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女孩子長大的標志,是穿高跟鞋、涂口紅;男孩長大的標志,是開始身不由己,知道了責任,開始擔當。
陬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對于雞腿這件事,明輕永遠都會記得,南煙下意識地留給他。
明明,那是她特別喜歡的食物。
她卻忍痛割愛。
他就決定,他要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明輕心細,總是記得別人喜歡吃什麼,從未去在意自己的感受。
直到南煙的出現,才有人在意他的喜好。
他也找到喜好,開始喜歡這個世界。
後來,他們總是一人一個。
南煙不要他犧牲自己,要他和她一起享受美食。
哪怕,他不覺得犧牲,也不是他喜歡的,只是下意識將她喜歡的給她。
明輕很感動,因為,他只是,將一個不重要的東西給她,她就那麼開心。
真是個好哄的小姑娘。
如今,他們永遠是一人一口。
他們要平分快樂,將快樂翻倍。
這是他的小姑娘,告訴他的話。
那時,他下定決心,他要給她快樂。
明輕收回思緒,將碗洗完。
收拾好廚房,卻不見沙發上的小人兒。
明輕覺得奇怪,正準備上樓,手機響起。
是來送新品的快遞員。
他拿了快遞,再次上樓。
找了一圈,來到三樓的舞蹈室。
推開門,室內一片黑暗。
空氣中,她的味道濃烈。
明輕笑了笑,他確定,她就在這里。
他將手里的禮盒,放在門口,反手關上了門。
正準備摸黑前進,下一秒,燈光大亮。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類似于西餐廳的布局,通體的白色,窗簾也是白色。
屋中央,放著一張白色大理石西餐方桌,以及一把同色系實木西餐椅。
右邊放著,一架大型的白色臥式鋼琴。
看到這些,他滿心雀躍與感動。
轉瞬之間,他就心疼不已。
這麼多、這麼重,她是怎麼弄上來的?
肯定累壞了。
難怪,這幾天和他親熱時,都有心無力的模樣。
他還以為是他太猛,原來,是因為搬東西累到。
她怎麼這麼傻,都不知道,讓人送上來嗎?
這是要心疼死他。
真是讓他心動。
他緩步來到桌前,上面的黑魔術玫瑰,還沁著誘人的水珠。
一看就是,剛從院子里采摘下來。
花是他在打理。
終于,她將花摘下。
花也有了價值。
此時,桌上的錄音機,響起一個婉婉動听的女聲
“明先生,歡迎來到,你專屬的西餐廳——南明,請你入座,靜待上餐。”
是南煙的聲音。
明輕欣喜一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衛衣休閑褲,轉身下樓。
來到衣帽間,精心挑選一套燕麥色細格紋西裝,搭配同色系青果領馬甲、藏藍色領帶、深藍色皮帶。
這條皮帶,是她第一次送給的那條,領帶也是她送的第一條。
他還記得,少女送皮帶時的場景,連她的嘴角上揚的弧度,都記憶猶新。
那時的她,還不懂得皮帶的意義。
但她愛他,是下意識的行為,愛而不自知,就已經深陷其中。
他都舍不得拿出來戴,一直精心放著。
所有她的第一次,他就精心收藏。
他要在他死前,這些東西,依舊嶄新。
他知道,她今天要給他驚喜,他也要拿出最大的誠意,讓她喜歡。
他快速回到房間,坐在西餐椅上,心髒跳得亂碼的程度。
不亞于,她第一次鑽進,他懷里的緊張程度。
他靜靜等待著,她的到來。
每一秒,都是期待的煎熬。
倏忽之間,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昏暗中,唯有鋼琴上有一束追光。
鋼琴前,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露背掛脖連衣裙的女人。
明輕心尖一顫,她怎麼這麼好看,簡直要迷死人。
她盈盈一握的腰間,有一個大大的白色蝴蝶結,更顯她的腰縴細。
她的頭發被全部盤起來,只有幾絲額前碎發,頭上沒有任何發飾。
明輕看見她的美貌,依舊能看到,她如瀑似的長發拉扯她的頭皮。
心里的心疼更甚。
耳朵垂著,兩個不對稱流甦耳環,左耳月亮,右耳星星。
脖間,掛著他送給她的桔梗花項鏈。
聚光燈灑在她身上,將她嬰兒般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亮得發光。
全場只有那一束光,都在她身上。
她耀眼得將所有都隱匿。
當她出現時,就已經達到這樣的效果。
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做法。
她的美,太過于刺眼。
她手上卻出奇地沒有戴任何首飾。
他最喜歡她身上,戴著他給她買的首飾。
這是她喜歡的,也是他的能力。
他明白,她肯定是想要彈琴,所以,她就沒有戴。
隨著音樂起,南煙踩著節奏點亮樂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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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修長白皙的指節,在黑白琴鍵間飄逸穿行。
琴聲動听,卻不抵她半分美貌。
明輕已經沉醉,眼楮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她。
他看不見其他,只有她隨動作而前後仰合的身軀,以及調皮的發絲。
她側坐著,方便他一眼將她所有動作,看了個遍。
一曲罷,房間再次亮起。
她緩緩退場。
他痴迷地笑著,望著她遠去。
他的心魂已經被她勾走,哪里還想著她後面的驚喜。
她只需要稍微出手,他就被迷的神魂顛倒。
他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新花樣。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想要抱她回房。
下一刻,南煙又身穿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裙,帶著職業微笑來到他面前。
她的頭發被編成一個麻花辮,垂在背上。
她的頭發厚重,明輕在想,是不是頭皮很疼?
她留著那麼長的頭發,卻沒法將所有的頭發,都盤上去,因為會很重、扯著頭皮。
“先生,”南煙微微夾了一下嗓子,依舊是職業微笑“你的餐前面包,請慢用。”
她這一聲夾子音,明輕差點將嘴里的水,噴出來。
真是要命。
越長大越要命。
他伸手想要抱她,她微微靠近他,卻在他要抱到之時,轉身就走。
真會勾人。
“先生,這是前菜………”
“先生,這是主菜…………”
南煙剛把牛排放下,明輕就伸手,將她拉到腿上坐著。
雙腿夾著她的腿,手圈著她的腰,不許她走。
他喘得很重,緩緩靠近她的唇瓣,她卻雙手抵在他胸前。
“先生,”南煙依舊是夾子音加職業微笑“你不可以調戲服務員哦,我還要給你上甜點。”
“上什麼甜點?”
“嗯………”南煙尷尬地笑著“做毀了,只有切片面包。”
“不用,”明輕喉結滾動,眼眸火熱“已經有最好的甜點,阿因,別折磨我,讓我親一下,好嗎?”
南煙看他,已經忍了很久,不再逗弄他,微涼的軟唇貼在他唇瓣上。
片刻後,南煙又推開他的吻,喘著說
“明輕,二十六歲生日快樂,我會陪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明輕迫不及待地問“說完了嗎?”
“嗯。”
明輕听到這話,馬上吻住她的唇。
他等不及,連話都不說一句,就直接開始。
明輕吻得很重,誰知道他的毅力和耐心,已經到。
她剛才每來上一個菜,她都要在他身邊轉一轉,還拿那軟萌的聲音勾他。
她的要求多,要他邊吃邊給出評價。
他哪有心情品嘗什麼菜,他滿腦子都是,她的香味、溫度………美好。
他早就憋瘋,只是看她開心,就陪她玩。
明輕輕柔地扯開,她領口的黑色蕾絲蝴蝶結,逐漸往下吻去。
手探到背後,將她的頭發散開。
隨著吻的深入,明輕抱起南煙,一路來到南煙的房間,熟練地鎖門。
期間,唇瓣都未曾分開,反倒是越發深入。
臥室里,三米大圓床上,兩人越發難舍難分。
“阿因,”
她那瀲灩的紅唇喘出一個“嗯”。
他輕撫著她的臉龐,鄭重地問“我們生個孩子,好嗎?”
南煙听到這話,迷離的眼神立馬清明幾分。
仔細看他的眼楮,再次問道“你確定?”
“確定,”明輕緩了緩呼吸,柔柔地問她“要嗎?”
她今天這麼大張旗鼓,絕對有這樣的意思。
他也不想再忍下去。
她要生,那就再生一次。
然後,做手術。
再將這麼多年的忍耐,全部補回來。
“要。”
听到南煙的回答,他俯身接著吻她。
…………
兩人吻得正火熱,明輕遽然停下。
南煙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熱流,急匆匆地跑進廁所。
明輕拿著,生理期專用的內褲,進了廁所。
回到房間,明輕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換床單。
而後,將她放在床上。
轉身,明輕將床單折好,放進洗衣機。
血漬不好洗,他還需要先手洗,再放進洗衣機。
幸好只是床單髒,褲子和內褲都沒有髒。
他不用給她洗內褲。
血漬加蛋白質,特別難清洗。
南煙最煩生理期,她一定會弄在褲子上。
因為她量大,也因為她睡覺亂滾。
所以,只能是他半夜抱著她去換。
他真的像她的全能保姆,什麼都得管。
把她照顧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小姐。
“又不能做,”
南煙委屈巴巴地吐槽,明輕將她摟在懷里,溫熱大手輕輕地給她揉肚子。
“是我的錯,”明輕語氣愧疚,軟聲安慰“你的生理期,我都沒記住,”
“要是真做,會傷著我的阿因,我真是罪該萬死。”
“這怎麼能怪你,”南煙往他懷里縮了縮,無奈地說道“它又不準,這兩個月都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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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南煙的子宮息肉又復發,她又吃了兩個月的藥。
所以,調節激素導致生理期變亂,任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
好在,她已經痊愈。
只是因為,孩子失蹤,她的激素嚴重失衡,所以才會復發。
女人這被激素控制的一生,真難。
明明剛才,他都已經到那一步。
臨門一腳,還是退回來。
也幸好不是中途來,不然,她要是生病,他怕是會拿刀砍自己。
但她現在生理期來,竟然沒有身體反應。
以前都會胸脹,整個人渾身無力,腰酸得要斷掉一般。
現在沒有任何反應。
他分辨不出,她也忘記。
明輕見南煙失落,正好將禮物給她,或許可以哄她開心。
他起身上樓,將禮盒拿回來。
“這是什麼?”
南煙見明輕回來,挪到坐在床邊的他懷里。
他慢慢打開,是一整套的化妝品。
南煙望著,那做成口紅包裝的唇脂,想起明輕送給她的第一支口紅。
那時的他,顫顫巍巍地給她涂口紅,將口紅都涂到牙齒上。
那時他說,他听鄭鈔說,十八歲的女孩子,就會長大,長大的標志,是穿高跟鞋、涂口紅。
那天的明輕很高興。
他說,他是見證,他的阿因,從女孩變成女人的第一個人。
而她問他“那男孩呢?”
他說,大概就是開始身不由己,知道了責任,開始擔當。
他說這話時,眼底燃燒著熾熱的想要。
他喜歡她,已經很久。
“喜歡嗎?”
明輕的話,將她拉回現在。
“明輕,”她縮進他懷里,扯著哭音“我不要你長大,不想你難過。”
“阿因,這我做不到,”明輕撫了撫她的發絲,勾唇壞笑“大雨綿綿那晚,我們已經成為大人,”
“我也成為阿因的男人,阿因也成為我的女人,不是小孩子。”
南煙知道他在說什麼,輕哼一聲,不再理他。
整天就耍流氓。
她說十八歲,他給她說二十二歲的那一次。
可他的心里,他們只有一次,他會不會覺得遺憾。
他們在一起,已經快八年,可他卻只能親她。
她就像個立牌,只能看,不能踫,真的太委屈他。
明輕一直很後悔,沒有在她願意和他結婚時,就立馬帶她去結婚。
不應該等到法定年齡。
他完全可以帶她去國外結婚,他想,她肯定願意。
因為,當年對她告白,是可以的,後來卻不可以。
他一直在想,會不會當年去結婚,不會被阻止。
弄得這麼多年,他還在耍流氓,沒有對她負責。
現在,他們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心,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迎接喜事。
他知道,他問她可不可以結婚,她肯定願意。
但是,他們會有數不清的阻礙。
他始終不想放棄。
真這樣和她過一輩子,他不願意,不想委屈她。
如今,最大且唯一的願望只有三個
“和她結婚,她健康快樂,他們白頭偕老。”
他喜歡她,只想要她。
以前,她讓他走。
明明,他的心被她傷透。
只要她一聲“明輕”,他就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她一個眼神,他連情人,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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