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每一次靠近,都是愛在作祟,心就開始變得迷糊。
陬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南煙在書房搜尋了大半天,沒有找到止血散。
提著醫藥箱來到明輕面前,輕輕放在桌子上“明輕,止血散在哪里?”
“用完了,”明輕立馬起身,眼楮上下打量著南煙,焦急地詢問道“還沒有來得及買,你哪里受了傷?”
明輕反復查看,並未發現她有什麼外傷,可他也不能、不適合仔細看她。
“我沒事,”南煙一邊說,一邊在醫藥箱里翻找“是你,你沒有發現嗎?你的脖頸出了很多血,傷口很大,這個位置,很危險,好在傷口不深。”
听著南煙的話,明輕下意識地去摸了摸,疼痛猛地襲來,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南煙上前,伸手把他手拿下來,略帶生氣地低吼
“不要用手踫,會感染,那怎麼辦,該怎麼止血?”
南煙溫柔綿綿的關心讓他失神,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抱她。
好在理智尚在,強行控制了他不合適的行為。
“用冰塊,”明輕緩了緩,沉聲道“也可以止血。”
“哪種冰塊?”南煙柔聲詢問道“冰箱單格里的可不可以?”
“可以。”
明輕看著她這般焦急慌神的模樣,心里被觸動。
心里想著,她是不是還在意我?
可是,他不敢問,也沒有資格問,更不可以問。
听到南煙“啊”的一聲,明輕急忙上前,將拿起她的手查看。
原來是被冰塊凍到,好在沒有凍傷。
關心則亂,明輕並不是不知道,這麼短暫幾乎不可能會凍傷,卻還是怕她會被凍傷。
“別直接用手去拿,”明輕的語氣平淡,全程不敢看她“會凍傷的,用這個。”
說著,他拿起旁邊的小鏟子,將冰塊裝入塑料袋里。
脫掉一只外套袖子,又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將其放在自己的脖頸處。
南煙緊緊盯著他的脖頸,拉他到餐椅上坐著。
她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裝有冰塊的塑料袋,兩人的指尖相踫,一股溫熱陡然穿透了他的心。
她離他好近,望著她眼眸里的自己,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鼻尖相觸之時,他的理智被拉了回來。
他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他不知道她離他有多近,只知道她那輕輕的呼吸聲在耳邊縈繞。
她輕輕地朝傷口吹著,吹在傷口上,卻落在他心上,像羽毛輕輕劃過他的心尖,惹得他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已經止血,”南煙將冰袋收起來,再次發問“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傷口表面有污垢、異物和血塊之類的嗎?”
南煙仔細看了看,腦袋搖晃著,她的發絲時不時地掠過他脖頸和耳朵,弄得他癢癢的“沒有。”
“拿棉簽蘸取少量碘伏消毒。”
南煙按照明輕所說,仔細地給他消毒,每一處都被細心地一一照顧到。
“接下來呢?”
“包扎傷口,用紗布,”明輕想了想,隨後說道“別用紗布,用方形敷貼。”
隨著傷口處理完畢,南煙伸手去扣他的襯衫扣子,明輕縮了縮脖子,躲開她的手“不用扣,需要通風。”
“為什麼不用紗布?”
“因為,不方便。”
南煙追問道“哪里不方便?”
“需要把上衣脫掉。”
明輕的話音剛落,南煙正想著說,沒什麼不方便。
下一秒,她才猛然想起,他們現在不適合這樣親密,哪怕處理傷口,也不適合靠得太近。
明輕的避嫌,盡管南煙知道原因,也有些難過。
注意到南煙失落,明輕急忙解釋道“我不是不願意脫衣服,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以往他在她面前,恨不得脫光,從來不好好穿衣服。
南煙點了點頭,將東西都收進醫藥箱。
當踏進書房那一刻,她頓感無力,緩緩蹲下,抱著自己的膝蓋痛哭。
連哭她也不敢哭太久,怕被他發現。
她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著裝,才慢慢出來。
“快吃飯吧,”明輕見她出來,急忙說道“會餓壞肚子。”
南煙點了點頭,默默地吃飯。
兩個人再度陷入無言,整個屋子寂靜得仿若空無一人,只有筷子與碗盤觸踫的細微聲響。
靜謐無聲,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听得清清楚楚。
飯後,明輕收拾好東西,只留下一句“我先走了,想吃什麼,可以給我發消息”。
便是關門的聲響。
她討厭關門聲,因為他走了,她看不到他,只能睹物思人。
房間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
都說這個世界上,孤獨是常態。
她可以孤獨,但是卻忍受不了沒有明輕的寂靜。
明明最吵的那個人是她,怎麼他一走,世界這麼安靜呢?
她望著家里的陳設,每一處,她都能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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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他的氣息。
他會抱著她,耐心地給她講故事,靜靜地听她說廢話。
她好想他,想要他能來抱她,想要听他說“阿因,我愛你”,想要听他哄她繼續接吻………想要他能陪著她。
她好想好想飛到隔壁去。
要是她是一只蚊子該多好!她就能飛過去看他。
過了一會,跑腿送來了明輕定的止血散,還有一些相關的必須藥品。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林野拿著厚厚一沓用a4紙打印的文件,氣沖沖地丟在她面前。
一如既往,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一點表情,冷得像冰雕一樣。
“你高興嗎?”林野氣憤不已,怒聲質問“你看,這些全是你心里的那個男人給我的,還有好幾個文件夾,他哪來的那麼多精神,把你的喜好寫的一清二楚。”
听到是明輕的心意,她立馬打開文件,真的是他做的。
看了好幾頁,都是寫的美食做法,以及南煙的習慣。
南煙看著看著,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哭著哭著,她又開始發笑。
她又哭又笑,眼淚落在紙頁,淚漬在紙上暈開,留下一個個不規則的水痕,模糊了字跡。
“你也會哭,也會笑,我還以為,你只會對他笑,對他哭,我居然也能看到,”
林野苦著臉,眼淚不爭氣地落下,可她根本不看他。
他連一個眼神,只是短暫的一瞬,也沒有。
她不在意他,恨不得他立馬消失。
“阿煙,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連個眼神也不願意給我?”
林野歇斯底里的質問,苦澀無奈的自嘲,她充耳不聞,一心撲在明輕所寫的美食指南。
南煙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染著剛出爐的新鮮紙頁氣味的紙張。
仿佛他就在她身邊。
心里想著,要是他手寫的,該多好。
倏忽之間,她便改變了想法,這麼多,要是都是手寫,他肯定會很累。
林野不知道南煙的想法,只知道她一定是在想明輕。
越想越氣,望著她那副思念成疾的模樣,他又舍不得打她,連罵她,也舍不得,只能憤然遠去。
只留下了重重的關門聲。
南煙從來沒覺得,關門聲竟然如此美妙,實在是動听。
兩個小時後,時間來到晚上十一點,南煙才看完了這本美食指南。
她想起以前明輕發給趙漪一個ord文件,便拿出手機,撥通了趙漪的電話。
趙漪接到南煙的電話,驚訝不已,簡直可以用不可置信來形容,她驚喜地大喊
“阿煙,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時間,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每天十點睡覺嗎?明輕不管你?”
南煙心里苦澀,他現在確實不管她。
他也有可能是,想管,沒有身份管。
或許,他就在電腦前看著她。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抬頭望了一下左上角的攝像頭。
南煙的思緒飛遠。
想到了以往每到十點,他就開啟了念叨模式,不停地說著“阿因,該睡覺了,你的身體受不了熬夜”。
他還總是為了哄她睡覺,給她念名著,給她講故事,有時候會給她唱歌,甚至于換裝秀也有。
反正只要她願意睡覺,他什麼都願意。
哪怕大半夜要他跳舞,他也是毫無怨言。
南煙驟然意識到,她以前這麼矯情嗎?做什麼都要他哄。
南煙不停地想著過往,直到趙漪連喊了好幾聲,她才回神
“一一,我剛才不小心走神,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明輕給你發過一個注意事項,是嗎?”
“對,”趙漪疑惑不解,補充道“特別詳細,全部寫得都是你。”
“你還有嗎?”南煙眼眸驟亮,欣喜萬分“發一個給我。”
“有,我馬上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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