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里,那些居住在此處難民們忽然間在某一時刻,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眾人出了帳篷,想要前去觀望,結果卻發現聲音的源頭,是在那臨時搭建的軍營里頭……
“啊啊啊啊啊!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的!我錯了!別殺我!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哭的那叫一個委屈絕望……
這樣的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禍從口出”這四個字。
“求饒?你憑什麼求饒?你有什麼資格求饒?那段錄音我們是沒給你听嗎?你還有臉跟我們撒潑打滾?
“旅者大人給你機會,你不珍惜而已,既然不珍惜,心里完全沒有悔過,哪怕只是口嗨上幾句,那也是不該的……你不該胡說八道的,更何況是你今早上所說的那些……
“下一次,下一輩子,在那時候,希望你能降生到一個好的世界里去吧……”
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似是下達了最後的通牒,任何事物都已沒有資格再去議論,包括眼前之人的死亡。
“來人!綁上!準備開始行刑。”
“呃!別!別!別!!!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啊啊啊啊求你了,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了還不成嗎?我替你們去送死,替你們去哪里打探情報,啥都行!啊啊啊啊啊啊媽媽!!”
待那人被綁在木樁上的時候,他仍在掙扎,求生的意志使那木樁左搖右晃的。
但這些都無濟于事。
執行的方式,是最為經典的槍決。
眾人排好一個列隊,手握一把長槍,隨時待發。
“檢查裝備!”
眾人裝備檢查完畢,皆沒有異常。
“打開保險,放!!!”
砰的幾聲,槍口的聲響不在五聲以下……
左右肩膀三槍,胸膛四槍,頭部碎裂,不知幾槍,但行刑者總共有十人,估計是剩下的三槍全部都打中了吧……
“來人,處理一下……”
待那名隊長命令之後,那站在行刑場旁邊的處理人員便立刻行動了起來,將尸體,地上的肉塊,腦漿,和血漬,都清理的干干淨淨,打包帶走。
是將遺體埋在土里,還是將其火化,那名隊長都沒有去說。
不過,火化只需點把火,而埋土里既費勁費時,還浪費土地,到底還是火化來的方便與快捷。
待此人處理完畢之後,那其余的反動士兵,早已人人皆傻。
未曾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發展,也未曾想到會有這等的下場。
“咱咱咱,到底還能是活下去嗎?”
“你犯的什麼罪?”
“我,我一不小心,被迫的,殺了很多人……”
“嘖……你這算罪輕的,喂,你犯了什麼罪?”
“……”
“嗯?你犯了啥你倒是說啊……”
“……”
“哎!說話啊,你啞巴……”
“吵吵什麼?!”
原本帳篷里面的一名反動老兵,在不停的問著自己身旁的士兵們,可問到最後,卻是急不可耐了起來,好似是想要知道些什麼,來讓自己的心安一些。
可這一切都被那門外監管他們的克拉士兵所打斷,所壓制在了這里。
待那名克拉士兵走後,這里才終于回歸了寧靜。
“靠,門外現在有監視咱的了,這會兒算是徹底沒自由了……你媽的……”
在座的人都不敢吭聲,只有這一名老兵在罵罵咧咧的。
沒有人去問他自己犯了什麼罪,沒有人去問,也沒有人敢問,似乎只要問他,將來就會被他針對一樣。
但在這里,每一個人都幾乎是將死之人,除了那些罪孽較輕,甚至是被迫無辜而為的。
他們的思想到底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人的欲望,還是人的經歷與思想所為?所導致?
我覺的,是靈魂,是一直都未有人提起,且沒有人意識到,甚覺虛無的東西。
控制身軀的並非是大腦,就連大腦,都由自己來控制,而這個由自己所產生的“自我”意識,那就是靈魂。
很多人明顯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卻非要為了自己所謂的面子,所謂的主導之位,主動權,所謂的正確而去行事。
他們的立場決定了對錯的重要性根本就不重要,他們沒有對錯,只要利益,只有那生存與地位的利益。
他們著魔了,他們瘋了,他們為了所謂的虛榮而去浪費生命……
但始終,他們都不會如期所願……
因為有人一直在阻止著他們……
有利便是正確,他們從來不會覺的,生命是該怎樣去正確,美好的活下去。
他們的理念是空,他們的理念只有那所謂的虛無。
活著沒有太多的要求,但人的欲望,便是這活著的枷鎖,這種枷鎖突如其來,毫無緣由,本該就不存在……
卻因為人自身的靈魂而去渴望,而想要去擁有,從而讓活著的代價變多,要求也變多。
從而對此等枷鎖產生雜事雜物,產生爭吵,產生理念上的分歧。
但這些爭吵都毫無意義,自然會告訴誰的靈魂思想是正確的,現實里的一切自然發展,大自然的生靈,大自然的土地,海洋,會告訴誰的靈魂思想,是正確的……
與自然為伍,與現實所會發展,發生的一切可能為伍。
自然而然的,我不想再多任何人多說怎樣都廢話,與言語,我只當是看。
在我走出旅館,來到軍營里都那一刻,我見到了羅爾。
他的報告讓我已經明了,這一批剩下來的,和那已經被處死的反動士兵,是一群怎樣的情況了。
“……其實,我對于他們也是不怎麼放心……”旅者如此說道著,說著自己內心里的心聲。
“我很想將他們解決,但我不能如此之為,我產生這樣兩種矛盾的想法,這其中有兩個原因……
“一,若我殺了,那墓尸,又算是什麼,我為何還要收留他?
“二……若我留下來,他們便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有可能會是一群害蟲,也有可能,是一群改過自新的人……但也難免,會有狡猾之人……
“所以我很糾結,也很猶豫,該去如何處理他們……”
“旅者,我覺的,當機立斷比較好,留著,遲早成了禍患,他們不是墓尸,沒有墓尸那樣的思想與心境,所以……我們不能賭,一旦賭,我們很有可能會後悔我們今天所做下的決定……”
“……”我何須還要猶豫呢?他們畢竟是個不穩定的因素,我又何須……
“這樣吧,你派人,在那帳篷外留一晚上,將每一個帳篷里反動士兵們所說的話,從晚到明早的給錄下來,錄下來我听一听。我倒是想看看,這群自稱改過自新的人,那嘴皮子里,到底有沒有先改過來……”
“是。”
此等命令傳下去後,待今晚一到,各部人馬便安插在了那營地帳篷外的門口之處。
只听那反動士兵並沒有覺的有什麼異常,只道是以為這還是和往常一樣那般,只不過是派來監視自己的人。
可哪曾想,這一次的監視,還多了一份監听……
待到今晚一過,直至清晨之時,所有的錄音便均已送到了旅者的身旁。
旅者在自己的房間里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錄音設備,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听著。
錄音設備上分別都貼著一張紙,上面標注著這是哪一個帳篷里的反動士兵一晚上所說的言語。
直至听到最後,旅者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心里想著這些本就是將死之人,至少,也應該給他們留一個像樣的死法,起碼,應該倒在那贖罪,且沖鋒的路上……
可如今,這樣的想法,早已被這些錄音,給磨滅的消失了。
“盡是些咒罵,也盡是些淫穢之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莫斯拉的洗腦思想已經無法從他們身上徹底根除……唯有一死,才能讓盟牙城的整片土地里頭,都不會出現不穩定的因素和麻煩……
“我不該對他們仁慈,從他們的嘴中,我听不到任何的悔過之意……”
而就在旅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便又從一旁,拿出一個錄音設備,心里如此的欣慰道。
“唯有這一個帳篷里的人,還略顯的不錯……”
盟牙城軍營里頭,每一個安置軍人的帳篷中都會安排至四人的床位。
其中,有一個帳篷里頭,也是唯一只有兩人床位的帳篷里頭,那兩個人,是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罵,沒有叫不好……
只道是安安穩穩的聊著家常,睡著覺,听起來十分的安心不得。
“羅爾羅爾,收到請回復。”
旅者放下錄音設備,又一手拿起那通訊器,隨即便道。
而那一頭,也即刻傳來了回應。
“收到,請問有何事?”
“錄音我都听了,我把錄音設備給你,給你的,就是你往後要處理的,沒有的,就是還可以的,可以接著留下來觀察的……”
“是。”
往後,羅爾收到由旅者傳遞而來的錄音器時,他的內心,也是稍有驚訝。
“一共十三個帳篷,這就要處死十二個嗎?”
他也沒有想到旅者會如此狠心,但為了這營地里的安全,他也只好就此照做了。
他原本以為,以那旅者善良的性格,至少會少給一些,或者是完全不給,全部留著,再去觀察上幾日,沒想到,這一次他也是下了狠心,不再多留什麼了。
只要留一天,不確定的因素便會加一天,倒趕快解決了比較好。
“打開保險,放!”
又是一遍又一遍的槍響聲,這都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輪了。
為了全部處理掉,羅爾打算的處理方式便是一次性處理,而非是分批處理,那樣的話恐懼和求生的意志會在時間的積累下,在那些還活著的反動士兵身上一點又一點的積累著,到時候,遲早會出亂子,倒不如趕快一次性清理干淨,倒省的痛快。
每一個被處死的反動士兵都被分的清清楚楚,昨晚是誰說的話,今天就拿錄音設備一遍又一遍的對著。
對好了,對準確了,對清晰了,便拉入刑場,即刻處死便是。
沒有的也沒關系,那帳篷里頭有的是隱秘式監控儀器,錄音設備不管用了,對不清晰,那就拿那早已埋伏好的監控器跟錄音設備一起去對,甚至就拿監控儀器都行,不過主要還是擔心監控儀器被那些反動士兵一個打鬧,或者一個動作,給從隱秘的角落中擠掉或掩埋下去。
于是,便在昨晚安插了一個個錄音設備,來做第二好的準備與保險。
而就當今日下午過後,那片營地之中的反動派,就只剩下那所謂的兩名士兵之後。
那旅者便也趕忙來到營地之中,前來看看那兩個人。
再看之前,只見那羅爾來到旅者的身邊,僅听他道。
“旅者,這錄音上的已經全部處死,還有,那最後一個帳篷里的兩個人,我也想打算在今晚再故技重施一下伎倆,你覺的如何?”
“行了,不必了,計謀施行一次就夠了,再施行一次,對面未必會再次上當,當那時候只是徒勞無獲,浪費時間與精力……
“好好犒勞一下昨晚站崗監听他們的士兵,他們辛苦了,給他們到時候撥一些錢兩和食物下去吧。”
“嗯,我明白。”
待旅者在和羅爾閑聊的功夫時,那遠處的帳篷內,那所謂的兩名反動士兵,便自個的走了出來,不知道要去干什麼。
而當他們看到旅者往他們這個方向來的時候,他們便又都站在了原地,似是在想什麼一樣,表情愁眉苦臉的,看起來像是沒有好生活似的,便又重新鑽回到了帳篷內,似乎是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好安心的活下去。
“……”而旅者,也早已注意到了這等情況。
他們,在害怕自己……
更害怕自己的未來……
他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不敢有太過于多的自我主見。
他們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很明顯的,就能令人看出,這是一種將就于生活的人。
自己的生活是怎麼樣的,自己就將就著怎麼生活。
沒有太多的追求,沒有太多的理想,自己只是想過于安穩,過于平淡的活下去……
這樣的人……一看……就感覺怎麼可能……會主動的去加入到那反動軍里頭呢……
“妖言惑眾,騙人騙己……”
反動派……
反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