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鄙人這元柳齋設擂挑戰嗎?”
付旌听了連連擺手,笑著說道︰“沒那麼夸張,我還沒這麼霸道。”
“只不過最近也沒什麼地方落腳,就想在元柳齋看看你是怎麼帶弟子的,順便看看還會不會有人上門挑戰。”
“我看到門口還擺著好些沒拿走的牌匾,應該還會有人陸陸續續過來找麻煩吧?”
池本良雄的臉色有些發白,想開口推辭幾句,但在抬頭看了付旌一眼之後,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思索了好一會兒,池本良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答應了下來。
“既然付旌閣下有這般想法,鄙人也不能太過掃興。”
付旌眯起眼楮多看了幾眼池本良雄,總覺得這家伙心里藏著一些什麼,知道的不多,但也絕不是完全不知道。
雖然他對大多數旭日國的人都沒有多少好感,但通過剛才那一戰來看,盡管池本良雄做事略有些小家子氣,但跟其他人相比,反而更像個人樣。
考慮一番後,付旌還是決定暫時留在元柳齋觀察幾天。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弄清楚這些比武失敗的龍國習武者,最終被送到哪里去了。
雖然現在手上沒什麼證據,但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絕對不對勁。
那些比試輸了的人,很可能與國際聯盟目前盯上的一個神秘項目有關聯。
和池本良雄聊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對付旌來說,這片街區的一些情況已經差不多掌握清楚了。
接下來再想在這里活動,他就更有底氣了。
整個過程中,呂彩君一句話都沒插嘴,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听著,連付旌衣角都不敢松手。
雖然兩人年齡差不了太多,但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個小女孩依戀著父親一樣,緊緊依戀著付旌。
付旌也不方便把她推開,直到大門再次打開時,呂彩君才趕緊放開,站起身來。
只見外面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被人攙扶著,逆著光走進來。
呂彩君不由自主捂住嘴,淚水止不住掉了下來。
“爸……你還好嗎!”
喊了一聲後,她飛快地撲過去,像女兒終于等到了父親回家。
毫無疑問,站在門口的那個壯漢就是呂彩君的父親——呂伯威。
人們常說,男人不輕易掉眼淚,特別是像呂伯威這樣練武多年、一身硬骨頭的漢子更是如此。
但他懷中抱著因擔心而哭泣的女兒,原本堅硬的心也被軟化了。
“傻丫頭,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我知道池本良雄有多厲害,就憑你這兩下子,壓根不可能打贏他的……”
“是不是你跟池本良雄談了什麼條件,他們才肯放你把我送回來?”
作為父親往往就是這樣。
明明心里疼愛子女得很,但一開口說話卻總是變了味兒。
話里話外都帶著幾分關切卻又責備的語氣。
也許是希望掩飾那份柔情,也或許是想要保持那種家長應有的威嚴吧。
呂彩君太了解她父親的性格了,自然不會為自己解釋太多。
等到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她輕輕舉起手,指向不遠處的付旌。
呂伯威順著方向看去,只見那個名叫付旌的年輕人氣質沉穩、舉止大方,第一印象就不錯。
不過他一時還想不明白,自己女兒突然指向他是想做什麼。
只听呂彩君輕聲開口︰“是這位付旌先生昨天救了我,並且答應幫我把你帶出來的。”
聞言,付旌緩緩站起來,微笑著說︰“您好,我也來自龍國,大家不必太客氣。”
起初還有些嚴肅的神情,在听見付旌說同樣是龍國人之後迅速緩和,呂伯威點了點頭,露出笑意︰“真是年輕有為啊,年紀不大,竟然能贏過池本良雄。”
“看你挺面生的,不知是哪個門派出身?”
付旌嘴角動了動,苦笑了一下︰“沒什麼正式門派出身,都是靠拼了命一步步打出來的,比起那些名門正宗的功夫那是差遠了。”
……
看著幾個龍國人閑聊,池本良雄伸長了脖子,一臉見了鬼的模樣盯著付旌。
我靠,原來你是能正常說話的?
面對我的時候凶巴巴像要吃人,一說母語語氣立刻變得溫文爾雅!之前差點都習慣了你諷刺挖苦的樣子,這一轉變反而讓我覺得有點委屈。
可付旌壓根沒理會池本良雄那點小心思。
既然找到了呂伯威,今天的任務也算順利完成。
“池本先生,雖然我對你們旭日國沒什麼好感,但你至少是說到做到的人。”
“今天就這樣,明天我會再來。”
說完,付旌已經領著呂彩君朝門外走去,並親自將她交到了自己父親手里。
呂伯威滿眼感激,但一向嘴笨,也說不出什麼感動的話來。
男人之間的情感交流有時候不需要語言,一個眼神就能傳達一切,比滔滔不絕更有效果。
“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其他的事路上再說。”
呂伯威默默點頭,牽著女兒跟上了付旌的步伐。
不過快走出大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眼神落在已經碎裂成渣的牌匾上。
“祖上傳下來的老招牌,竟然……”
“唉……”
盡管心中萬分愧疚,呂伯威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但一路上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他。
終于,在內心掙扎多次後,他還是開口了︰“這位恩公,您和我女兒……是怎麼認識的?”
說完這句話時,呂伯威臉上全是羞憤。
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而你還為這事兒糾結,這不是顯得太不懂得感恩了嗎!
可是沒法子,一路上看得太清楚,女兒居然對那個年輕人生出了依賴之意。
好幾次,他還看見呂彩君試圖從他身邊離開,主動走到付旌旁邊。
經歷過兒女情長的呂伯威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
以她的表現來看,怕不是已經喜歡上這個神秘強大的年輕人了吧?最不濟也有好感。
作為可能上門提親的男人的父親,自己必須盡責地把對方底細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