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少年幾近瘋魔，而她卻溫柔相待，如春風化雨。
且月，黎縣，黎縣人民醫院
“明輕，我听你的話，你別這樣，好不好？”
南煙滿臉擔憂，雙手懸在半空，終究沒敢踫他。
此刻的明輕，就像被惡魔附身，全然沒了往日的溫和。
南煙無法相信，明輕不會是這個樣子。
她無比自責，心里不斷想著，都怪我，竟然把他逼成這個模樣。
看到南煙心疼又愧疚的神情，明輕猛地回過神，如夢初醒般︰“我做了什麼？我怎麼能這樣對你，阿因。”
“你不讓我抱你，我也不踫你，但是可不可以，先處理傷口？”
南煙心急如焚，望著明輕鮮血淋灕的胳膊，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
“阿因，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子一片混亂，我居然這樣傷害你，你還生著病，我簡直是罪該萬死。”
明輕自責不已，雙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望著明輕這般愧疚，南煙只有心疼。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輕，”南煙哽咽著，安慰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也會心疼你的。”
“阿因，對不起，我太混蛋了。”
明輕低著頭，不敢直視南煙的眼楮，聲音里滿是痛苦與自責。
“那我能靠近你嗎？”
南煙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里滿是期待與擔憂。
“我很想你靠近我，可是，你終是要嫁人的，我不能負責，那我便不能不顧你的名聲。”
明輕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掙扎與痛苦。
他知道，對南煙的感情，已經無法控制，可是她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枷鎖卻讓他無法掙脫。
“明輕，你居然燒得這麼重。”
南煙的手輕輕撫上明輕的額頭，觸手滾燙。
而明輕在南煙的手做出要靠近他額頭的動作時，他便下意識地探頭靠近她的手，一如既往。
他整個人燒得滾燙，像滾燙的爐火。
剛才他靠近她時，她就發現了，她還以為是因為靠近。
以往兩人靠近時，他就是這樣的，臉頰會瞬間泛起紅暈，心髒也會劇烈跳動，周身都是滾燙的。
原來他是病了。
回想起不久前，他推開病房門，腳步虛浮踉蹌，還沒來得及朝她走近，便直挺挺地朝地面栽倒下去。
那時她還滿心疑惑，直至此刻才知曉，原來他一直在發著高燒。
不多時，醫生趕來，一番檢查後，眉頭緊皺，動作嫻熟地給明輕打上點滴，處理好傷口。
隨後滿臉無奈，語氣里帶著些許怒氣︰“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高燒都到40度了，人都燒糊涂了，再晚來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
“阿因，你快躺回床上好好休息，”明輕艱難地了抬手︰“別在這兒守著我了。”
明輕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虛弱，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關切。
南煙的目光緊緊鎖住明輕，眼中滿是擔憂與糾結，輕聲問道︰“明輕，你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嗎？”
明輕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臉上寫滿了自責與懊悔，低聲說道︰“阿因，我做的那些混賬事，我怎麼敢忘。”
“是我把你逼成那樣的，你那樣地溫和，卻，”南煙試探性問道︰“明輕，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南煙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明輕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反問道︰“阿因，不是你，是我混蛋，該我問你，你的心是不是都傷透了？”
“明輕，沒有，我只是怕你生氣。”
南煙的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幾近崩潰“一直以來，我絲毫沒考慮過你的為難和煎熬。我篤定你是願意我靠近的，所以肆無忌憚，是我太過分了。”
明輕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溫柔而又無奈，緩緩說道︰“阿因，是我從來沒跟你說清楚過，對于你的靠近，我又期待又開心，我還想靠近你。可我們沒有未來，我不能耽誤你，更不能不顧你的名聲。”
“明輕，名聲、未來，對我而言，太過于虛無，我在乎的唯有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你。”
南煙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堅定地說道“你是覺得，我們無法像夫妻一樣在一起，所以刻意疏遠我。但你高燒到神志不清，都還在拼命克制，你絕不可能傷害我。就算真有意外，我也甘之如飴，因為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阿因，就算是燒糊涂了，也不是犯錯的理由。”
明輕的臉上滿是痛苦與掙扎“就像人們常說的酒後亂性，都是借口，不過是欲望被放大了，絕不能成為傷害的借口。”
南煙的胸脯劇烈起伏，泣不成聲“明輕，我對你的感情很深，我不知道是不是愛情，”
南煙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明輕的心湖，讓他瞬間慌亂起來，脫口而出︰“不是愛情，阿因，你只是依賴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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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淚流滿面，她低下頭，輕聲問道“那你還願意讓我依賴嗎？”
南煙看到到明輕欲言又止的神態，心猛地揪緊，迫不及待地說道︰“明輕，你總是考慮我的名聲，可你也有名聲的。不是女孩子才有。我以前太任性了，從未為設身處地為你考慮。”
“阿因，你總是這樣，處處為別人著想。”
明輕的眼中滿是自責“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剛才我居然……”
“明輕，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做什麼，我都能接受，但是我真的不怪你。你也別怪自己，因為，我會心疼的。”
南煙雙手輕輕捧住明輕的臉，額頭緩緩抵住他的額頭。
“阿因，是我太偏激了，”明輕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你心思單純，你想抱我，不過是出于信任和依賴，沒有別的想法，是我想太多，還發了瘋。”
“明輕，我們說好了，就算是發瘋，也不許傷害自己。”
南煙滿臉淚痕，破碎的模樣引得人心疼。
她聲淚俱下，哽咽道“我不在意那些，只在乎你。嫁人，好遙遠，我也不想結婚，我只想要陪著你。”
南煙想著他說的嫁人，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麼遠。
何況，她見過的婚姻，都是各種問題，她根本不想結婚。
她一想到父母的婚姻，她就對婚姻充滿了抵觸。
“好，阿因，我不會再發瘋了。”
明輕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感動“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了。”
南煙直直地看著明輕，他一笑，連春風都要折腰。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緩緩抬起，帶著一絲顫抖，帶著滿心的眷戀，輕輕觸摸他的眼楮。
他的眼楮好亮，睫毛好長。
每一次，他只要這樣微笑，她就如同飲了酒，醉了。
“明輕，你剛才親我的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
南煙的臉頰微微泛紅，聲音輕柔得似微風“現在才發現，用手觸摸你的唇，和被你親吻的感覺居然不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說著，她輕輕用手指觸踫了一下明輕的唇，像是在驗證什麼。
接著又摸了他的脖子，眼楮一亮“脖子也是。”
明輕听到她的話，臉上又涌起愧疚和悔恨。
南煙望著明輕，臉頰開始紅了，暈染著淡淡的緋紅。
她微微俯身，目光緩緩從他的眉眼滑落，最終定格在他的唇上。
那一瞬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沖破胸膛。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鼓起勇氣，輕輕湊上前，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明輕被她的行為弄得又驚訝又臉紅心跳的，瞬間愣在原地。
南煙嘴角上揚，手撫摸他的臉，俏皮地說道︰“現在，我也親你了，我們扯平了，不許一副苦瓜臉。”
明輕想著，她怎麼這麼溫柔，哪怕自己瘋魔，也會被她拉回來。
她越是這樣溫柔，他就越是自責。
明輕徹底放下了。
他不再奢望能和她在一起。
他也不會再去教育她，沒完沒了地發瘋。
他想要留住她，他不再想那些，允許南煙依偎在他的懷里。
他們仿佛回到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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