獨飲，但他似乎很享受，搖晃酒杯的動作也非常熟練。
“怎麼來我這了。”
陳宴︰“安靜。”
“你還在保持心力呼吸法嗎？”
“當然。”
周北輕笑一聲，轉移話題︰“這種時候就缺一個女人。”
這話讓陳宴深感意外。
“你經常約女人去高檔餐廳？”
“當然。”周北輕輕點頭︰“我是殺手出身，我師父告訴我，殺手過的是理性的生活，做的是一次性的買賣。”
“接了單，能不能干掉敵人不知道，但失敗的代價極有可能就是死。”
“所以每次成功完成任務，賺到錢後，我會在短時間內把所有的財富全部花完，這需要一定的規劃，也有一定困難，一個男人是很難花那麼多錢的，所以我會找個女伴，把大部分的錢都交給對方花，女人的愛慕與崇拜，是我最大的勝利品。”
“這就是我的生活。”
“所以你會看到，我與李銀珠一開始有些曖昧關系，但在訓練營待久了以後，我意識到那種生活已經結束了。”
陳宴笑道︰“需要找個長期伴侶？”
周北搖頭︰“不，不需要伴侶了。”
“我的錢花得完，也不夠花。”
陳宴笑呵呵的點頭。
周北倒是訝異了︰“你今天心情這麼好？”
對呀，陳宴這才意識到自己笑臉怎麼越來越多了。
陳宴問道︰“那你那天為什麼會幫張天霸出頭。”
周北平靜道︰“天才訓練營給了我全新的人生，我拿了報酬，就該為它賣命。”
“那個人羞辱這里，我就羞辱他。”
陳宴好奇道︰“如果給你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呢？”
周北︰“理性的完成，然後死去。”
陳宴︰“命都不在乎？”
周北︰“一切都可以通過對比來丈量，有多少人類能修煉？又有多少人類能踏入這座登仙閣？”
“活的時間長短，是一個量，精彩的程度，也是一個量，足夠精彩的話，活短一點也沒有關系，人總是會死的。”
“說的好。”陳宴與之踫杯。
“你這麼理性，我好奇你這輩子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嗎？”
“畢竟感情是最不理性的東西。”
這句話讓周北的動作一頓，他理性的眼眸里終于浮現些許波瀾。
酒杯停頓在他的唇邊，他低垂著眼眸，聲音依舊平靜。
“其實有。”
“她也是一位殺手。”
“死在了一個大雪天里。”
說完，杯中金黃酒液一飲而盡，周北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陳宴倒是干脆開口，反正你理性人，最是心直口快。
“你這麼愛她，怎麼說服自己與其他女人發生關系的？”
周北靠在椅背上，笑道︰“我沒有跟任何女人發生過關系。”
“我只花錢，不踫的。”
“越是這樣，女人對我越是崇拜，越是無法自拔。”
“我還可以繼續說。”
周北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烈酒，神色淡漠道︰“她們的崇拜會讓我想起那個少女。”
“她是那個殺手組排名靠後的人，性格熱烈，積極，與我截然相反，她總是非常崇拜我的理性。”
“那天她跟我說，她干完這一單會給我一個驚喜。”
“我裝作不在意，其實很期待，可那晚我沒有等到她回來，後來我去查了她到底想給我什麼驚喜，我在她家的門口拿到了一封快遞信。”
“里面有兩張頭等艙的機票，通往一座沿海的邊城，听說那里四季如春，最適合居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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