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根本看不出自己腿上的傷,軍方也不可能,他只是和軍方的那幾個人接觸過。
如果那幾個人有問題,不敢說天塌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說了如果是軍方他根本不可能活著來到香江。
只有在京城,盯著李四麟的人可不少啊。
李四麟真的是忍不住罵娘,路線斗爭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很難分辨誰對誰錯,但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一定要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絕對不能突破底線。
如今有人打破了這個底線,那就等著吧,別讓李四麟找到,要是被他找到一定是個死。
進入馬交後,華彩兒單獨行動,她並沒有選擇賭徒最喜歡去的中央酒店,因為這里就是普京酒店的前身,也是賭場中心,人流太過密集。
她選擇了東亞酒店,這里是馬交第一個有抽水馬桶的酒店,裝修呢偏顯傳統。
李四麟悄然間潛入這里,他會在深夜去山為峰的信箱。
夜色已深,李四麟一襲黑衣走在大街上,他悄然間避開了所有人的注視。
幾十年後他和自己單位的老大來過這里,也去過香江,其實他不喜歡香江。
服務員的傲慢,的確那時的他不會粵語,這作為一個游客而言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一次李思林很不滿,要不是老大攔著,他真打人了。
原因很簡單, 他和老大去吃飯,服務員愛搭不理,當時還沒啥感覺,因為這服務員對當地的人也這樣。
也許是因為這里的人不缺這一個工作,所以傲慢,李思林忍了。
但之後的事情讓他火冒三丈,來了兩個租家的洋鬼子,那服務員和見了親爹一樣。
卑躬屈膝的態度讓人惡心,這可是已經回歸了十幾年,他的骨頭軟的像面條。
因為這個李思林和他們吵了一架,還在香江的局子里待了一陣子。
不過那時候李思林真的看穿了香江,這里就是一個資本的世界。
他單位的老大在香江是有關系的,律師來了人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當然還是一肚子氣。
後來去了馬交,你要說多熱情也不至于的,但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
馬交是自己人,香江給他的感覺不是,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可如今的馬交真的不如香江,遍地的小賭檔這還不算什麼,可是深夜里那煙檔真的讓人惡心。
福隆新街的公煙檔,從門口走過能看到那污漬斑斑竹排上躺著賭場的失意者。
他們吞雲吐霧,嘴里不干不淨的咒罵著,要不然就是找熟悉的賭友或者是毒友借上幾許錢財,嘴里承諾著,
“我明天就還你,放心一定翻本。”
門口飄出的甜膩腐敗水果的酸臭味,昏黃色的煙霧籠罩在這里,伴隨著站街女身上廉價的香水味,以及那漁民身上的魚腥味,令人有種胃部翻涌的感覺。
李四麟注視著這里,他前世很少賭,最多是朋友之間一起斗斗地主,逢年過節扎金花打打麻將。
輸贏最多千八百元,贏了的不會開心,也許他贏了三五百,但贏的最多的人需要請客吃飯。
這一頓飯少說得六七百,他非但沒贏錢,反而是倒貼了不少。
大家就是圖個樂呵而已。
黃就不多說了,兩世為人,這一點他從來沒有停止過,畢竟他是個心善的人。
但是毒,他這輩子不會沾,首先他曾經在藥廠采購過貴細毒麻物資,每年都會去相關部門進行培訓。
那些內部資料觸目驚心,反正每一次培訓完起碼兩天沒有任何胃口。
其次他一個最好的兄弟就是因為沾染這些而丟了命,所以他厭惡這一切,痛恨這一切。
而華國的衰敗和福壽膏也脫不了干系的。
在這一刻他甚至想要一把火將這條街全部燒光,這些道友全部燒死。
可惜他不能。
走過好幾條大街,他敏銳的發現很多人都在暗中窺視,而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行人的大腿上。
前方有個小伙子,大概是崴了腳,走路一瘸一拐的。
這也算是李四麟造的孽,這小伙子很快就被幾個混混帶到昏暗的小巷里,先是一頓毒打,之後撕開褲子並沒有發現槍傷才將他扔在地上,迅速的離開。
如果說後世他喜歡馬交,厭惡香江,但現在正好相反。
其實香江是在幾年後徹底變了的,這和內陸的許多事情有關,不能說,想起來卻令人惋惜。
這里除了賭檔就是典當行,很多從內陸偷渡過來的人都會拿出自己的珍藏來這里換生活所需。
還有很多人卻拿著這些錢義無反顧的鑽進大大小小的賭檔。
李四麟不會賭術,更不會千術,不過以他的听力在配合上空間的能力,估計能輕易的贏走一個天文數字。
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在他看來錢沒有髒不髒這個說法。
他贏了錢,是不是可以買大量的機械工具,來讓華國更進一步,是不是可以買大量的糧食,讓很多人能吃上一口飯,起碼挺過去。
所以如果有需要,他會去贏一點的。
想到這,李四麟停下了腳步,要不然自己冒個險。
因為山為峰的消息是連續三天,如果沒有消息泄露李四麟本打算一直待在酒店,但仔細想想後還是算了吧,最多就是累了的時候悄悄潛入,休息一會。
還是盯緊一些吧。
把信物給扔進了郵箱,他記得很清楚黃叔和他說過,什麼人都不要信。
哪怕是自己的戰友,兄弟,甚至身旁的女人,或者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信。
只要你進入這一行,這是鐵律,也是讓你能活得更久的秘訣。
李四麟也準備這麼做,現在夜色已深,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藏在了一個沒人能看見他的地方,一直在觀察著。
馬交的夜色並不美,昏黃,粉紅,這兩種顏色意味著什麼大家更清楚。
不過馬交的冬季並不冷,李四麟站在高樓上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涼意。
其實這個地方很好啊,真的很適合隱藏。
這是一座六層的住宅樓,樓頂上什麼都沒有,而附近也沒有其他的高樓,只要小心一些絕對沒人會發現的。
拿出一根香腸,隨意的墊了墊肚子,他就這麼看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凌晨五點,一個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