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意,汗水,心如亂攪。
我究竟在糾結什麼?我又究竟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
那兩名反動士兵所說的情報,我需要查探清楚明細,不可被其欺騙,哪怕他們的過往如此欺騙,容易惹人垂憐,心生同情。
亦或者是那日在營帳內的“改邪歸正”,讓人相信,讓人易而包容……
但無論如何,這在之後的戰場上,和死亡的危險當中,都不能當做是一種有力且不會背叛突發異變的保障。
我只相信現實,而現實是他們已然說出了情報,改邪歸正,沒有做出任何出格乃至令人感到意外的舉動。
但我只相信現實,今日沒有意外,不代表以後不會,背叛隨時都可以發生,只要人在就可以發生叛變。
不可相信一個兩個在污泥穢水當中生活的人,在被用清水清洗後,身上的味道就會立刻消失。
那只是表面的污漬被清洗了罷了……
其外表之下,內心之中……誰能保證不會舊水回流。
幾句言語與幾日生活的呵護關照,難以改變一個人從小到大的思想。
有的人只會覺的這是糖衣炮彈,覺的我們這些人還沒有露出真面目,這些只是為了往後更好的利用他而做的假意之舉罷了。
所以說,有些人難以拯救,只有死,方可終休。
“羅爾羅爾,收到請回復,收到請回復。”
“收到收到,何事旅者?”
“派兩個人,隱蔽能力強一點的,去時刻監視著那兩名活著的反動士兵,哪怕是在往後的戰爭發生之前,乃至之後,也要給為時刻監視著……”
“嗯……我想問一個問題,旅者。”
“但說無妨。”
“為什麼要監視他們,他們不是已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不希望有叛徒,更不希望有叛徒害了你們……那兩個人,我不會輕易相信……他們兩個人精的很,從那一開始到現在,仔細回想回想,那兩個人很懂什麼叫做‘生存之道’,懂得什麼叫做把好嘴門,低調行事,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最具有不確定性,不穩定性的……”
“是……我明白了……”
待通訊結束之後,旅者關閉放下手中的通訊器,看向窗外。
眼神乃至那臉上的神色,不知是何等的模樣……
我們也只能從那半張臉的覆面儀器上,感受到冰冷的溫度,和沉沉的死寂之氣。
“你們兩個,還有你們幾個,密切在生活中盯好那兩個反動者的一舉一動,不要太過于明顯便可,一定要從頭到尾的,在戰爭發動之前,和結束之後,都要給我時刻緊盯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讓你們放松警惕,將任務置之度外,甚至是玩忽職守!明白了嗎?
“要給我一直盯到等我的命令下達之後,我讓你們結束了,可以不再盯了,你們便也可以結束這一切了……要記住,這是旅者所安排的任務,你們知道這等任務對于未來一切的種種重要性。”
“是,保證完成任務。”
在營地里的臨時辦公室內,羅爾如此安排下去後,便隨同士兵們一起走出了營帳內。
他仔細的想著,想著那之前的種種一切,的確,旅者這樣一分析後,便覺的那兩個人,還真有些不簡單。
不知他們的經歷,是否是胡編亂造的,不知他們的過往,又是否是他們所說的那般。
一種哄騙,便可以要了不少的人命。
仔細想想,若什麼言語都去相信的話,那麼,自己是否早已成為了那種,只會去听,只會去看,別人將那言語與文字給其一一列舉出來其解意的那種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豈能活到現在?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
“饒是能來到這里,還能擁有那打一場仗的資格,這完全都是靠那個人支撐著前來的……
“饒是曾經,亦或者是現在,要是用克拉城的兵力去攻打這三十萬大軍的話……
“克拉城,自身難保啊……
“……唉……現在也不是感嘆的時候了……
“自古以來,人能走到今天,還有勁頭能夠活下去,不就是期望個盼頭嗎……
“而那個盼頭,又能什麼時候實現呢?”
羅爾心里問著這句話,他自己看向蒼天,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能道出更多的無奈,更多的心酸。
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無法左右這個世界,更在旅者來之前,難以左右那座自己所帶領出來的城市……
那些人,那些敵對之人,妄圖想要剝削,侵佔,稱王稱霸,想要奴役全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他們心里是怎樣的想法,沒有人會知道,也不必有人知道,所謂的這些歪理邪說,他們自認為是一種真正的真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讓他們好好的去珍惜自己那所謂的真理去吧,並且讓他們在往後,也一起抱著他們的“真理”死去……
手中的刀刃,手中的武器,長槍,巨炮……
這些戰爭兵器被設計出來之前,是出于一種怎樣的目的,眾人才想去制造他們的呢?
這等遠古的事情不會有人去詢問什麼原因了,也不會有人去記那些。
因為言語改變不了一切,更改變不了現實中所發生的一切苦痛。
唯有實際,還是需要實際行動,來證明這一切。
“沒有太多的想法,沒有太多的抉擇,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是非成敗轉頭空,南柯一夢,放手一搏便是,也算是活的痛快……
“听他的就好,听他的便是……”
沒有人可以想太多,那等負荷量超載的信息進入任何人的腦內,都會使其大腦過載,從而暈厥過去。
而指揮大兵團作戰,往往則是要長達幾周的時間來去制定超前眼光的決策與命令。
期間不可休息,得到的消息也早已是過時之情。
考驗的永遠都是運氣和實力。
而這樣的戰爭,旅者他們打過,自那一刻起,旅者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戰爭便已經開始了。
這里的情況每一步都是棋局的變化,有人在暗中觀察,有人在制造玄機。
旅者要思考,要思索,要走好每一步,要算好每一步……
可他太累了,在常人眼里亦是如此,但他根本就不怕累,或者說,他也曾累過,但從未停下過自己的腳步,仍然像個從未受過任何影響的正常人一樣,走完了他該走的道路,走完了他心中想走的道路。
“一場戰爭,我要的根本就不是殺戮,乃至獲勝,勝利這種概念,存于心理,每個人都可以認為自己是勝了,也認為自己是輸了……而我,只要讓這個世界上的苦難之人勝了便是……
“欲改新天,換天地,翻雲覆,震鬼魅,皆驚退,欲看來年勝果,格外張揚,以未來恰憶曾年,正如今日這般,開始翻天覆地,至死方休,來年弄個好成收……
“看未來,想將來,玉宇澄清萬里埃,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些……都是我想要看到的,且要做到的。
“……我啊……倘若沒有這般能力,便也什麼都不如,什麼都比不過啊……
“我仍是一個普通人,在我尋得自己的記憶之前,我應當給予自己警惕的心里,我曾經做過什麼,又經歷過什麼,我應當都該設想,假想的去想象一下,好留給自己一個強大的心理準備……
“甚至可以將曾經的記憶,想象在宇宙,其他層面,位面上的故事,我在哪里看到過他們,我在哪里見到過他們……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饒是曾經的過往無法記起,可我仍然給予自己警惕的心理,我究竟是誰,由我自己來定。
沒有記憶可以束縛,若我過去有罪孽尚未償還,那我便此刻去還,若我仍有人已將其辜負,那我便立刻前去負荊請罪。
我所知道的還是過于稀少,我所了解的還是太過于短淺。
但願明天能有個好兆頭,也但願……不必再但願了,由我自己來定,由我自己來決策,改變,掌握這一等強大的權能。
明天是什麼樣子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由我來定奪,哪怕這將承受那天塌下來般的壓力,亦無妨之。
直至又過一天,旅者已經在那通訊器中,又對羅爾下達了一條秘密指示。
“羅爾,最近那兩人有什麼動作沒有?”
“沒有,十分平常,仿若我們誤會了那般。”
“嗯,這很正常,他們此刻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我們誤會了……接著監視吧,誤會了,是道歉,是賠償,但沒有誤會,後果便不堪設想……”
“是……但是,這也不是一個辦法……他們兩人的能耐很深……”
“能耐很深……那這樣吧,你且想一個辦法讓他們主動露出馬腳。”
“我想一個辦法?旅者,這……”
“羅爾,我相信你,你總歸……不……是你們,總歸是不能一直靠我而才可一直前進的,那樣……太過于……對未來的你們沒有好處了……”
語句如此,旅者說的便是如此,哪怕詞匯用的別扭,但意思,羅爾明白的是一清二楚。
旅者是有辦法,但他也只是想考考自己,而這兩個人,就是下酒前的開胃小菜。
沒想到,遙想曾經,自己才是算計旅者的那一個人,而今日卻……
不,性質不同……他可並沒有算計……更不屑于用什麼算計……
他每一次都是在用誠心去打動人,而誠心的範疇,也自有度數。
不會過于泛濫,而是合理有度……
對自己人仁慈,而惡人則是那麼的殘忍。
絲毫不會手下留情。
但,他也仍會施以援手,讓某些人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好……那麼這個任務,這個挑戰,我便接下了,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好,等待你的好消息……”
也不知會是何等的好消息,是那種意思上的好消息,旅者沒空思考這些……
因為眼下,有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沒過多久,他便前去那白雅的家中,前去做客,與那白雅開始交談,那之後的戰爭計劃,講列其中的種種一切……
“你說你們要開始戰爭,去攻打那三十萬軍隊的大本營了?”
“正是如此……”
“你認真的?”
“你覺的呢?”
“我覺的不像,那里有一條峽谷之路,可謂是一條必經之路,易守難攻,你想要以這麼點兵力去攻打進去,異想天開了吧?”
“異想天開是指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但在我的眼中,這種詞語是對我的想法的一種表揚,它不可能實現,我便一定要實現它……”
“呃……這…雖然你們戰勝了那七十萬反動軍的龐大軍力,但這三十萬可都是那剩余部隊中精銳中的精銳,你這……且是有點難為自己了吧?”
“他們有比白銀武士厲害嗎?”
“這……那倒是沒有……”
“他們有那白銀武士之首厲害嗎?”
“那更不可能有……”
“那……白銀之首,比我厲害嗎?”
“……”這一刻,白雅沉默了……
這好像,的確也是如此……
“你……什麼時候學會自夸自己了?”
“……”旅者沒有回答,僅僅只是笑了笑,他沒有去解釋自己此次這番如此繞嘴的說法。
只道是交談完這一話題後,便緊接著聊下一個話題,沒有給太多的時間去浪費在上一個已經繞完的話題上了。
只听他說道︰“計劃可以實行,這就足矣,我到時候會讓白銀武士從內部接應,他們的隱身設備沒有任何雷達可以探測的到,且是完全的肉眼隱身,那三十萬大軍應該……不,即便是得到了白銀武士存在的消息,也無法得知他會何時而來,亦可以如現在這般時間,假想著白銀武士,便已經溜了進去……
“所以,我們的底牌還有很多,那些反動軍即便是再精銳,也無法戰勝我們……
“嗯……你怎麼,愣住了?”
‘不……我只是在想,我的耳朵剛才沒有幻听吧……”
“幻听什麼?”
“我剛才,是不是听到了你說……你居然能命令白銀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