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莫不是要來故意找茬,找人消遣不成?”
“旅者!小心點,他們可是……”
只見那羅爾話還沒有說完,旅者便已經伸出手掌,示意停聲。
“他們的目的就是來打一架的,既然如此,且來者不善,何必要給其一個好臉面?”
“可他們的實力,我們難以……”
“這你不需要操心,我已經看到了他們內心的所有想法了……即便我的力量已被封印,但其本能仍在體內留存,實力強便要退縮,委曲求全,這不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
說著,旅者便走過靈棋的身邊,道︰“不必怕他們……”
僅是一句,便下了樓,來到了城門之下。
“旅者大人,萬萬不可!”
門衛士兵也在阻止著旅者,因為此去眾人都能想得到結果,一個對抗三名白銀武士,十死無生。
更何況,旅者的實力已然大不如從前,勝利的幾率更是渺茫中的渺茫。
“無妨,無事……”
他如此說著,安慰著,這時候的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也沒有做太多的舉動,僅僅是一張口,一閉口,一走一邁罷了。
少的像個只有單一意識的人類,機械的像個還未開發出來的機器人。
每一個動作都很簡單,來到那白銀隊長的面前,亦是如此簡單的說道。
“來吧。”
他已看透了眼前之人的內心,在那名白銀隊長說出那句威脅之語的時候,無論其目的是什麼,是好還是壞,旅者此刻都已無意分辨。
“好,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那名白銀隊長很是不屑的說道,其不屑的語氣,看的讓人心里很是不爽。
“福禍多來,福禍多來,但對于旅者來講,只有禍來的多啊……”
而在那城牆上,剛到來的薇爾莉娜也是如此的說著,對于旅者的種種一切,她都一一看在眼里,也都一一總結了起來。
只有這一句話,最能形容他此刻的處境,和他以前的所有過往上的遭遇。
“人紅是非多,真是該死,我們無法幫上什麼忙!”
“靈棋!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幫忙,我相信旅者他能解決這里的一切,現在最主要的是趕快集結好部隊,做好應對準備,鬼知道這三名白銀武士的目的是什麼,此刻的我們,也只能是在事態發生的嚴重之前,趕快將平民疏散到一些更遠的,更安全的地方上去。”
“是!我這就去!”
待靈棋走後,羅爾便又是一陣懊惱。
“該死,計劃全被這三名白銀武士打亂了,原本是要討論如何去攻打下那座反動城市的,結果現在又要處理一個更大的麻煩,要是這時候……有反動軍過來攻城的話……嘖……你媽的白銀武士……”
懊惱也沒有用,言語更且無用,現在能做的,能做到的,也只有趕快用實際行動去彌補接下來所還能彌補的一切。
疏散,撤離,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和犧牲的準備。
有可能接下來的一場戰斗,戰士們會突然像牲畜一般死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槍也沒有開出來,也沒有看到敵人一眼,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們已經做好了如上述那樣的準備。
他們已經做好了,做好了一切。
“快,那里的,運到地下避難所,快!等我命令,等我指示再決定是否出來!”
“那邊的,去另一處避難所,這里人已經塞滿了!快!”
全城的人現如今不過幾十萬,連百萬都不到。
能夠實現自產自銷,還能有軍隊保障,倒真是靠了克拉城運輸過來的科技和軍人們的堅強意志。
一直駐守在這里駐守了兩年之多,從未說過一句苦話,也從未抱怨過一句辛苦。
放棄了那克拉城的便捷高效的科技,反而來到這里較為原始的城市社會,倒也是有些為難這些克拉人了。
但那又有何妨?
他們來到這里,不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當初的決心,是什麼嗎。
而如今,犧牲在所難免,他們也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當軍人,也為的就是一天。
“哎,待會兒人來了之後,你會害怕不?”
“怕?怕就不會來了?來了就不可能會怕,死就死了,大不了拉一個墊背!”
“呵,這一個可不好拉啊,哪怕是一支軍隊能去換掉一個白銀武士,那都是血賺無比的……就憑咱倆,去來一個做墊背的?嘖……呵呵,看運氣吧。”
兩名與平民們一起待在避難所的士兵如此的閑聊著,閑聊著人生,閑聊著死後的一切,甚至死後會發生什麼,又是怎樣的感覺,他們都想了很多,但時間卻感覺過的很慢。
“是他媽走馬燈了嗎?老子這是……”
“是啊,人還沒來呢,自己就已經感覺時間過的很慢了,這種等待是最要人命的,太過于煎熬了,要死不死的,好像就還能活一樣似的,給你一個希望瞧瞧,然而也僅僅是給你瞧瞧,一會兒就拿回去了。”
“希望嗎……咱們現在的希望,有且只有一個,也是全部的人,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但願,他就是奇跡與希望本身吧,我就不再說什麼‘希望奇跡發生在他身上’之類的話了,意境不重,不太沉……”
“行吧,希望吧……但也先把死的準備,給做好吧,畢竟他是人,我們不能期望他太多,壓力他太多……”
“的確…如此……”
回到那一邊,靈棋已然將各個小隊,各個營區的軍隊全部都給通知了一遍,各部門已然施展開行動有十幾分鐘了。
人也都全躲了起來。
待靈棋回到那城牆上的時候,只見那旅者已經與那白銀隊長開打了起來。
只見那旅者健步如飛,完全不像是常人該擁有的體態,還有那名白銀武士,總感覺像是放緩了一些實力,來以輕松的姿態,去面對旅者。
雙方都沒有拿出武器,拼的只是拳腳功夫。
但動作皆是快如閃電。
“旅者,居然能跟上白銀武士的速度?他不是已經失去力量了嗎?”
只見那靈棋如此之言道,而那一旁的羅爾,心里想的也亦是如此。
薇爾莉娜的表情則有些不同,她仿佛是在琢磨著什麼。
而這時,墓尸也來到了此地,來到了城牆之上,隨之而來的還有白鈴,德克等人。
亦有羅銀緹娜,龍嶺,常青山這幾號人物。
“你們怎麼也來了,都不去地下避難的嗎?”
“嘖,對于白銀武士來講,躲起來是根本就沒有用的,羅爾,只有贏了才能活,躲起來已經毫無意義了……”
羅銀緹娜如此說道著,對于此等狀況,她很清楚,躲起來只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
白銀武士的檢測裝置能夠探測到一切活物的氣息,即便是藏在天上,他們也能發現其存在,感應到其存在。
“現在誰佔上風?”
墓尸如此之言道,表面看起來平靜,其實心里也甚是著急。
“不知道,未看出什麼優勢劣勢,只能說這更像是一場比武,而非是戰斗。”
一旁的德克如此亮出自己的見解道,其實也固然沒錯,那白銀隊長,就是來找旅者比試一番的,此等情況猜對了也很是正常,只不過……
如此挑釁,甚至是能夠隨意說出對他人不客氣,欲意要拔刀威脅他生命安全的家伙,旅者可不會輕易放過。
“好身手,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可真是來對了!”
說時剎那之間,那白銀隊長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擊刺拳沖來,指向旅者面門,旅者拍打一揮,瞬間是那一拳改變了方向,隨後連打帶補,將那白銀隊長的胸腔與腰腹都給了一拳。
力道不小,可謂是迎頭痛擊。
所謂趁人病要人命,旅者連續追擊,加攻不斷,氣勢猛烈如虎,更且比虎更甚,速度更是快如瘋雷,簡直無法讓人聯想這是失去了力量後的他。
城牆上的眾人都看著這一幕,已然被眼前的一幕幕的畫面所驚呆在了原地。
而就在此刻,情況突變。
只見旅者的一拳被那名白銀武士擒住,抓的十分牢固,仿佛定死在了原地,當另一只手追打上來的那一刻,也同樣被白銀隊長的另一只手給握住了。
“你過癮了,該輪到我了……”
說時遲那時快,旅者的手被一把掄了起來,白銀武士將旅者抓甩于上方,似有甩飛,甩砸之意,其力量是無比強大,誰人能與其相比?
在蓄力完成的那一刻,白銀隊長一手,兩手,全部放開,重重的將旅者甩扔至城牆之中。
可未料想到旅者竟能用雙腳硬生生的定踩在牆上,將其砸力全部都承受下來。
可這也無妨,承受便承受,又能抵擋住下一輪的進攻嗎?
只見白銀武士如閃風般襲來,瞬間來到旅者的面前,還未等旅者緩好力氣,便是風雷雨點般的拳速揮擊而來,拳拳到肉,不留情面,那著重的擊打聲甚是都能讓城牆上方的人感受到城牆正在震動,地面正在顫抖。
可眼前的人居然能全部都給硬生生的扛下來,甚至是,毫發無傷……
“當真堅硬。”
說時遲那時快,拔刀刻起,此刻已然不是那玩笑般的打鬧了。
而旅者見那白銀武士在擊打的途中拔出刀來,便也瞬間惱火了起來。
他來真的,那自己也就只好把他當做真正的敵人來看待了。
印記消失了,沒關系,旅者的靈魂還在。
旅者的意識還在。
當旅者的手臂被砍斷的時候,那名白銀隊長竟能清晰的看到那旅者的手臂,竟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恢復的全部過程。
當利刃刺穿旅者的心髒之時,那白銀隊長竟然能在刀身上感受到那被刺穿的心髒仍然傳來的強烈跳動之感。
“這是不死人嗎?”
隊長一驚,不僅僅是隊長,就連他身後的兩人,都不由的開始後退了幾步。
多處可以媲美被腰斬程度的傷痕,僅被那旅者用零點幾秒的時間給瞬間恢復。
就像是切果凍一樣,你真的能感覺到自己切到他了嗎?亦或者是切開了他?
還是說,自己,完全就無法殺死眼前的這一名怪物,這所謂的唯一異類?
“情況有變,事實不符,他能剿滅一支軍隊,其能力絕對不是像那簡報上說的那麼簡單!”
然而就在這說話的過程當中,那分心的白銀隊長被旅者一手抓住了刀刃,即便是鋒利無比,但旅者仍沒有將手放開,鮮血在滴流,仿佛只要對面的人一用力,旅者的手就會被再次斬下。
“不對!他的力氣!?”
世人不知,旅者的力氣究竟能有多大,不需要開瓶器便可以輕易打開任何酒容之器的瓶蓋。
也曾一手捏碎過靈棋的佩刃。
而如今,這把被握著的刀,肯定是比靈棋的要好的多,堅固與鋒利的程度,也是好上不少,高上數倍。
可是……
照樣被旅者捏的粉碎。
“什麼!”白銀隊長一驚,踉蹌後退的同時,面具掩蓋下的表情已經出現了不少于三種特別情緒的神色。
現在最主要的,已然是不能用驚訝來去形容他的表情與此刻的神色了。
而是,眾人們親眼看到了,看見了,那白銀武士隊長的佩刀,被旅者,徹底的粉碎了……
“旅者他……”
眾人一驚,不能再驚而驚。
有人都甚至激動的下樓,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可都被旅者給說了回去。
現如今,這把殘破的刀身,已然散落在地。
可下一秒,旅者卻用手輕撫著地上的碎片,直至碎片重組,刀身幻化如初,回到了那白銀隊長的手中之握之上。
重組利刃,何等強大而又令人熟悉的能力。
“這不就是……”
樓上的眾人一驚,靈棋更是對此深有回憶。
“他的力量,難道就根本沒有消失嗎?”
薇爾莉娜,最後得出來新的結論。
對于此刻的狀況,所發生的一切,眾人只能用神乎其神,除此之外,便沒有再多可以組合的言語,去形容此刻的震撼與壯觀。
“你很強,但你的極限就到此為止了嗎?”
旅者指著那名隊長,如此說道著。
不對,他那手上好像還拿著什麼,那是……一把黑色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