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沒有太過于詳細的計劃,只有粗略,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去細化這一切了。”
“旅者,這怎麼能行?”
“當然可行,你去執行已經制定好的計劃,而這粗略的部分,交給我。”
“……”羅爾再一次沉默了,對于他來講,旅者總是能創造奇跡,自己也的確是不能用常人的視角去看待他,但是……他每一次的舉動都違反了生而為人的常識。
粗略之計怎能如此魯莽的執行,這是在賭運氣啊!
“旅者,此等計劃除了由你執行,還有誰會跟著你一起前去?”
“兩名白銀武士。”
“呃!是他們?”
“正是,有了那兩個人的幫助,想必我們能輕松一些……”
“輕松……旅者,依照我的經驗來講,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那麼自信為好,應當謹慎為妙……即便是擁有白銀武士的支援,也應當注意自身的安全。”
“你說的沒錯,但你們的安全更加重要,我的能力我十分清楚,不必那些強者差上太多,要是按真實的情況來講,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一句話,對我來說,要行此等之話的必要,還太過于小也。
“總之,在那兩名反動軍被查清楚之前,所有絕密計劃務必保守好之,隨後釋放虛假信息,放于軍中營帳,我要看看軍中將士,包括那兩個人的反應……”
“旅者,這是要連我們的將士也一起欺騙嗎?”
“沒錯,這樣傳播的效率才會更快一點,才能更早的傳播于他們反動軍的耳中。
“也當然,你能相信自己的人,嘴就真的能將什麼都把住嗎?雖是自己家的人,但要是人家一個無意間,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嘴瓢一下,到那時候,你是責怪,還是不責怪他?
“呵,到了那時候,一切都言語都已然失去了意義,唯有極速的行動,才能盡全力去勉強挽回所能挽回來的極限……
“我不想賭別人能夠替自己把守好秘密,所以,羅爾,他們是普通人,雖是軍人,但我也從來不會因職業而信他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將杜絕那一切的可能意外……”
“……”羅爾懵了,旅者這一次,到底是認真的太過,還是……太過于,強迫自己了?
總感覺有一種窒息感在他的身上圍繞,但他卻感受不到。
“羅爾,計劃如此,就先將那一切給散播下去吧。”
“……好……行……我這就去。”
羅爾說完此話後,便從旅者的房間離去。
這一次的交談,讓羅爾他自己又重新認識到了旅者的另一面。
認真,謹慎,雖然他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不適合自己,但他的實際行動卻比誰都要小心。
“這簡直……”
算了,不必再細想什麼,他的恐怖之處還遠不止于此,再過于細想的話,恐怕,今晚要睡不著了。
“听說了嗎?上頭的官員發下了幾道命令和軍事行動,往後幾日有可能需要一場對于那三十萬反動軍大本營的突襲行動,要以強大的火力與閃電般的速度,直插他們戰冥城的心髒。”
“听說了,關鍵是這一消息是誰散播出來的?消息靠譜嗎?”
“我不知道,主要是軍中現在傳播的沸沸揚揚,咱的上級也沒有派人來制止,所以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我們倒是能清楚一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
“屬于我們的反攻,開始了……”
只見軍中營帳內,熱熱鬧鬧的,幾乎所有的將士們都在討論著此次的傳言。
而就在這時,有那麼一伙人,他們並沒有與其他士兵一樣,交談著,閑聊著。
而是帶有著任務那般,緊盯著某個方向到。
“跟上,這一次看看,他們倆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那兩名反動軍東走走,西走走,好像是在觀察搜索著什麼,亦有可能……是在排點。
只見他們好像並沒有察覺到身後跟來的士兵,只是一味的朝著一處無人且偏僻的地方走去。
沒有感知,沒有察覺。
神色詭異,舉止異常……
有鬼。
那一行人留下幾個把守後門,其余的幾人為避免暴露,只好小聲靜步而行。
隨著越往里的深入,留給他們隱藏的掩體也越來越少,到最後,只能躲在一處距離約三十米的地方,觀望著那稍有些遠的反動軍二人。
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清楚他們在討論什麼,只當他們拉下褲子拉鏈的那一刻,那克拉軍便全明白了……
“媽的,上廁所來了,白費勁……”
眼見那兩人是來上廁所的,那名克拉隊長可謂是失望至極。
對于羅爾所交代的任務,若是不給的交代,恐怕自己的余生都要浪費在這一件無意義的事情上了。
“該死……這兩個人……嘖……嘖……”
這名隊長連續咋舌兩聲,一是在想為何這兩人會遭到旅者與羅爾將軍的懷疑,二是在想,為什麼羅爾要把他們這些危險人物給帶回來,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嗎?
排除危患,倒不用浪費這一番功夫了。
雖是如此之說,但很顯然,當這些想法出來的時候,這名隊長便已經將一種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最為危險的隱患,留在了整個部隊之中。
這種開放的心理是在軍隊作戰時最過于忌諱的。
時常能要了一整個部隊的命。
然也如此,旅者也早已料到了這一切。
所以,他讓羅爾散播出去的消息,是假,但,他不會只散播這一次,而是會散播很多次,無數次的假消息。
若是那兩人是間諜,那他們傳過去的消息那就是無意義的,白費功夫,況且,還能把他們的大本營給累死,處理連續不斷的假消息,必然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還會讓他們兩人的信用大大降低,甚至有可能會產生被懷疑的風險,從而認為是真的叛變而所為。
再者,若不是的話,那也無妨,這樣的話就可以單方面的將消息,與釋放消息的操作與精力,更加專注于的去對抗那戰冥城大本營里的反動軍們了。
旅者不會只散布一次假消息,而是連連續續的,直至散發到他們反動軍麻木為止。
任何行為,只要是能夠達到最終的目的,便可以忽略那些不必要的情緒。
我是來消滅苦難的,不是來這里享受什麼所謂的人生的。
這里沒有什麼人生可以享受,因為人在這里,都難以活的下去。
我會一遍又一遍的,不怕折磨,不覺無聊,不覺無意義與不耐煩的,去一遍又一遍的欺騙,騷擾。
用任何能惡心到他們的方式,去惡心他們。
使其情緒上升,從而思緒混雜,執行出錯誤指令,留下突破的空間。
反動軍,呵……我從來不在乎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我從來不會怕任何事物,乃至妖魔鬼怪。
告訴他們,我來到這個人間,就是為了消滅他們而來的。
我也許會用更加殘忍的方式,因為我剛才甚至想說,是“為了屠戮他們而來的”。
但我卻並沒有,我還是想給他們留一個痛快。
或許在我心里,我的那般虐殺之心需要極高的情緒憤怒才能夠達到。
我在戰場上從來都是一擊斃命,只在對敵人進行處罰時,才會根據他的罪責,來定量他最終的處罰標準。
“而如今,若是……”
我很難想象我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變得極端憤怒,失去理智,從而開始希望鮮血的殺戮與欲望。
滿足自身對于殺伐與虐殺的本能。
這些本能也都來源于我的情緒,來源于我的憤怒。
“到那時候,我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從一開始的戰斗,從一開始的殺人,直至現在,我似乎已經不知,磨滅了多少人的生命了。
我的這一切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一遍又一遍的靈魂拷問,我已經在心里下定了無數次的絕意。
我很明了,我自己的一切所行。
不管有誰在唾罵我,這些都是我必須要去所做的一切,沒有原因,只因現實如此,這樣作為,現實會給我最為真實,且勝利的答案。
“幾天後你們就要動身了,所行都準備好了嗎?這一路,可是要走很遠啊。”
白雅如此說道著。
此刻是在晚上,這一次,是她主動約旅者出來會面的。
“不,我們不在幾日後出發。”
“嗯?什麼?”
“我說,幾日後出發,是假的,真實的時間,我們也沒有定下。”
“啊?那……那……那時候的軍營里的消息是?”
“假消息罷了,去騙騙自己人,順便也騙騙對面的。”
“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純粹浪費時間與將士們的精力嗎?”
“浪費?”旅者搖了搖頭,隨後又道︰“這些都是有原意義的,從大體上來講,這些都是將士們最為真實的表現,不會被其他人有所看出來,所以,這些都是有意義的,不會露餡,何談浪費?”
“呵,你總能有自己的一番小理由……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算是白擔心你了……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了……”
“嗯,去吧,我在外面再逛一會兒……”
“嗯?你不睡覺的嗎?”
“當然不睡,很多時候,都是熬過夜晚,從未睡去與休息過,對于你們來講,休息是平常,熬夜是偶然,可對我來講,則卻相反……”
“嘖……我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你這樣的人了,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有人稱你為異類……”
“呵呵,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正常到仿佛是我的另一個名字一樣。”
“唉……也搞不懂你為什麼不去反駁一下。”
“我為什麼要反駁呢?就留著不好嗎?畢竟……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要知道,言語是最無用的一種行為了,因為它幾乎左右不了現實的一切。”
“言語……我倒是覺的,言語是一種最為有力的一把刀刃,可直插敵人心髒,讓其難受不堪,有些人就是受不了語言的暴力,從而惹其情緒波動,進而造成了你所說的現實行為的發生……
“你倒是說言語無用,可你也一定听說過禍從口出這四個字,有些時候,言語,能一句話,抵得上萬般舉止。”
“……你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但我們都是要看具體情況,不過要是按照此刻的氛圍與現在的一碼事來講的話,你我現在是不是能說理念上的不合呢?”
“嗯……理念上的不合,也不妨阻止像我們這樣的人,成為好朋友吧?”
“看來你也是挺開朗的一個人。”
“是嘛嘿嘿……啊?你才看出來啊?”
“……很奇怪嗎?”
“奇怪哎,講道理你反應也是真遲鈍的。”
“嗯,有可能卻是如此吧……”
遲鈍……旅者真的遲鈍嗎?他只是找了一個讓白雅調侃自己的理由罷了。
這樣既能閑聊,又能讓她有些話語的權力,從而說說自己,增加點心里的舒心和愉越與優越的感覺。
因為在現實生活上,當一個人開始說別人的時候,那那一個人從心里就會產生一種說教式的優越感,這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情緒本能,很多人都只會將它當成是一種現實當中的理所當然。
從而並不會感覺有什麼不妥,哪怕他的說教對其他人來講一點幫助也沒有,但他同樣也是滿足了自己的情緒。
幾乎現實里的人,每一個都是如此……
優越感難以消除,消除的辦法就是不斷的發現,審問自己,看清這真正的現實。
這情緒,和這現實的真實舉動,兩者之間的關聯所產生的真實效應與利益。
人只需要吃東西便能活著,那麼除此之外沒有影響你吃東西活下去的言語或者舉止都是無意義的。
從而不必理會,不必自我在意那些無用,無意義的虛無言語。
因為那些不會將現實的你真正殺死。
這就是那旅者心里的一種靈魂思想,他看的很開,難以為那一言一行,從而波動了情緒,大部分都是一笑而過,一走了之。
甚至是全程都沒有進行過一次反駁,他會請教,甚至請教比他身份,能力,都低的不能再低的人……
他的性格如此,他從不在乎所謂的虛榮,所謂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