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捧花送到她手里,是對年少情誼的肯定。
如月,黎縣,大酒店
2019年2月14號,是趙漪和鄭鈔的婚禮時間。
婚禮定在一家極具古韻的酒店。
為了這場婚禮,鄭鈔特地覓來一匹通體雪白、身姿矯健的駿馬。
它的脖頸間,系著一朵碩大的紅綢花,花團錦簇。
因為趙漪初中時,看到一篇言情小短文,上面就寫了一個騎著白馬來迎娶心上人的故事。
趙漪看到鄭鈔騎著白馬,帶著迎親隊伍來時,滿心感動。
鄭鈔身著一襲明制婚服,身姿挺拔,騎著白馬。
今天,他要娶他的女孩回家,眉眼間盡是藏不住的喜悅與幸福。
趙漪頭戴鳳冠,靈動的珠翠流甦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晃動,霞帔墜一直打著她的腿。
趙漪沒有像平時那般吐槽,而是覺得很開心。
趙漪坐進花轎,南煙陪在一旁,轎夫們抬起花轎,穩穩前行,一路浩浩蕩蕩,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吉時已到,主持人渾厚的聲音響起,祝詞也傳來︰
“華堂異彩披錦繡,良辰美景笙歌奏。各位來賓,在這吉時良辰,我們歡聚于此,共赴一場幸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今有趙家女,將與鄭家子開啟相伴一生的幸福旅程……”
趙漪踏著主持人的祝詞徐徐朝著舞台中央走去。
婚禮現場,兩側擺放著精美的中式花藝︰牡丹、百合等。
來到舞台,兩人並肩立于舞台之上,拜堂儀式便開始了。
主持人高亢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兩人緩緩轉身,面向禮堂正前方,緩緩彎下腰,深深鞠躬。
“二拜高堂!”
隨著指令,新人轉向雙方父母所在方向。
鄭鈔的父母面帶微笑,而趙漪的父母已經泣不成聲。
趙漪的父親拿著紙巾擦眼淚,不停地抽咽著。
南煙心想,如果她能結婚,父母是不是也這樣?
她轉頭看向明輕,他的目光緊緊看著台上,眼里透著無限憂傷。
她每次看他時,通常他都是這樣專注地看著她的。
可是,這一次,他那麼認真地看著趙漪和鄭鈔。
南煙苦笑,她不能嫁給他,他們一生都不會有婚禮。
夫妻對拜時,鄭鈔的額頭“咚”地撞上了趙漪的頭。
兩人吃痛,先是一怔,隨即默契地相視一笑 。
這有趣的小插曲,引得賓客席間爆發出一陣“哈哈”笑聲。
南煙的目光也被他們吸引,接著看婚禮。
儀式結束後,趙漪回到房間,換上一襲大紅純色真絲古法旗袍。
隨後,她與鄭鈔一同出去敬酒。
作為趙漪唯一的伴娘,南煙一直陪著她,寸步不離,替她拿著包。
不多時,幾輪敬酒下來,趙漪的臉頰便泛起了紅暈,眼神迷離,有了幾分醉意。
回到房間,趙漪神神秘秘地走到一旁,打開箱子,拿出一個黃金打造的手捧花。
“阿煙,”趙漪將手捧花遞到南煙手中,輕聲說道︰“手捧花給你,我希望,你一定要幸福。”
南煙接過手捧花,嘴角雖帶著笑意,可心里卻泛起一陣酸澀。
“謝謝一一,”南煙眼眸閃爍著淚花,真誠祝福︰“你要幸福!”
南煙清楚,她不可能結婚的。
“阿煙,別哭啊,”趙漪抽出一張紙巾,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雖然你和明輕不能結婚,可是你們可以辦婚禮的,我們偷偷辦,怎麼樣?”
“一一,”南煙哭著,苦笑道︰“他真的不問我結不結婚了。”
話落瞬間,南煙的淚如雨下,怎麼也止不住。
“為什麼?”趙漪靠近南煙,一臉疑惑︰“他不是經常逼問你嗎?”
“他死心了。”
“阿煙,我可憐的阿煙,”趙漪伸手抱住她,似她平時那般拍著她的背,心疼地安慰她︰“結不結婚不重要的,你們那麼相愛,這就夠了。”
“一一,不說這個,”南煙整理了一下心情,抹了抹眼淚,扯出一個笑︰“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們都開心的。”
說著,南煙轉過身,伸手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
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支金簪,簪身縴細,簪頭瓖嵌著一塊溫潤的和田玉,質地純淨,色澤柔和,觸手生溫。
“一一,這是我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南煙將其遞到趙漪面前,眸子輕彎,語氣莊重誠摯︰“希望你們的幸福和玉石、黃金一樣經久不衰。”
趙漪看到那支金簪,眼中滿是驚喜,嘴角上揚,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阿煙,”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發簪,雙手遞向南煙,微微側過身,輕輕晃了晃腦袋,撒嬌般示意︰“快,幫我戴上。”
“好看嗎?”
南煙勾唇一笑︰“好看。”
趙漪拿起桌上的鏡子,微微側頭,輕輕轉動著脖頸,仔細端詳著發簪在發髻間的模樣,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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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漪突然想到了什麼,不解詢問︰“你已經送過你親手做的卻扇了。”
“那是我送的,”南煙莞爾一笑,輕聲解釋︰“這個發簪,是我和明輕一起做的。”
听到南煙的解釋,趙漪比剛才還要開心,蹦蹦跳跳地抱著南煙︰“阿煙,你真是太好了。”
南煙走出房間,準備去找明輕。
出門便看到鄭鈔。
“可算是找到你了,”鄭鈔一抬頭看到她,臉上瞬間露出又開心又無奈的神情,苦笑著說道︰“明哥醉了,在502房間。”
鄭鈔將房卡遞給她,轉身進了房間。
南煙來到房間,看見他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南煙走近床邊,緩緩蹲下,給他脫掉皮鞋。
隨後,她走進浴室,仔細地洗了洗手,再回到床邊,幫他褪去西裝外套。
南煙看到他的西裝,才發現,這是第一次見他穿深藍色西裝,沒想到竟如此清冷深邃。
南煙抬手,準備給他解領帶,指尖輕輕觸踫他的領帶時。
他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嘴角掛著一抹醉意的笑︰“阿因,我自己可以脫。”
說話間,他一只手穩穩地撐在她身側,另一只手開始解領帶,動作雖帶著幾分醉後的遲緩,卻又透著一絲隨性。
緊接著,他的手又移向深藍色襯衫的扣子,一邊解,一邊嘟囔︰“阿因,我解不開,幫我。”
那模樣像個呆萌的孩子,可愛軟萌。
“不用脫了,”南煙忍不住笑道︰“直接睡吧。”
“不行,我喝酒了,”明輕哼哼唧唧的︰“很臭,不可以臭到你,我去洗澡。”
他固執地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向浴室。
“明輕,別洗了,”南煙急忙追上他,想要扶他︰“你都站不穩,一會兒摔倒了。”
她跟著他,焦急地勸阻,可他完全沒理會。
南煙只能看著他走進浴室。
他抬手打開花灑,水花瞬間四濺,緊接著便開始脫衣服。
他的身形搖搖晃晃,突然,“撲通”一聲,他摔倒在地。
听到聲響,南煙立刻沖進浴室。
她快速關上花灑,俯身去扶他,看他費力解了大半天的衣服,只是解開了扣子,還是沒有脫掉,南煙忍不住想笑。
當南煙費力攙扶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狂,雙手捧起她的臉,猛地吻了上去。
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他的唇間傳遞出無盡的痛苦和憂傷。
南煙知道他很痛苦,沒有推開他,只是靜靜地任由他吻著。
許久許久,他還是沒有放開她,反倒是吻得越來越重。
浴室里,水汽朦朧,他把她抵在冰冷的瓷磚上,冷得她一激靈。
他似有所感,將她抱在懷里,吻夾雜著水珠,不斷地落入她唇里。
她被他緊緊地摟著,兩人沒有一點空隙,醉酒讓他有些疲軟,他不小心撞到花灑開關。
瞬間,水“嘩嘩”地落在他們身上,溫熱的水溫讓他混沌,他關了花灑,虎口掐住她的後頸,吻得更深。
他一路向下探索,南煙急忙制止他︰“明輕,”
她一叫他,他驟然清醒,猝然放開了她,眼前的她全身都被打濕,肌膚泛紅。
“阿因,對不起,”他瞳孔放大,不敢置信,手掌握拳,捶打自己的頭︰“我又發瘋了,你不該管我的。”
“明輕,別自責,”南煙握住他的手,在他唇上小啄,柔聲道︰我沒事。”
“阿因,對不起,”明輕的手想要觸踫她的脖子,卻不敢,她握住的手,放在她的脖頸上,他暗聲哽咽︰“你的脖子都紅了,都是我沒輕沒重地發瘋。”
明輕說著,似被自責包圍,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敢面對她。
“我只是皮膚敏感罷了,”南煙在他面前蹲下,揉了揉他的頭︰“你很輕,很溫柔,別自責,我們收拾睡覺吧,好嗎?”
他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後留下一句︰“那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便匆匆轉身走出了浴室,順手帶上了門。
不多時,南煙裹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
看見明輕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他低垂著頭,滿是落寞。
“你去洗澡吧。”
听到她的話,他緩緩起身,腳步有些遲緩,走進了浴室。
不多時,他也出來了,抬眸,瞧見她已經躺在了床上,只听她輕聲喚道︰“明輕,過來睡覺。”
他沒有回應,只是抬手關上燈,屋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他摸索著走到床邊,躺倒在她身旁。
黑暗中,她伸出手,輕輕摟住他。
然而,她的手剛觸踫到他的身體,便察覺到那股濃烈的落寞和憂傷,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身上,也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頭 。
“明輕,”南煙緊緊摟著他,柔聲說︰“你剛才,差點做了那件事,我阻止你了,我知道,你受不了這樣的。”
“阿因,別縱容我,”明輕語調平緩,卻能听出他卡在喉間的自責︰“我愛你,別讓我傷害你,好嗎?”
南煙輕“嗯”一聲,翻身吻他、摸他,可她毫無章法,亂吻亂摸的,攪得他渾身燥熱。
可他沒有像平時那般吻她,只是柔柔地回應。
她知道,他在愧疚,所以,他不會猛烈地吻她。
哪怕她這般撩撥他,他也克制著。
而她沒有他的定力,若是他誘惑她,她會立馬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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