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從來,少年都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雩月,華城,大學街酒店
房間里十分靜謐,靜得有些壓抑,空氣仿佛都失去了流動。
明輕極力克制著自己,努力仰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天花板,試圖將全部注意力都轉移過去。
明輕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情緒。
聲音微微發顫,艱難地開口︰“阿因,你知不知道,我不僅僅是會親你,還會……做其他的事。”
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南煙的眼楮,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心里全是汗。
南煙一臉懵懂,眼中滿是疑惑,追問道︰“其他?什麼?”
明輕深吸一口氣,內心糾結萬分,閉眼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說道︰“行周公之禮。”
話一出口,他瞬間後悔了。
他什麼都可以教她,唯獨愛情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難題。
“這不是夫妻才會做的事情嗎?”
明輕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 “是,所以,你現在該明白,我有多危險了吧。”
南煙又听到這樣的話,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說這樣的話。
趙漪說,她母親說,女孩子要注意異性,不可以和異性單獨出去,出去玩不可以去第二現場。
可她沒有這樣一個母親來告訴她,那危險是怎麼樣的危險。
她對于他們所說的危險,只是書本上的隱晦話語,以及趙漪的碎碎念,還有少年通紅的眼眶。
想著想著,南煙的眼里一片濕熱。
她看向身旁的少年,堅定地說道︰“我不覺得你危險,你是明輕,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如果真的會對我做那件事,我也願意。”
“阿因,你居然說願意,我要是做了,我就是流氓,就是變態,”
明輕又急又無奈,不自覺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那件事的後果,你可能受傷,甚至懷孕!”
話說得太快,可他不得不說,她太單純,從來不知道他有多麼危險。
看到女孩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他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她一哭,他就徹底繳械投降了。
“懷孕,那不可以,”
南煙听到明輕的話,意識到他們的距離,驚恐地喊道“明輕,你不可以做那件事。”
明輕滿是疲憊和無奈地說著︰ “阿因,你終于知道不可以了,所以,非要我傷害你,你才會明白嗎?”
明輕長舒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南煙總算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他說得那般直白,她顯然被嚇到了,也還好,說到了懷孕這一步,她總算是听進去了。
房間里,南煙的哭泣聲如尖銳的針,一下下刺痛著明輕的心,他只覺自己的心仿若被重錘反復敲擊,破敗不堪。
這夜太長,似乎沒有盡頭,每一秒都煎熬難耐,明輕听著南煙的抽噎聲,滿心的自責與無奈,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阿因,對不起,我不該把話說得那麼重。”
明輕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微微顫抖著。
此刻,他恨不能時光倒流,收回那些傷人的話語。
南煙抽抽噎噎地說道, “那你抱抱我。”聲音里滿是委屈與依賴。
明輕緩緩伸出手“阿因,夜深了,太過寒涼,你的身子弱,抓著我的手吧。”
然而,南煙並沒有去接他的手,而是透過被子,一下子鑽到了他的懷里。
“阿因,你,剛才不是說了,不會這樣了嗎?”
明輕有些慌亂,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知所措,他的身體驟然緊繃,心里緊張得仿佛在打鼓。
“我說的是不做那件事,不是不抱你。”
南煙的聲音帶著鼻音,軟軟糯糯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明輕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南煙搶了先︰“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管,我就是要抱著你,你要是推開我,我就會很難過。”
說著,她在明輕的懷里縮了縮,雙手緊緊地抓著明輕的衣角。
“明輕,我听你的,以後會推開你的。下次你要是想親我,我肯定會推開。”
明輕微微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擔憂“阿因,你應該從一開始就不讓我靠近。男女之間力量相差很大,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你推不開的。”
“真的會推不開嗎?”
南煙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眼中寫滿了懷疑。
見南煙不信,明輕想著干脆直接讓她明白他到底有多可怕,鬼使神差般欺身靠近她,作勢要親下去。
他言稱是壓向她,可自始至終,連一片衣角都未曾踫到她。
明輕的身軀一直懸浮著,生怕踫著她,他的肌肉緊繃,每一個細胞都在極力克制。
隨著他的動作猛地襲來,帶起的氣流讓南煙的發絲微微飄動。
可南煙卻如被定住一般,渾身僵硬,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直勾勾地望著他,眼神中交織著慌亂、不知所措與詫異,還有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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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因,你為什麼不推開?”
“我不知道,你一靠近我,我就臉燙得厲害,心跳也快得好像要蹦出嗓子眼,我……”
南煙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紅暈迅速爬上了她的耳根。
明輕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而愧疚,他輕輕撫了撫南煙的發絲“阿因,我以後再也不說這些了。你只要記住,別讓別人靠近你就行。”
明輕沒有想到自己又說話不算話了,上次說不嚇唬她了,卻一晚上嚇她兩次。
他總是在她面前發瘋,他好怕,怕她會發現,他根本不是她看到的那樣陽光溫柔,而是一個陰暗冷漠的人。
南煙微微仰頭,目光中滿是不解 “為什麼?”
“阿因,因為我心里有數。就算你不推開我,我也不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沒關系,我可以給你親。”
“阿因,我說的話,你都忘了嗎?不可以。”
明輕的語氣微微加重,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
“我知道了,不親。”
南煙輕輕咬了咬下唇,乖乖地點了點頭。
南煙靜靜地依偎在他懷里,神色平靜,宛如一泓不起波瀾的秋水。
反觀明輕,臉頰滾燙,好似被熾熱的火焰灼燒,心也跳得凌亂不堪,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南煙的每一次呼吸,都如羽毛般輕輕掃過他的心尖,撩動著他的心弦,讓他心潮澎湃。
他望著懷中的女孩,滿心都是無奈,這份無奈里,藏著無法言說的情愫,還有對這份感情的迷茫與不知所措 ,可他又甘之如飴,沉溺在這溫柔又煎熬的瞬間里。
不知過了多久,南煙的呼吸漸漸平穩,在柔和的月光下,她的面容顯得格外寧靜。
明輕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輕輕放回原位,又細心地為她掖好被子。
隨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遠遠地躺在一旁。
南煙躺在被子里,而他遠遠地在床沿。
他們的距離,太遠了。
那床被子像是一道無形的界限,將兩人隔開。
以前,明輕沒有考慮過未來,不知道未來在哪里,卻沒有想過沒有少女的未來。
現在,他在計劃未來,一切都在計劃中。
可她,總讓他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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