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只要她想要的,少年都會給她。
蘭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夏天,很好很好。
好得每一個字符都跳躍著美好。
提及夏天,就覺得是此起彼伏的蟬鳴,是陽光下肆意奔跑的少年,是朝氣的青春。
究竟是記憶的濾鏡,還是夏天承載著無盡的美好?
夏天那麼好,好得都忘了,它還是一個離別季。
這樣的夏天,南煙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輕輕晃蕩著。
她剛剛忙完妹妹南月的中考,那段日子里,她滿心都是擔憂與害怕,害怕南月發揮失常,害怕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支持。
好在,一切都順利結束了。
她渴望在弟弟妹妹成長的每一個關鍵時刻,都能陪伴在他們身邊。
也許是因為,她自己在成長的道路上,總是無人陪伴吧。
有時候她覺得在無病呻吟。
可是,那些冰冷的日子,對于當時的自己來說,就是比天還大。
好在,一切都會過去,輕舟已過萬重山。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一旦自己缺失了什麼,就會拼命地想把這份缺失補償給別人。
仿佛這樣,自己也能間接地得到曾經渴望的東西。
就像此刻她手中的旺旺大禮包,五彩斑斕的包裝,滿滿當當的零食,可她卻覺得索然無味。
她不禁陷入了迷茫,分不清到底是二十歲的自己對它失去了興趣?
還是八歲時的自己,也未曾真正喜歡過?
或許只是那時太過渴望,才誤以為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好。
很多東西,在最想要的時刻沒能得到,即便日後再擁有,那種滿心歡喜的感覺也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物是人非的感慨 。
“阿因,”明輕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關切︰“是不喜歡嗎?”
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南煙手中那袋旺旺大禮包上。
南煙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困惑︰“明輕,你說我是從來就不喜歡,還是僅僅現在不喜歡呢?”
說著,她順勢將頭靠在明輕的肩頭,明輕身上那熟悉的溫暖和氣味,讓她莫名安心。
“都有可能,”明輕伸出手,輕輕握住南煙的手,緩緩說道︰“阿因,我想,你真正想要的,或許不是這袋零食,而是你母親能親自買給你。”
南煙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迷離,思緒一下飄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那時她八歲,正值暑假,一家人去逛超市。
超市里熱鬧非凡,貨架上的商品琳瑯滿目。
堂哥像只歡快的小鹿,在貨架間穿梭,嘴里不停地嚷著要買這買那。
不一會兒,堂哥的目光被旺旺大禮包吸引,便死活都要買下,可嬸嬸看著購物車里已經堆滿了東西,便不想再破費。
堂哥哪肯罷休,哪怕他已經十歲,還是一屁股坐在貨架旁,雙腿亂蹬,開始撒潑打滾。
嬸嬸拗不過,最後只能無奈地妥協,答應給他買。
之後,嬸嬸出于禮貌,象征性地問了問一旁安靜的小南煙︰“你想要嗎?”
南煙心里頓時一緊,她向來害怕別人問她這種問題,因為她總覺得,一旦接受了別人的給予,就欠下了一份還不清的債。
猶豫再三,南煙還是鼓起勇氣,轉頭看向母親,小聲問道︰“媽媽,可以給我買嗎?”
然而,母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堂哥見此,悄悄湊到南煙耳邊,一臉得意地說︰“你只要像我一樣撒潑,肯定能買到。”
可南煙既不敢,也不想這麼做。她害怕惹母親生氣,也深知家里經濟條件不好,一直以來,她都乖巧懂事,從不向家里提要求。
可那天,她難得地主動要了一次,卻被拒絕了。
曾經,她一直以為是這包零食太貴,母親才舍不得買。
如今才發現,那禮包一袋不過才十幾塊罷了。
南煙沉浸在往昔的回憶里,越想越覺得委屈與難過。
那些被塵封的心酸如潮水般涌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明輕見此,心疼不已,側身將南煙緊緊摟入懷中。
“阿因,別難過,”明輕柔聲安慰︰“我現在也有能力給你想要的,以後不管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會給你。”
南煙從明輕的懷中抬頭,紅腫的雙眼里滿是淚水。
她相信他,他已經給了他的所有了。
“明輕,”她凝望著明輕,聲音帶著哭腔,透著別樣深情︰“我喜歡你。”
明輕知道,她只要感受到深沉的在意時,總會深情款款地向他表明心意。
他既欣喜又心疼,他真想穿越回去,一直陪著她,把她想要的,都給她。
“阿因,你真讓我心疼,是我沒有待在你身邊,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明輕緊握著她的手,鄭重承諾道︰“以後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明輕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流淌進南煙的心里,她感動得難以自已。
他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偏愛,而不是那所謂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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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心想,你怎麼這麼好,我越來越愛你了,好痛苦的。
明輕,你知道嗎?愛你,我在消弭自己。
滿腦的思緒化作深情,她微微側身,輕輕吻上了明輕的唇。
明輕溫柔地回應著她,手輕輕抬起,輕輕拔掉了她頭上的發簪。
一瞬間,南煙如墨般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片刻後,兩人緩緩分開,南煙滿臉紅暈,輕輕依偎在明輕的懷里。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帶著一絲好奇與疑惑問道︰“明輕,你為什麼每次接吻的時候,都要散開我的頭發?”
明輕輕輕笑了笑,伸手將南煙耳邊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溫柔地解釋道︰“因為,我怕發簪不小心傷到你。”
“阿因,”明輕緊緊盯著她,問道︰“你為什麼每次吻我時,都哭呢?”
南煙微微垂眸,她輕聲說道︰“因為你太好了。”
明輕看著她,總覺得她有別的原因,滿臉困惑。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明輕,你是真心心疼我。以前我生病時,母親只是平淡地說讓我去醫院。我曾鼓起勇氣問她,為什麼我生病了,她都不關心、不擔心我。她卻冷冷地回答,她又不是醫生。”
南煙說著,心里那些塵封的痛苦瞬間涌來,她頓感痛苦不堪,淚水也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她一直以為,她已經無所謂了,原來,她一直在意的。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眼前這個少年,全心全意地待她。
南煙太清楚,任何人的陪伴和情誼都可能只是階段性的。
從十二歲的懵懂初識,到二十歲的深情相依,他始終都在。
隨著時光的流逝,她越發害怕失去他,不想讓他離開。
可這份強烈的佔有欲,又讓她忍不住自責,覺得自己太過自私 。
明輕想要安慰她,聲音陡然哽咽,咽喉像是被狠狠扼住,無法出聲,只能淚眼婆娑地望著她。
南煙知道,他從不輕易落淚,可他總是為自己流淚。
她的心尖猛地一顫,隨即緩緩伸出雙臂,輕輕將明輕擁入懷中。
“明輕,”她微微仰頭,臉頰輕輕蹭著明輕的側臉,喃喃道︰“現在一切都很好,因為有你,”
明輕淺淺一笑,吻上她的唇,他洶涌的愛意傾住吻中,一波又一波地涌出。
情至深處,他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熾熱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脖頸,而後臉深深埋在她的懷里。
“阿因,你怎麼這麼嬌小?”明輕熾熱的呼吸噴灑,柔聲問道︰“你的腰和我手掌差不多,細得我都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你。”
“我太小了?”南煙以為他不喜歡她這樣,疑惑問道。
“沒有,是太縴瘦了,”他湊近她耳邊,輕吻耳垂︰“別的,又很大。”
南煙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瞬間臉紅,臉埋進他的胸膛,只有時不時的輕哼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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