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笑得更興奮了︰“你是不信是吧,以為我在胡扯嚇唬你?”
“你應該也知道,就算是再講衛生的人,身體內外也都藏著成千上萬的細菌。”
“而我,剛好找到了一種叫炭疽的菌。”
“身為國際聯盟的特別執行官,听說你指揮的玄冥號上面還有兩個懂醫術的船醫,應該不陌生吧?”
“普通的炭疽根本不算什麼,最多就是皮膚感染,不致命。”
“但如果我拿它來制造生化武器呢?”“它可以在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潛入人體,快速擴散,不斷繁殖,幾乎沒有盡頭。”
“一開始,可能只是皮膚上出現一塊黑色的潰爛傷口,也許還會伴有腹痛和腹瀉。”
“但只需要三個小時,就能把整個人融成一堆膿水,連骨頭都無法幸免。”
“我把這種幾乎無法對抗的武器稱為‘惡魔種子’。”
“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播種,里面的人就徹底沒有生機。”
“當然,我知道你肯定有著最先進的防護裝備,國際聯盟的聯合部隊可是全球最強。”
“你們應該是安全的,可普通百姓就沒有這個命了。”
“如果你硬要把他們趕走,那他們唯一的結果,只能是死亡。”
“而這一條死亡之路,不正是你自己為他們鋪設的嗎?”
現場安靜了下來,一種長久的沉默。
也許付旌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也可能他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慢慢,付旌嘴角浮現出一抹毫不遜色于佐佐木修兵的陰冷笑意。
這笑容讓佐佐木修兵的笑容開始僵住。
他皺起眉頭,低聲喝問︰“你在笑什麼?”
付旌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語氣冷漠地說道︰“你想做什麼盡管放手去干吧,我正想看看結果呢。”
這讓佐佐木修兵心里一陣沒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範圍。
他對任何意外都極度排斥,尤其是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簡直令人發狂。
“你什麼意思?”
付旌卻依舊笑著沒有回答,甚至後退到場邊,還將所有聯合軍也都召回了身邊。
佐佐木修兵越發不安,忍不住沖上前一步,怒聲問道︰“你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付旌帶著一絲嘲諷抬眼看他,說︰“你不挺聰明嘛,猜不出來?”
佐佐木修兵低吼一聲︰“玩什麼花樣,這些人很快就會變成我的護身符!”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身,大步邁向場地中心。
“今天的事情已經夠明白了,你們還要繼續相信這些虛假的佛嗎?”
“也許很多人還不知道,那些所謂的肉身佛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信仰蒙住了眼楮,才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識。”
“其實尸身不腐爛,並不是得道成佛,而只是一個簡單的防腐過程。”
“尸體腐敗,是因為細菌的繁殖,關鍵因素就是水分和氧氣。”
“正常情況下,這兩種東西到處都有。”
“但要成為肉身佛的僧人,在死前會嚴格斷食斷水,甚至通過藥物造成脫水,盡量排出體內液體。”
“死後,尸體又被馬上放進特殊的瓷缸里。”
“缸底鋪滿了燃燒後的炭和石灰,進一步脫水。”
“干燥、缺氧、隔離細菌,其實就是最基本的人工防腐措施,哪里是什麼神跡!”
一番講述下來,現場大多數人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他們的信念動搖了,心理防線脆弱到了極點,恰好被佐佐木修兵接住。
雖說他手段激烈,但在眼下,仙峰寺的和尚好像也只能用死來贖罪。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成果中,一道聲音再次響起,讓他心里一陣發緊。
只見付旌慢悠悠走出來,隨口念道︰
“金粉涂裝菩薩像,朽骨也能變輝煌。”
“終有一日剝開看,名利兩張遮羞布。”
這一首通俗小詩,反倒讓更多人陷入沉思,也開始試著理解並接受佐佐木修兵的觀點。
而佐佐木修兵卻是瞳孔一縮,猛然回頭盯著付旌,實在弄不明白他在圖謀什麼。
“你到底想干嘛!”
他再也忍無可忍,低聲咆哮著質問。
付旌卻神色如常,淡淡一笑︰“我只是剛好插了一手幫你一把而已,難道也會讓你心煩意亂?”
佐佐木修兵怒火難平,只重重地冷哼一聲,轉身重新進入角色繼續洗腦工作。
“與其供奉假佛像,不如撕下面具,直面真實的自己。”
說著,佐佐木修兵努力忘記剛才的影響,恢復了往日那種優雅與高貴的步伐,緩步穿過人群。
終于,他停在一個中年男人面前。
“來說說看。”
“這些年你拜佛求的是啥?”
中年男人目光游移,低頭不敢直視佐佐木修兵的眼楮。
“我想財運旺盛,雙親健康,子女成器。”
佐佐木修兵滿意地點頭,輕拍了一下他的頭,然後走向下一個對象——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女人。
“你呢?你又祈禱什麼?”
女人低著頭,緊張地說︰“結婚三年,我希望可以順利生個健康的寶寶。”
佐佐木修兵笑著搖頭,舉手投足間透著不屑。
“你們所有人,大概也不過就是為了這類心願祈求。”
“這些東西,靠神明根本實現不了。”
“但換成是我,要幫你們完成目標,輕而易舉。”
“只要願意跟著我,以後這些困擾你們的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一切都將由你們自己掌控。”
人群之中,忽然沖出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他的眼神里透著興奮和期待,急切地問道︰“大人,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但您剛才說的話……真的能做到嗎?”
佐佐木修兵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這個小伙子,微笑著說︰“當然可以。”
听到回答,年輕人臉上的驚喜幾乎藏不住,甚至激動得直接跪在了佐佐木修兵面前。
“大人,我想讓我喜歡的女孩也愛上我,和我永遠在一起,您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嗎!”
佐佐木修兵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伸手輕輕拍了拍年輕人的腦袋,動作就像是撫摸自家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