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紅不樂意了，“用你管，臭臭臭！”
李四麟啞然失笑，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衛紅長的雖然不是特別漂亮，可絕對是中上，找婆家應該是不愁了。
劉衛東自然也不會生氣，特意解釋道，
“年初的時候從滇省發過來一批茶葉，是上面特意要的，按理說應該走公路，結果走的鐵路。”
劉衛東撓撓腦袋，“那茶葉叫啥來，四麟哥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總歸有點油水的。”
“普洱吧。”
“對對，就是這個。”
鐵路搬運工肯定是有點油水的，大家都知道鐵路運輸是有損耗的，其中有些損耗就是打點用的。
這年頭搬運工大部分是有編制的，人家說不給你卸你就等著吧。
每次多多少少都能落點東西，這也是一種潛規則了，雖然不對但也沒人多說什麼。
“我們搬的時候就有點臭，可也邪門了我們分了點的確是有點味，但沒那麼臭啊。”
普洱是有些味道，一般稱之為青臭味，但能送到京城來絕對是最頂尖的，而且絕對不可能出現臭味。
“我們也找了，但具體是啥味真找不到，估計是耗子爛了吧，出現好幾次了。”
鐵路，公路，臭味？李四麟心中好像是想什麼。
“衛東，從滇省到底走哪條線，都怎麼走你知道嗎。”
劉衛東想了半天，他對于路線是真不太熟，
“哥，你有事，我去給你找個人。”
其實衛東也邀請瘋子他們了，但他們自然不會來，直接在外面的飯店對付一口，而韓哥吃完了就守在門口。
“衛東，讓你韓哥帶著你，我真有事。”
沒一會的功夫，衛東就帶了一個老員工來了，這位李四麟也認識叫他吳叔。
吳叔是老調度自然很清楚這些事。
“滇省那邊和其他地方真不一樣，尤其是貨運，一般都是走公路，因為走火車是需要出國的。”
這李四麟還真不知道了，連忙追問下去。
吳叔抽著煙告訴李四麟，
“滇省因為歷史的原因，他們實行是米軌（1000毫米），咱們是標準軌（1435毫米）這不兼容啊，所以是從昆河線到河口，轉汽車到憑祥，最後走國際列經安南進入桂省，最後到達京城。”
其實還有好幾種方式，但這種是最常見的，但遠遠沒有公路運輸來得多。
但現在公路運輸也就那麼一回事，誰也別說誰。
現在修建的貴昆鐵路得六六年才能完工，這之前都很麻煩。
“吳叔，你把公路、鐵路的路線圖幫我寫下來。”
吳叔很快就將這些寫下來，並且告訴李四麟公路這邊他只知道大概，並不一定太準，如果想知道的話就得自己查了。
將吳叔送走，李四麟問衛東，“這個臭味你聞到過幾次，你感覺像是老鼠尸體腐爛的味道對不對。”
劉衛東嗯了一聲，“沒錯，但味道散的很快，只不過特別容易附著到衣服上。”
“我聞到過兩次，一次是年初的時候，那次味道最重了，衛紅說的也就是那次，那衣服洗了好幾次都沒洗出來，扔了還挺可惜的。”
“再一次就是半個月，具體我記不太清了，反正就差不多十天左右吧。但這次味道不是很重。”
李四麟點了點頭，他有些明白了，這臭味不是那麼簡單啊。
“衣服衛紅扔哪里了你知道嗎。”
劉衛東想了一下，“我去給你問問，這丫頭可會過日子了，雖然說是扔了，十有八九是送人了。”
他翻了翻自己的衣櫃，找出一件衣服拎著就出去了，半小時左右回來了。
“沒錯，衛紅送給胡同口老劉家了，那是個孤寡老人，也沒後人更不嫌棄有味道了。”
李四麟接過這衣服，已經過去大半年的時間，味道其實沒多大，但仔細聞聞還是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加毒蟲臭味。
“這衣服我拿走了，你現在再去幫我問問，到底都誰聞到過這臭味，都是從滇省過來的嗎。”
“不是啊，上次是從保定府過來的味道。”
保定府，李四麟打開吳叔寫的紙條，不管是走哪條鐵路，保定府都是進京前最後一站地。
這就有意思了，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後從兜里拿出一張自行車票。
“這是給衛紅的。她這馬上上中專了，離家也遠，別和我撕吧啊。”
“得了信馬上告訴我，你知道我辦公室的電話。”
劉衛東知道自己擰不過李四麟只能收下了，他還真缺個自行車票。
下午五點半，李四麟在科院接到了劉衛東的電話，他下午本來是休息索性也沒休，直接去單位問了所有人，整整跑了一下午的時間。
“四麟哥，幾乎每個月都有人聞到過，但味道都不重，沒有幾次是滇省的，基本都是保定府的貨。”
“大都是保定府化縴廠送來的粘膠人造絲，哥你大概不知道這種人造絲在出廠的時候就會有酸味和淡淡的臭味，大家都以為是這東西上的，我仔細聞了聞，他們才覺得稍微有不對，但具體哪不對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化縴廠生產的是人造絲，這肯定是有味道的，這年頭環保標準比較低，化學殘留控制不嚴格，這是很正常的。
但這個味道和衣服上的味道截然不同，下午的時候李四麟已經將衣服送到科院，讓一些老中醫去判斷和分析去了，他們常年接觸藥材，而藥材中可是有不少毒物的，應該能查出來。
果不其然，晚上下班的時候來消息了，這衣服上的味道的確很和毒蟲的味道近似。
而且是劇毒物，否則的話經過這麼久早就沒有味道了。
最主要這批茶葉可是從安南中轉了一下，這里面就有太多的文章可以做了。
別看鐵路管理的很嚴格，可如果是知曉巡邏的時間，檢查的時間之後，身手好一些的絕對可以逃過鐵路工安的檢查。
這年頭鐵路查的真沒那麼嚴，尤其是貨物，大概就是看一眼車皮里面的物品沒有損壞就行了。
這麼說年初的時候對方是突然潛入華國，到底為什麼味道會這麼重李四麟真不知道了，只能和鐵路的 人以及滇省的人溝通一下才能知道。
他自己溝通是很不方便吧的，他準備和侯局聯系，讓滇省調查去查清楚原因。
李四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找不到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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