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大掌門忙到什麼時候才睡，中午吳霄醒來的時候，這姑娘還睡得挺沉。
一名優秀的渣男，必須是時間管理大師。
趁現在穿好褲子，立馬驅車趕往了河西大學城。
雖然只有幾天沒見甦小小，可兩人在昆彌的時候，一是確實忙，二是在同學老師眼皮子底下，甦小小臉皮太薄，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生活需要小驚喜，為了帶給甦小小一點小小的驚喜，吳霄抵達學校附近，將車停好後，才邀請她翹課約會。
想著甦小小或許想要換套衣服什麼的，吳霄便準備去買兩杯奶茶。
冬日的陽光斜斜地灑在河西大學城的林蔭道上，吳霄站在奶茶店門口，手里提著兩杯剛出爐的熱珍珠奶茶，暖意透過紙杯傳遞到掌心。
他剛轉身，就看見甦小小從校門方向小跑過來。
她今天穿了件淺杏色的羽絨服，短款設計襯得她雙腿更顯修長，下身是深灰百褶裙配黑色連褲襪，腳踩一雙毛絨絨的短靴，蹦跳著朝他奔來。
“你怎麼突然來了？”她接過奶茶，眼楮亮亮的，呵出一縷白氣。
“想你了。”吳霄說得自然，眼神卻帶著笑意，“幾天不見，怕你把我忘了。”
“受不了你這樣。”她低頭吸了一口奶茶，臉頰鼓了鼓，又迅速抿嘴忍住笑，“去哪玩？”
吳霄提議道︰“咱們去安寧吃口味蛇？”
甦小小毫不猶豫道︰“走起！早就听說過安寧口味蛇的大名，希望你這個東道主不是帶我去踩雷的。”
像甦小小這種姑娘，大概一輩子也說不出類似“蛇蛇好可怕”這樣的話。
她連蟋蟀、蜈蚣都框框吃，怕什麼蛇？“口味蛇”這三個字，她只會在意口味好不好。
不用吳霄多說，甦小小直接拉開了龍旗大秦的主駕駛門，百萬豪車穩穩駛離。
“臥槽，甦校花真的名花有主了，還特麼是個巨有錢的主，富二代真該死！”
“別酸了，想她那種大學四年沒談過戀愛的校花，不就等著攀上高枝當鳳凰嘛。”
“不行，必須得讓我爸多搞點錢。”
“那你呢？”
“我努力做好當富二代的心理建設。”
“你特麼先把打台球的錢a了再說行嗎？”
“......”
兩個苦逼大學生，看著豪車的背影憤憤不平。
......
一路上聊學業聊校園生活聊旅游見聞。
就是沒有聊到“維康醫療中心案件”。
吳霄特意把甦小小約出來，就是想近距離了解一下她的狀態。
案件的影響太大了，案件本身也太過于觸目驚心。
吳霄想借這起案件，鍛煉一下甦小小，為她打造人設，可不想讓她背負太大的壓力，甚至是陷入恐慌中。
“你說過，如果你成為一個醫生，不敢保證一定能成為一個好醫生，但至少不會變成一個壞醫生。”
停頓了一下，吳霄注視著看過來的甦小小，“我的建議是，你往管理方向靠，我會給予你足夠的資金支持，按照你的設想去打造一所私立醫院。”
甦小小微微一愣，“太突然了。”
吳霄認真道︰“維康事件的後續處理，不是靠個人意志就能解決的，在其他地方，或許還有不少類似事件。”
“我們改變不了太多，我也不能阻止你的理想，相反，我非常支持，自古以來，醫者就是一個崇高的職業。”
“但我不希望某一天你成為了醫生，在承受病人所帶的負面情緒時，還得面對種種陰暗事件。”
“你想當醫生救人，這很好。但有時候，救人不止是拿手術刀一種方式。”
甦小小目視前方，她忽然笑著說道︰“方教授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說醫療體系就像一艘破船，好醫生拼命往外舀水，壞醫生卻堂而皇之的在底下鑿洞。”
“所以呢？”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我不想上船，想換一個方向努力。”
“哦？”
吳霄不怕甦小小沒有想法，就怕她不敢有想法。
甦小小輕踩剎車，在路邊緩緩停下，無比認真的看著對方，“我想開藥店，效仿中州于先生。”
于先生，一個用“人性化管理”改寫零售業規則的理想主義者。
一個被無數商人視為一生之敵的傳奇人物。
他從未上過富豪榜，卻是無數網友評為“富豪不配給他擦鞋”的神人。
他把商人的身份提升到了極致，卻又同時暴露了其他商人唯利是圖的秉性。
吳霄笑著問道︰“之前想過？”
“對。”甦小小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醫院是救急，是戰場；而藥店，是防線，是最後一道民生的底線。于先生能做到讓藥品價格透明、讓員工拿高薪、讓顧客信任到流淚，很多人都心神馳往不是嗎？”
她頓了頓，目光灼灼︰“我不想等病人倒在手術台前才去拯救他們。我想讓他們在買不起藥的時候，還能走進一家不賺黑心錢的店，喝上一碗免費的姜湯，拿到一盒只賺幾毛錢的降壓藥。”
吳霄看著她，忽然笑了︰“你知道開這樣的藥店，三年不賺錢都是常態嗎？租金、人力、藥品損耗，哪一項不是燒錢？更何況，你還想學于先生，給員工發高薪、分利潤、包三餐？”
甦小小當然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人格魅力高出天際的于先生，尚且因為過度理想化，而屢屢遭受現實因素的掣肘。
她一個還未走出校園的學生，憑什麼走這條路？
她有些泄氣，沒一會兒又可憐兮兮道︰“開一家行不行？我不跑很遠，就在麗都。”
吳霄捏了捏她的臉頰，正色道︰“小小，我給不了你全部的感情，但我能給你的感情，足以支撐你打造一個商業帝國。”
“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金錢永遠也拖不了你的後腿。”
“我手上還有映照卡，你可以拿著去拜訪于先生。”
甦小小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眼眶有些發熱，一把擁住對方，久久不語。
吳霄笑著說道︰“誰還不是個理想主義者呢。”
“而且，有錢不花，那和窮鬼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