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太急了！”
張父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意思，在他眼中趙剛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畢竟他身後還站著羅和楊二人。
雖然老旅長已經去世，可師長等人還健在的。
“愚蠢，打草驚蛇！人怎麼樣！說了什麼沒有！”
張雷捂著自己的臉頰，絲毫沒有任何怨氣，反而是畢恭畢敬的回答，
“父親。衛濤很硬氣，什麼都沒說，這我們才動用了一些手段。”
“上了老虎凳，韌帶應該是徹底撕裂了，關節脫位，也上了電刑，不過用的低壓電，外表沒有太大的損傷，不過今早衛濤的尿液呈茶色，估計腎髒受損！”
張父點點頭，自己的這個兒子還不傻，不管是老虎凳還是低壓電，在表面上都沒有太大的損傷。
不過尿液呈茶色，這代表著腎髒遭受了巨大的電流沖擊，這很是麻煩。
衛濤不能死，最起碼在出院後幾個月內必須保證人是活著的，要不然捅到上面去他也吃不消。
這腎髒很是麻煩啊，“我記得你說過你和科院的李四麟關系還說得過去，是不是。”
張雷想了一下，“這小子很滑頭，誰都不得罪，但人還是不錯的，知道進退。”
“那就好，趕緊聯系他，科院那些老家伙咱們是指使不動的，尤其是張大夫和盧院長，這些人都可以上達天庭，而且這些事我是不方便出面的。
你請李四麟出面把人接回去，可以欠他的人情，盡快救治，不要出現問題。”
“是，父親。”
大年初一早上，張雷就找到了李四麟，
“四麟兄弟，這過年了政治小組也發了一些福利，我這給你送過來一些。”
在金魚胡同李四麟納悶的看著張雷和他找人送過來這些東西。
華子一箱，茅子一箱，麥乳精奶粉亂七八糟的東西裝滿了轎車的後備箱。
這個禮不算輕，但其實他們互相都知道，誰也不缺這些東西，這是什麼意思呢。
“你看你客氣了！”
兩人閑聊了幾句，張雷嘆了一口氣說道，
“四麟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抓了衛濤，誰知道他這個人死心眼，在審訊室里搞自殘，這傷可挺厲害，我們心思著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志，不能看著人死啊，我這後半夜給送到你們科院去了。”
李四麟面色如常，只是腿抖了一下，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些人也太狠毒了，而且。。。⺪他個血祖宗啊，這尼瑪是畜生。
能送到科院說明人已經快被禍害死了，這就是政斗啊，可能只比種族屠殺稍遜一籌，但也是世間最殘酷的事情。
“哎呦是嗎，這衛濤是真想不開啊，送就送吧。”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回頭喊了一聲，“黎靜，倒點茶過來，拿那個龍井啊，順便中午炒兩個菜，我和張兄喝點。”
張雷一直盯著李四麟，發現李四麟沒有任何異常，而且就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
他心中也是罵娘，這些東西值點錢，但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不希望欠李四麟的人情。
人情是最難還的。
“嫂夫人不用了，我坐會就走，四麟這衛濤怎麼說都是咱們自己人，我也不忍心看著他死啊，你看能不能請張大夫出手。”
李四麟皺著眉，“張兄，別人倒還好說，可是老張頭那叫一個倔強，我也沒把握啊。”
張雷徹底沒辦法了，他路上就想了很久，如何才能讓李四麟出手，他也調查過李四麟和衛濤之間有過矛盾，李四麟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去救人。
這都是要欠人情的。
可他能給李四麟什麼，錢？不缺。女人？李四麟身邊也不缺。
權勢，等到烽台那邊的廠子建好後，李四麟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提一級。
別看現在李四麟只是個處級干部，但他的任命只有最頂上那幾個說的算，張雷根本不能沾邊。
什麼幫親戚找個工作了，什麼電視洗衣機了，這些對于他們而言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四麟根本用不上別人幫忙。
這也是李四麟現在最難拿捏的地方，他除了在女色方面之外在其他方面已經接近無欲無求。
這樣的人你根本找不到他的弱點。
從親人方面入手，李大龍用不著，本身後台也夠硬，李二虎那是技術工人，姐夫還是保密單位的。
這可麻煩了。
不過他也不是沒辦法，“四麟兄弟，這兩年東城這邊治安做的是真好，我看了比分局還要強不少，我和上面商量了一下，治保委需要委以重任，你看要不每個街道治保委再加兩個正式工的名額怎麼樣。這也是辛苦你了，治安方面還是得你來啊。”
我⺪，李四麟沒想到張家居然給出這麼一個答案，這可是加起來有二十個正式工的名額啊。
說真的，李四麟在這一點上肯定不如他們。
“唉，好吧。我這就去找一下張大夫，張兄這也就是你，要是換了其他人我才不去呢。”
張雷終于滿意了，“等初五各部門都上班了，我親自把通知給你送過去。”
二人離開了金魚胡同，李四麟去找張大夫了，而張雷先回科院了。
張大夫和李四麟的關系沒的說，在听說後馬上趕到了科院，路上的時候兩人也商量好了， 不要顯露太多的事情。
到了科院李四麟看到了衛濤，李四麟心情更難受了，的確他和衛濤關系不好，而且他也很不喜歡衛濤這個性格。
但那就是私人之間的不喜歡而已，談不上仇恨，更不會出手對付他，這也是條漢子啊。
可現在呢，整個人都是抖得，身上蓋了好幾層的棉被已經是抖的不停。
這明顯是電刑的後果，肢體持續性灼燒痛，人表現的極度怕冷，但還穿不上衣服。
只能用最舒服的純棉被子蓋在身上，即便如此皮膚也是劇痛不已。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要一打燈，衛濤就發出嘶吼聲，這是幻痛。
即便這樣他還是緊緊攥著拳頭，不斷的說，
“趙局沒有錯，我也沒有錯！你們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四麟強忍住心中的怒氣，還是裝作無所謂的說道，
“張大夫，給看看吧，死不了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