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謙蹲在院子里磨獵刀,刀刃在青石上刮出"沙沙"的聲響。山虎趴在他腳邊,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听著遠處的動靜。
"謙兒,今兒還進山?"王建國叼著旱煙,站在倉房門口問。
"嗯,去老禿頂子轉轉。"王謙頭也不抬,手指試了試刀刃,"听說那邊有頭孤豬,禍害了不少莊稼。"
王建國皺了皺眉︰"陳志強那事兒還沒完,你小心點。"
王謙嗤笑一聲︰"爹,您放心,在山里,他玩不過我。"
他站起身,拍了拍山虎的腦袋︰"走,干活去。"
于子明已經在屯口等著了,見王謙過來,咧嘴一笑︰"謙哥,今兒帶山虎開葷?"
"嗯。"王謙點點頭,"順便看看陳志強那幫人敢不敢跟來。"
于子明一愣︰"你咋知道他們會來?"
王謙冷笑︰"他們昨兒在屯口轉悠半天了,真當我是瞎子?"
兩人一狗沿著山道往老禿頂子走。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林子里濕漉漉的,踩上去咯吱作響。山虎走在最前面,鼻子貼著地面,時不時抬頭嗅嗅空氣。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山虎突然停下,背毛微微豎起,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有東西。"王謙立刻蹲下身,手指輕輕撥開面前的灌木。
三十步開外,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正在拱地,獠牙上還掛著樹皮碎屑,顯然是剛蹭過癢。這畜生肩高近三尺,少說三百多斤,一看就是頭獨居的老公豬,脾氣暴躁得很。
"好家伙!"于子明壓低聲音,"這要是攆進屯里,不得禍害一片菜地?"
王謙沒說話,眼楮微微眯起。他早就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約莫百米的林子里,隱約有踩雪的"咯吱"聲,還有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陳志強他們果然跟來了。
王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于子明使了個眼色︰"按計劃來。"
于子明會意,故意提高嗓門︰"謙哥,咱直接開槍打了得了!"
"不急。"王謙假裝沒發現身後的尾巴,"這畜生精得很,咱得慢慢趕,把它逼到溫泉後面那片沼澤去。"
他這話是說給陳志強听的。
在溫泉的後方,有一片沼澤地帶,這可是山里赫赫有名的險地。從表面上看去,這片區域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與普通的林地並沒有太大的差異。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無盡的危險。
實際上,這片沼澤地的下面充滿了腐草和淤泥,一旦有人不慎踩上去,就會立刻陷入其中。而且,越是掙扎,下沉的速度就會越快,最終可能會被徹底吞沒。
王謙和于子明深知這片沼澤地的凶險,他們開始有節奏地驅趕著野豬,時不時地放兩槍來嚇唬它,迫使它朝著預定的方向奔跑。而山虎則負責在側翼進行騷擾,讓野豬不敢輕易拐彎,只能沿著既定的路線前進。
“謙哥,他們真的跟來了。”于子明低聲說道,他的眼角余光瞥見了身後樹叢中閃過的身影。王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讓他們跟著吧。”
被驅趕的野豬變得異常暴躁,它一路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灌木被撞得嘩啦作響。王謙和于子明始終與野豬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既不會逼得太緊,以免引起野豬的瘋狂反撲,也不會讓它有機會調頭逃跑。
經過一番艱難的驅趕,野豬終于被趕到了溫泉後面的開闊地帶。這里的積雪看起來十分厚實,仿佛能夠承受住野豬的重量。然而,這只是一個假象,因為在積雪的下面,隱藏著一片暗沼。
就在這時,王謙猛地吹了一聲口哨。听到這聲口哨,山虎立刻停止了追擊,乖乖地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野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它依然像往常一樣向前猛沖。然而,就在它邁出下一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面變得異常柔軟,仿佛是一片無底的泥潭。
"噗嗤"一聲,野豬的前蹄毫無防備地陷入了沼澤之中。它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開始拼命地掙扎,試圖掙脫這可怕的泥潭。可是,它的每一次掙扎都只是讓它越陷越深,轉眼間,半個身子已經被泥漿淹沒。
"成了。"站在不遠處的王謙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似乎對這頭野豬的遭遇早有預料,顯得十分淡定。
"讓它自個兒折騰會兒,待會兒再收拾。"王謙轉身,目光冷冷地掃向身後的林子,仿佛那里隱藏著什麼讓他警惕的東西。
果然,在他的注視下,林子中先是安靜了幾秒,隨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陳志強帶著孫浩和另外三個混混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端著一把獵槍,臉色陰沉,透露出一股不友善的氣息。
"王謙,你他媽挺能跑啊?"陳志強一見到王謙,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的槍口若有若無地指著王謙,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面對陳志強的挑釁,王謙的面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水連珠的扳機上,仿佛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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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林場公子的槍法練好了?這次不打自家狗了?"王謙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陳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怒目圓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嘴里惡狠狠地罵道︰“少他媽跟我廢話!上回的事情還沒了結呢!今天你在這深山里,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被野豬拱死的,絕對不會有人能查得出來!”
站在一旁的孫浩見狀,急忙伸手拽了拽陳志強的袖子,壓低聲音勸道︰“志強,別把事情鬧大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志強粗暴地打斷。
“滾!”陳志強猛地甩開孫浩的手,滿臉怒容地吼道,“今天要是不廢掉他,老子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面對陳志強的威脅,王謙卻顯得異常鎮定。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陳志強的眼楮,不緊不慢地說道︰“陳志強,你現在立刻轉身回去,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志強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哈哈哈!你怕了?現在才知道害怕,太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抬起手中的槍口,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王謙。
就在陳志強扣動扳機的一剎那,王謙突然如閃電般側身一閃,同時,他手中的水連珠也瞬間開火。只見子彈如同流星一般疾馳而出,精準地擦過陳志強的耳朵,呼嘯而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志強完全措手不及,他被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站穩身體後,陳志強滿臉驚恐和憤怒地瞪著王謙,結結巴巴地說道︰“你……”
王謙的槍口已經重新對準了他,黑洞洞的槍口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猛獸,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陳志強,我最後說一次,現在滾,還來得及。”
陳志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得渾圓,像是要噴出火來。他突然對著身後的混混們怒吼道︰“一起上!弄死他!”
那三個混混顯然被王謙的氣勢嚇到了,但听到陳志強的命令,他們還是硬著頭皮散開,將槍口全部指向了王謙和于子明。
王謙的眼神一冷,他的手指緊緊地扣上了扳機,只要他輕輕一動,子彈就會呼嘯而出,帶走這些人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沼澤里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曠的沼澤地上回蕩,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破。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去。只見那頭原本陷在泥里的野豬,不知怎麼竟掙扎著爬了出來。它渾身沾滿了淤泥,看起來狼狽不堪,但那雙眼楮卻閃爍著血紅的光芒,透露出一股瘋狂和暴戾。
野豬顯然是被激怒了,它發瘋似的朝陳志強他們沖了過去,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操!”陳志強大驚失色,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手忙腳亂地調轉槍口,想要射殺這頭野豬,但慌亂之下,他的子彈竟然打偏了!
野豬已經沖到了眼前,它的獠牙閃爍著寒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噗嗤!”一聲悶響,獠牙直接捅穿了一個混混的大腿,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灑在周圍的泥地上,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污。
另外兩個混混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哪里還敢停留,轉身就跑。然而,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慌亂中,其中一個混混一腳踩進了沼澤里,只听“咕咚”一聲,他整個人都陷了進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淤泥之中。
"救命!救命啊!"兩人瘋狂掙扎,可越掙扎沉得越快,轉眼間淤泥已經沒到胸口。
陳志強臉色慘白,轉身就要跑,結果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沼澤邊緣。他拼命撲騰,可淤泥像活物一樣纏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王……王謙!救我!"他終于慌了,聲音里帶著哭腔。
王謙冷冷地看著他,沒動。
孫浩嚇得癱坐在地上,褲襠都濕了,結結巴巴道︰"王、王哥,救、救救我們……"
王謙沉默了幾秒,終于對于子明道︰"去砍根長樹枝來。"
于子明會意,很快拖來一根碗口粗的松木桿子,伸向沼澤里的幾人。那兩個混混拼命抓住桿子,被一點點拖了出來,渾身淤泥,狼狽不堪。
陳志強也死死抓住桿子,臉色慘白如紙。
王謙站在岸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陳志強,今天這事兒,出了山,誰也別提。你要是再敢找我麻煩……"
他頓了頓,眼神冷得像冰︰"下次,這根桿子就不會伸過來了。"
陳志強嘴唇哆嗦著,沒敢吭聲。
王謙轉身,對于子明道︰"走吧,野豬跑了,今天白忙活。"
于子明咧嘴一笑︰"沒事兒,謙哥,咱賺大了。"
兩人一狗轉身離開,留下陳志強幾人癱在沼澤邊,渾身污泥,瑟瑟發抖。
回屯的路上,于子明忍不住問︰"謙哥,你真打算就這麼算了?"
王謙摸了摸山虎的腦袋,淡淡道︰"他要是聰明,就該知道,在山里,獵人比局長管用。"
遠處,夕陽西沉,興安嶺的雪原上一片金黃。
王謙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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