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姐姐?”
“嗯,真好听……”
“哎,這,我……”
有些突然,更是猝不及防,被佔便宜的感覺旅者從未體會過,但看著眼前之人突然讓自己叫她一聲姐姐,自己的內心則有了那麼幾絲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是……人的某種欲望的體現嗎?”
“……”
當旅者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薇爾僕長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問道。
“你沒有過嗎?”
“有過什麼?”
“人的欲望有很多種,像之前所說的權力,便是欲望的一種,而人還有一種欲望出自于情感與情緒之中,那便是情欲……”
“而我這……便是出自情欲的一種,來自于想听你叫我一聲姐姐的情緒……”
薇爾僕長如此說道,扭過頭來對著旅者笑了笑。
而旅者的心里則是感到一陣奇怪,雖是不理解,但……也沒有大不了的。
“人總是這樣,心里寂寞空虛,便想著用什麼來滿足自己的內心,我也是人,也會有些癖好,還望你能諒解一二……”
她又接著補充道,依舊是那樣展露著自己的笑容。
“哦,沒什麼,叫你姐姐也不是什麼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嗯,你這樣講的話,我心里也便好受了許多。”
旅者不了解眼前之人多少,也只能看出一點些許的事物,兩個人的內心,都互相隱藏著一點東西,或許還有許多都是隱形的,無法看見的。
但在今天月光下的交談中,他們兩人的內心已然是從封閉逐漸變為了透明。
那兩種理念,兩種人的向往,或許在此刻,都化為了同一種感覺。
一扇門的密碼不僅僅是要靠想,更多的是要去靠自己來嘗試。
旅者的心中所想,就是想讓所有的人,都能擺脫掉自己心中的苦海。
包括,他現在身旁所陪的那個人。
“我的心情現在好受了許多……”
“哦?是嗎?”
“嗯,你們的心里變好了,我自己的心里,也就跟著一起變好了……很是奇怪,對吧?”
听著旅者的這一句話,一旁的僕長內心里沉思了片刻,但表情上依舊裸露著微笑。
直到走了幾步遠之後,她這才對一旁的旅者所說道。
“不知道旅者先生有沒有听說過一句古話,叫做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話語。”
“沒有……”
“哦?你經歷了那麼多,居然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嗯……”
“唉,這一句話,也正好是形容你這樣的人,也正是在說你那心中的焦慮,便是由這一句話所成的……”
“……”
“你只是不敢承認,將來依舊會有苦難所發生的事實,而依舊對未來這個世界的一切所感到擔憂罷了……”
“是的……”
“旅者先生……”
她轉過頭來,突然對著旅者說道。
“不必把自己的心壓的太厲害,你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你也是人,也和我們一樣……是會累的……”
“……是……擔憂無用,只有做出實際,才可以……”
“不過換句話說,你已經做出了實際。”
“……”
旅者听著薇爾僕長的話,盡力的去理解,因為在某一刻,他已經感覺到他與她所說的話題以及言論,越來越讓人感到有所彎繞,以及有些令人費解與迷糊了。
“唉……間接性的影響有很多,有時候,現在所說的話語,所做的事,對未來也會產生些許的影響……”
薇爾如此對著旅者說道,笑容更甚。
“對于這一切,對于現在的一切來講,旅者先生,我可以說,我很享受現在……”
“這份寂靜的時光,在莫斯拉這片熱鬧的土地上是很難得的。”
“人們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累,難得會有這樣休息片刻的時間……我時常在想,若我也只是個普通人的話,在沒有遇到像你這樣的人之前,我又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她如此說著,似是話中有意,眼神更是柔膩。
“……”
旅者面對這樣的一句話,神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更為嚴肅了一些,更甚思考幾分。
“你不必把我……”
在旅者還未說出自己的看法之時,只見,薇爾搖了搖頭,別有深意的看著旅者,似是不想讓他把那句話給說出來。
她看著旅者,而旅者也看向她的眼神,似是回想起了之前薇爾所說的那一句話。
“嘗試,而不是去想……也不要再去否認什麼了……這樣只會越陷迷茫,陷入到剛才的焦慮之中。”
“若我是……可我只是想幫你們……而並非是想真的成為什麼樣的人。”
“把我看的太過于重要,會對你們,產生一種依賴感。”
“這種依賴感,會讓你們失去對于自己的依靠……我……”
“旅者先生……你自相矛盾的點太多了……”
薇爾如此說道,在這公園之中,閑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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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自己的內心太過于復雜了,不夠堅定,本能,太過于紊亂,難以控制……”
“我也是人,不是什麼神,做不到太多的事情……”
“我也在期望著自己能成為心中所想的那樣……可是……”
旅者抬起右手,看了看那手背上的白色印記,隨後又說道。
“我要是沒了它,估計便會什麼都做不成,我一路走來,都是靠著它過來的,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沒有什麼資格去成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人們信仰我,但實際上是在信仰著有著如此能力的我……”
“而並非是真實的我……”
在旅者說完這一句話後,他突然感到身旁一空,只見他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薇爾便已經停在了他的身後。
“旅者先生,我不同意你剛才的那一句話……”
“為什麼……”
旅者問道,而這一問,則讓僕長的眼神,更為嚴肅了起來。
“你說那些人信仰的,是一個靠著外來力量而創造出奇跡的你……而並非是真實的,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你……”
“這一句話,讓我心里不悅……”
“你做了如此至多的壯舉,哪怕是你失去了現在的能力,所信仰你的人,依舊會信仰著你……”
“這無關乎你是否是真實的自己,我們所看到的,是一個正在為了我們的生活,而心里有所焦慮的一個人……”
“可……我若做不到呢?”
旅者所問道。
“你還在否認什麼呢?否認你自己的內心嗎?”
“不……我……”
“……所以我就說嘛,你是一個內心與現實有所矛盾的一個人,而且,矛盾的點還很多……”
薇爾如此的說著,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又抬起來,走向前去,站在旅者的身旁,又接著說道。
“不妨,就在此刻,你我切磋一二,看看你那所謂‘真正’的實力,究竟能否做到你內心的想法。”
旅者听完這句話,沉思幾秒,隨後轉過頭,看向薇爾,點頭回應。
“你確定?”
“我確定,我也希望,它不會阻止我。”
旅者看著手背上的印記,對它如此說道。
“呵……旅者,你可要為你自己所說的話負責,這次的切磋,我不會保留絲毫的實力。”
“我說一不二,薇爾女士。”
“很好……不愧是你,有這份魄力。”
在薇爾說完這一句話後,那公園的噴水池便停止了響動,此刻,周圍寂靜萬分,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便沒有了絲毫的動靜。
“是給你時間做好心理準備,還是現在就開始呢?旅者先生……”
“給我點時間吧……”
“嗯,可以……”
兩人如此,便接著走在那公園的小道上。
同時,兩人也互相沉默了一段時間,似是各自在做著心理準備。給了旅者一點時間,相反的,也給了薇爾一點準備的時間。
“……就這樣,沒有什麼話可講了嗎?旅者先生。走完這一條小路,我給你準備的時間便也算是到了盡頭……時間有限,在說點什麼吧。”
“……”
“真的就這樣什麼都不說了嗎?”
“……”
直至又走了一段距離後,旅者才開口道。
“我記得你的實力,是僅次于那什麼白銀武士的……我想問問你,白銀武士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哦?你居然還知道白銀武士?”
“靈棋跟我說過,你的實力僅次于他們。”
“……唉,其實,要真按實際情況來講的話,我還差的挺遠呢,他們是‘戰爭機器’,而我只不過是個‘人形兵器’,這兩個稱號有著天壤之別,跟他們相比,我的資格也只能算是個‘及格’的水準……”
“……是嗎?可之前我記得那位叫羅爾的人,他讓我做過一個測試,是和那白銀武士的數據核心……”
“那只不過是個次品罷了……還在實驗之中,不可多信……”
“羅爾和靈棋想要戰勝真正的白銀武士,還要多下點功夫,光是那個次品便可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了……”
薇爾如此說道,且說著的同時,兩人便也走出了這條小道,又回到了公園的廣場上,回到了那踫水池的附近。
“百分之三十……對吧?”
“什麼?”
“白銀武士的復制品,所能戰勝你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是嗎?”
“你知道這一件事?”
“嗯……我的大腦能有所感應到那里的數據變化,實際上,那些復制品,我也有參與幾分……”
“……”
“實驗上的話題可以就此結束了……旅者先生,開始我們剛才的賭約吧,是你先來,還是我先呢?”
在這句話所說的同時,只見旅者手上的白色印記有所感應幾分,似是察覺到了危險一樣,開始有所微弱的散發著光亮起來。
“看來你還是無法控制住它……”
“不,它只是在擔心我而已,來吧,我相信它會听我的……至少讓我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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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長看著旅者,又看了看他那手背上的印記,只見那光芒暗淡了下來,或許……是真的在听從著旅者的意志。
既然如此,旅者需要看清真實的自己,那自己也只好成全他了。
“這只是一番切磋,我會點到為止的”
這是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嗯,我明……”
然而,還未在旅者的話說完時,旅者便猛然的發現,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僕長腳底下的地面飛速的向他襲來。
旅者瞬間側身閃躲過去,可還是有幾發砸中了他的手臂,疼痛感瞬間襲來。
但他來不及顧著這些,因為他所看到的,可是那一顆兩顆的石子,正從僕長腳下的地面,無緣無故的漂浮了起來……
“引力的控制,就是如此,即便並非完善,但對我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隨即,石子如同子彈般向著旅者飛速襲來,速度飛快。
可在僕長將它們甩向旅者前的那一刻,旅者便已經躲在了一個石牆的後面。
只見,石子與撞在石牆上,崩的碎裂幾分,也將石牆砸出了幾個窟窿眼,這要是砸在人的身上,那樣子則幾乎不敢想象。
“旅者先生,你若繼續躲藏,我可就看不到你真正的實力了。”
薇爾如此挑釁著旅者,而旅者也知道這是挑釁,可又能怎麼辦?
“這一場比試,我絕對是輸了,一開始便輸了……以我的實力,我不可能戰勝她。”
“可贏不了,不代表就可以這樣躲著。”
旅者心里如此想著,沒有去管那什麼挑釁之語,而是借著僕長慢悠悠走過來的時間,自己則跑到了不知名的別處,開始隱藏了起來。
“憑借自己的實力,根本難以戰勝她,那只可從僥幸的想法中去試一試……”
“我已經輸了,但我想看看我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我的敵人不是她,而是日夜以來,一直在迷茫的自己。”
薇爾慢悠悠的走來,直至來到石牆的另一側,一看,便如同早已預料般的發現旅者不見了。
“旅者先生……小時候童話中的故事,你給我講過了,那這一次,是又想和我玩小時候才有的躲貓貓游戲嗎?”
“那好吧,回顧一下小時候的時光,也沒什麼不好……只和你的話。”
說完,她的眼神變的有所凌厲了起來,眼楮微張,那瞳孔中的顏色,有所改變,與以往不同的是,她這一次看到的,則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和那一縷正在移動的——“紅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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