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吳霄的主動出擊,並沒有迎來陳盛的報復。
反而在當天下午,顧錚四人就恢復了自由之身。
陳盛此舉想要表達的意圖很明顯握手言和,到此為止。
晚上,江望舒家。
吳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跟江望舒過了一遍,然後笑著調侃道“你看,他還是愛你的。”
“你無不無聊。”
江望舒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如果他腦門上泛著綠光的消息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擱?普通人尚且無法忍受的事情,他一個紈褲又怎麼忍受得了。”
“如果他稍稍退後一步,能避免‘家丑’發生,對他而言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這和‘愛’這個字,沒有半毛錢關系。”
吳霄懶散地靠在真皮沙發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水晶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望著杯中晃動的紅酒,似笑非笑地說“江行長分析得這麼透徹,看來這些年沒少研究陳大少的心理啊。”
江望舒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陳盛最在乎的從來都是陳家的臉面,至于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不過是他收藏室里封存的一件擺設罷了,他自己摸不著,也不允許其他人摸。”
“那這件擺設現在準備怎麼辦?”吳霄突然傾身向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繼續做他的乖太太,還是”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跟我這個"奸夫"聯手,讓他徹底顏面掃地?”
“這個時候收手不好嗎?”
“現在收手,你的映照卡可就沒了,我不相信你是真心勸我。而且,矛盾是他挑起的,什麼時候結束,是不是得由我說了算。”
江望舒沉默了。
一口喝掉半杯紅酒,吳霄嚴肅道“說說吧,陳家有什麼秘辛,能夠成為我的籌碼。”
江望舒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在杯壁留下一圈模糊的指紋。
她突然輕笑一聲“或許,你可以先把映照卡賞賜給我?你知道的,一旦我背刺陳家,我會比你更加希望陳家失勢,到時候你才是我最大的依仗,我會全心全意的忠誠于你。”
“映照卡隨時可以給你,溫馨提示,背叛我的代價,你承受不起。上線吧。”
吳霄知道,江望舒的表現,看起來很順從,實際上心眼比頭發絲還多。
這種見多識廣的女人,並不容易掌控。
可這不重要,養不熟的就宰了,沒什麼好考量的。
“呃啊”
幾分鐘後,一聲壓抑的輕吟從江望舒唇間溢出。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又緩緩擴散,虹膜上浮現出細碎的藍色光點,如同星河傾瀉。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真絲襯衫的紐扣崩開兩顆,露出劇烈起伏的鎖骨。
每一寸肌膚都在戰栗,像是億萬只螞蟻在骨髓里爬行,又像是浸泡在溫熱的瓊漿中。
修長的雙腿無意識地交疊摩擦,高跟鞋尖在地毯上劃出凌亂的痕跡。
隨後,她摘下頭盔,不可思議道“這這就是成為超凡者的感覺嘛。”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帶著情動般的顫音。
吳霄笑著說道“去沖洗一下吧,順便欣賞一下‘重生’的軀體。”
“是。”
她回答的是“是”而不是“好。”。
江望舒站在衣帽間的落地鏡前,指尖懸在真絲睡裙與蕾絲吊帶之間,罕見地猶豫了。
然後,她盯著那件黑色蕾絲吊帶,胸口微微起伏。
現在還需要顧忌什麼?
只要他需要,我就沒有高傲的資本。
指尖一勾,她取下那件從未穿過的吊帶睡裙。
浴室里水霧氤氳。
熱水沖刷過每一寸肌膚時,江望舒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成為超凡者後,她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水流撫過的觸感竟讓她脊背發麻。
她伸手抹開鏡面的霧氣,她能看到,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自信,不只是膚色容貌,更是精氣神的蛻變。
浴室門打開的瞬間,吳霄正倚在陽台邊抽煙。
煙霧繚繞間,他漫不經心地回頭,卻在看清她的那一刻,煙蒂從指間跌落。
江望舒赤足踩在地毯上,黑色蕾絲吊帶裙只堪堪遮住大臀部,絲質睡袍松散地搭在肩頭,要掉不掉。
她濕漉漉的發梢還滴著水,順著脖頸滑入領口,而她的眼楮——正帶著挑釁的笑意望過來。
“好看嗎?”她問。
吳霄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從她修長的腿一路攀至領口若隱若現的溝壑,最後定格在她唇上。
“差點忘了,”他嗓音低啞,一步步走近,“江行長本來就是帶刺的玫瑰。”
他的手剛要踫到她的腰,卻被她輕巧地旋身避開。
睡袍滑落半邊,露出圓潤的肩頭,江望舒重申道“我真的不喜歡男人。”
吳霄收回手,笑著躺回沙發“那就先聊聊正事。”
不是說超凡者的荷爾蒙格外旺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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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舒倒也沒糾結這點小事,優雅的坐在吳霄側邊,徐徐說道“45年,陳盛酒後駕車撞死了一名白領,頂罪的人是我找的。”
“47年,陳盛將我一個閨中密友qj虐待致死,我有當時的通話錄音。”
“去年休假,他養在昆彌的一個情婦偷歡,他回來之後便失蹤了。”
吳霄冷笑道“難怪他如此擔心我接近你。”
江望舒呵呵一笑“他那個人,行事乖張,總覺得有權有勢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其實就是又壞又蠢,比他壞的人多得是,可沒幾個會像他一樣,到處留下把柄。”
關于這一評論,吳霄表示相當認可。
不是又壞又蠢,怎麼會剛一開始和自己接觸的時候,就一副趾高氣昂的語氣?
明明依仗《第四軍》,就可以在游戲中立于不敗之地。
非要自作聰明,在現實中擺弄自己的權勢。
吳霄問道“還有嗎?”
“呵一時半會怕是說不完。”
“那就慢慢說,等會請你吃宵夜。”
“”
這一說,就是兩個多小時。
包括陳家父子三人,如何收受賄賂,利用職務之便和龐大的關系網,操作官員晉升、違規為企業大開方便之門等等。
甚至,有可能是fd集團的保護傘。
概括起來就四個字罄竹難書。
按照江望舒的說法,很多事情夫兄陳興都有參與,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陳興辦事,可比陳盛謹慎多了。
一定程度上,陳興與退居二線的父親、在軍營混履歷的弟弟,做了切割。
考慮再三後,江望舒還是將另一件事抖了出來“最近,陳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很有可能是心髒又出問題了。”
吳霄沒太上心,只是隨口問道“又?”
江望舒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道“五年前陳老爺子換過心髒,在昆彌一家私人醫院換的。”
“什麼意思?”吳霄還是沒听懂。
“對外宣稱是一個肺部的小手術,所以說,心髒的來源大概率是有問題的。”
吳霄的瞳孔驟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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