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在會議室中焦急等候的二十八室成員,估計到現在都沒人通知一聲。
看到首席這麼干脆地走了,大阪紀行雖有些錯愕,但也只敢低頭離開。
忽然,佐佐木修兵卻喊住了他。
“大阪紀行,我現在有事需要你辦。”
大阪紀行一個激靈,滿臉苦笑地轉身,小聲問︰“佐佐木先生有何吩咐?”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小池賢次,心中五味雜陳。
想起當初大阪紀行剛來時,那種飛揚跋扈的模樣,和現在判若兩人。
短短幾天時間,昔日如雄獅般的人被訓成了狗。
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恐怕將來也不會比現在的大阪紀行強上多少。
一想到這,小池賢次眼中閃過一抹不甘與憤恨。
“全是因為你,付旌……”
佐佐木修兵根本無暇顧及小池賢次的心緒,目光始終落在神色緊張的大阪紀行身上。
“‘單兵計劃’現在缺人又缺資源,我需要你打電話回去,跟你老父親通個氣,讓康納德集團這邊支援一些裝備,用于基地防護。”
大阪紀行臉上露出為難神色,但不敢拒絕,只好陪著笑問︰“不知道佐佐木先生大概需要多少火力?”
佐佐木修兵想了想,緩緩道︰“這個得看你能叫來多少人了,人來了,一人一套全副武裝就差不多了。”
大阪紀行听傻了,這是什麼意思?武器要我們康納德出,人也得我去找?
他有些無奈地說︰“佐佐木先生,從白鷹國運人過來確實不太現實,路上萬一在三號港口被那些聯合軍發現,恐怕會引起麻煩。”
佐佐木點點頭︰“你沒說錯,所以我也不想讓你大老遠從白鷹國調人過來。”
大阪紀行愣了一下︰“那……可我們的主要人手都在國內,這邊人實在不好湊。”
佐佐木冷冷一瞥︰“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們白鷹國在二號港口那邊,不是部署了不少士兵嗎?”
“就你們康納德集團跟白鷹國高層的關系,打通個電話,安排幾個人過來應該沒問題吧?”
嘴上說得像是商量,但大阪紀行很清楚,自己沒有回旋的余地。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我盡力而為,如果事不成,也希望佐佐木先生別怪我。”
佐佐木修兵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如果你真怕我怪你,那你就一定會辦好。”
大阪紀行苦笑了下,心想,這一回算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
三天期限的第一天。
那些鬧事的普通人,又一次聚到了三號港口,仿佛這就是他們每天的工作。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想靠近玄冥號和國際聯盟的主艦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昨天付旌一早就在外面布置了防線。
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阿卡波斯不住搖頭,一臉不解。
“付旌先生,我不明白,這些人真的不用上班嗎?”
樸援俊也靠了過來,神色緊張,生怕這些人群忽然沖進來,把他踩扁。
付旌坐在那里悠悠喝著茶,慢悠悠地笑著說︰“將軍,你怎麼確定他們現在不是在上班呢?”
一句反問,讓阿卡波斯瞬間明白了。
旁邊的樸援俊也愣住了,緊接著怒火中燒︰“這也太不像話了!旭日國這些人憑什麼阻撓國際聯盟的工作!”
付旌和阿卡波斯對視了一眼,略帶調侃地笑道︰“怎麼,崔先生現在是不是也想教訓他們幾句了?”
樸援俊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昨天我確實沒理解到付旌先生和阿卡波斯將軍的難處,也低估了旭日國這幫人有多討厭。”
“現在親眼看見,我覺得付旌先生昨天只殺了三個那種鬧事的人,心里還挺不解氣的。”
付旌和阿卡波斯听後不禁笑了起來,樸援俊也隨之笑了。
正在大家氣氛輕松之際,一名聯合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付旌先生,外面來了個女人,說一定要見您。”
付旌略帶疑惑地皺起眉頭,問道︰“外面那麼多人,都是來找我的,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那名士兵答道︰“她一直說自己是龍國人,看上去不是在說假話,再加上是您的老鄉,我覺得該向您匯報一下。”
阿卡波斯和樸援俊都看向了付旌,付旌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
“讓她一個人過來見我吧。
至于外頭那些人,要做好警戒。
如果真有人先動手,你們可以酌情還擊。”
聯合軍士兵听完頓時滿臉興奮,他們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收拾那些無理取鬧的小矮子。
很快,三名士兵帶著一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來到付旌和阿卡波斯面前。
只是女人低著頭一直在小聲啜泣,付旌還沒看到她的臉。
“你說你是龍國人,那你也是來指責我的嗎?”
女人听後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頭來。
這一瞬間,付旌臉色驟變,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我早該想到會是你……”
這女人,竟然是前段時間付旌順手救過的那個小餐館老板娘。
她的男友,後來也在鳥居山仙峰寺死去了。
“沒想到,那天在店里熱情招待我的同胞,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國際聯盟特別執行官。”
“我不是為了跟旭日國作對而來,你應該明白我問的是什麼。”
“鳥居山仙峰寺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句話,在場三位正式的國際聯盟官員頓時陷入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得上話來。
最終,阿卡波斯和樸援俊都將目光重新投向了付旌。
而付旌此刻也是長嘆一聲,他即使面對佐佐木修兵那種氣勢逼人的對手,都未曾遲疑過一秒,但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卻讓他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老板娘直直地盯著付旌,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很多時候,沉默本身,就勝過千言萬語。
“那外面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了?”
“真的是你殺了他?”
付旌緩緩抬頭,語氣平靜地說︰“當時他們已經被準備拿去當實驗對象了,那種下場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