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匣子在杜小荷懷里沉甸甸的,像塊燒紅的烙鐵。她貓著腰穿過蘆葦蕩,耳邊全是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身後,王謙和王建國的獵槍聲此起彼伏,夾雜著盜墓賊的咒罵和野豬的嘶吼。
"嫂子!這邊!"王晴從瓜棚後面探出頭,手里攥著根 面杖。
杜小荷一個箭步沖過去,差點被蘆葦根絆倒。王念白和雙胞胎縮在瓜棚角落,眼楮瞪得溜圓。
"娘!爹呢?"王念白撲上來。
"沒事,你爹一會兒就來。"杜小荷把銅匣子塞進裝玉米的麻袋,又抓了幾把干草蓋在上面,"晴兒,你帶著孩子們先回村,找七爺!"
王晴剛要說話,蘆葦蕩里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巨響——
一頭體型碩大的公野豬沖了出來,獠牙上還掛著半截麻繩,正是先前被王謙打傷的那頭!
"跑!"杜小荷抄起鐵鍬擋在孩子前面。
野豬紅著眼沖過來,王晴一把抱起雙胞胎就往堤上跑。王念白卻彎腰抓起塊土坷垃,狠狠砸向野豬"滾開!"
土塊在野豬頭上炸開,這畜生愣了一瞬,隨即暴怒地調轉方向,直奔王念白而去!
"念白!"杜小荷魂都要飛了,掄起鐵鍬劈向野豬後背。鐵鍬" 嚓"折斷,野豬只是晃了晃,速度絲毫未減。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從斜刺里撲出——
白狐!
它精準地咬住野豬耳朵,利爪摳進野豬眼皮。野豬吃痛,瘋狂甩頭,白狐被甩飛出去,"砰"地撞在瓜棚柱子上,軟綿綿地滑下來。
"小白!"王念白哭喊著要沖過去。
野豬已經調轉頭,獠牙對準了倒在地上的白狐——
"砰!"
槍聲炸響。野豬腦袋猛地一偏,半邊耳朵被打飛。王謙從蘆葦叢里沖出來,獵槍冒著青煙"念白!帶小白走!"
王念白連滾帶爬地撲向白狐,小家伙嘴角滲血,但還有意識,掙扎著往孩子懷里鑽。
遠處,王建國和王鐵柱帶著灘區獵戶包抄過來,盜墓賊被逼得節節後退。領頭的那個突然吹了聲口哨,剩余的野豬竟然調轉方向,朝著河灘狂奔而去!
"他們要跑!"王鐵柱大喊。
王謙剛要追,杜小荷一把拉住他"當家的!銅匣子!"
王謙這才注意到麻袋里的銅匣子已經露了一角。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消失在夜色中的盜墓賊和野豬,咬牙道"先回村!"
祠堂里,七爺用蒼術水擦洗著白狐的傷口。銅匣子擺在供桌上,族老們圍成一圈,大氣都不敢出。
"竹簡上寫的啥?"王鐵柱忍不住問。
王建國小心翼翼地展開竹簡,借著油燈一字一句地念"魏武卒王翦,率部助信陵君救趙,獲賜虎符後秦滅魏,攜族人避禍于此"
"真是咱祖上!"王鐵柱激動得直搓手。
七爺突然咳嗽一聲"這東西,留不得。"
祠堂里瞬間安靜。
"七爺?"王謙皺眉。
老人用煙袋鍋點了點銅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天來的不是普通盜墓賊,是專門沖著這玩意兒來的。"
杜小荷摟著熟睡的孩子,輕聲道"上交國家?"
"不。"七爺眯起眼楮,"物歸原主。"
王建國猛地抬頭"七爺的意思是"
"黃河改道前,上游三十里有個古渡口。"七爺吐了個煙圈,"那兒才是它該在的地方。"
天蒙蒙亮時,王謙站在古渡口的殘碑前。銅匣子已經沉入黃河最深的漩渦,只有那枚虎符被他留了下來——七爺說,這東西沾了血脈,能鎮宅。
白狐蹲在他腳邊,身上纏著杜小荷給扎的布條。遠處,回東北的綠皮火車噴著白汽,緩緩駛入站台。
王念白突然拽他衣角"爹,小白怎麼辦?"
王謙低頭,發現白狐正用腦袋蹭孩子的腿。他蹲下身,摸了摸白狐的耳朵"它得留下。"
"為什麼?"王念白眼淚汪汪的。
"黃河需要它。"王謙望向滾滾濁浪,"就像興安嶺需要咱們。"
火車鳴笛聲中,七爺的煙袋鍋在站台上磕了磕,哼起新編的歌謠
"白山黑水黃河浪,
都是華夏好兒郎,
虎符沉沙魂不滅,
來年再續舊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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