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風雲錄

第128章 真相初現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聖地山的六哥 本章︰第128章 真相初現

    長白山冰海的晨光在巳時初刻滲入密道,陳二狗的雙生羅盤碎片突然發出蜂鳴。碎片拼成的指針不再顫抖,穩穩指向密道盡頭的冰牆 —— 那里不知何時浮現出青銅門,門框刻滿與湘西吊腳樓密室相同的甲骨文,每道紋路都在滲出微弱的銀藍血。

    "九叔,門開了。" 二狗的聲音帶著顫音,懷里的青溪突然伸手,眉心跳動的淡金印記與門框紋路共鳴,襁褓上的雙魚紋布料無風自動,"和第一百零四章中吊腳樓密室的石門一個動靜......"

    林九的護心劍剛觸到門框,劍身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他看見,甲骨文在劍刃映照下顯形出七個大字︰"護心者至,真相現前"。甦若雪的蠱毒銀梳突然懸浮,梳齒間的銀蝶撲向門縫,竟在冰牆上映出七百年前江靈均的剪影。

    密道內的寒氣突然變得溫熱,三人踏入的瞬間,青銅門轟然閉合。呈現在眼前的密室形如太極,中央石台上躺著卷早已褪色的竹簡,邊角嵌著半塊陰陽玉墜 —— 正是第一百二十六章中斬碎的核心殘片。

    "是《清微秘典》全本。" 甦若雪的耳後印記輕輕發燙,她 "看" 見竹簡表面流動的不是文字,而是七代雙生血脈的記憶,"第一百一十二章中我們找到的殘頁,只是冰山一角......"

    陳二狗的羅盤碎片突然飛起,拼合在竹簡上方,顯形出立體的地脈模型。林九看見,湘西的老槐樹與長白山的冰海通過地脈相連,節點處閃爍的光點,正是七代護心者的命星。

    "江靈均......" 林九的指尖劃過竹簡,冰涼的觸感卻帶著溫度,"七百年前他沒和血河老祖同歸于盡。"

    竹簡突然自動展開,江靈均的血誓在冰室回蕩,混著湘西趕尸鈴與長白山冰裂聲︰"吾以護心劍斬血河軀干,以妻魂封其主魄于陰眼玉墜,雙生血脈入輪回,每代選替劫人柱承其重......"

    甦若雪的傘柄殘片 "當啷" 落地,她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總能 "看見" 七代前的記憶 —— 雙生血脈的命星本就是秘典的鑰匙。竹簡上的畫面流轉,七百年前的冰宮之戰重現︰江靈均的護心劍斬落血河老祖頭顱,甦挽月卻將自己的命星注入玉墜,化作輪回的引魂燈。

    "若雪姐姐,替劫人柱不是獻祭......" 陳二狗盯著竹簡上的星圖,"是每代護心者自願接過的鎖鏈。"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自己的雙魚玉佩,想起湘西阿婆說的 "護心者生,必承地脈之重",突然紅了眼眶。

    竹簡翻頁時帶出的氣流讓青溪打了個噴嚏,嬰兒眉心的淡金印記突然分成兩半,一半銀藍一半金紅,分別映出江靈均與甦挽月的虛影。林九終于看清,秘典里的每個字都不是刻在竹簡上,而是刻在七代護心者的骨血里。

    "護心劍的真正力量......" 甦若雪的聲音發顫,"不是雙生血脈,是千萬人心里的燈火。" 她 "看" 見竹簡深處,七代戲班傳人在雨夜唱《護心》選段,三百趕尸人在老槐樹下刻護心咒,父親林正玄在破廟將劍穗系在幼年林九手腕 —— 這些凡人的執念,才是護心劍的刃口。

    陳二狗突然指著竹簡最後的殘頁,那里畫著與青溪眉心相同的印記,卻在角落多出道裂痕︰"九叔,這里沒寫完......" 話未說完,竹簡突然發出強光,將三人卷入記憶旋渦。

    林九眼前閃過無數畫面︰七歲那年父親在老槐樹下刻字,十七歲在趕尸道看見的櫻花紋咒印,昨夜斬落血河老祖時听見的萬馬奔騰 —— 原來每代護心者的犧牲,都在為下代人擦亮引魂燈。他終于明白,父親臨終前說的 "護心者沒有退路",不是詛咒,是傳承。

    甦若雪看見的卻是七代前的自己,在雪女冰宮將妹妹的襁褓推入地脈,自己的陰眼血在冰牆上寫下 "護心者,護的是人間煙火"。她摸著青溪的小臉,終于原諒了七百年前那個不得不放手的自己。

    當強光褪去,竹簡已消失不見,中央石台上多了面青銅鏡。鏡面映出的不是三人,而是湘西吊腳樓的現在︰苗族阿婆抱著三百童男童女,在老槐樹下升起三百盞引魂燈,燈影里寫著 "護心者歸"。

    "九叔,鏡面上的字......" 陳二狗指著鏡面邊緣,那里顯形出半首童謠,正是他們在湘西听過的《護心謠》下半段︰"長白雪,湘西火,人間燈,永不落,護心者,輪回破,雙生歸,天地和。"

    甦若雪的耳後印記突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心一點朱砂痣,與青溪的淡金印記遙相呼應。她終于知道,雙生血脈的詛咒不是宿命,是江靈均夫婦留給人間的火種 —— 每當血河泛起波瀾,就會有護心者帶著執念站起。

    密道深處突然傳來冰裂聲,青銅門緩緩開啟,外面的冰海已徹底解凍。林九看見,護心劍不知何時回到劍鞘,劍穗上多了三百顆細小的珠子,正是趕尸人部落的引魂燈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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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該回去了。" 林九輕聲說,望向懷里的青溪。嬰兒正對著冰海微笑,眉心的印記隨著呼吸明滅,像極了湘西老槐樹上閃爍的星光。

    三人踏出密道的瞬間,長白山巔的風雪徹底停息。陳二狗回頭,看見密室門框的甲骨文正在消散,卻在最後一刻顯形出 "護心者,永無終點"。他突然想起父親曾說,護心劍的劍芒能照亮每個黑夜,此刻終于懂了 —— 這光不是來自劍身,是來自每個願意握緊它的手。

    冰海倒映著三人的身影,甦若雪的傘柄、林九的護心劍、陳二狗的羅盤,在水面拼出完整的雙魚紋。青溪突然伸手,掌心映出護心劍的微縮虛影,讓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九叔,你說秘典里的真相......" 甦若雪望著遠處重新抽枝的老槐樹虛影,"血河老祖的殘魂......"

    "或許還在。" 林九摸著劍柄,劍鞘上的老槐樹紋正在生長,"但只要人間還有人記得護心謠,還有人願意為燈火揮劍......" 他望向陳二狗,對方正用替劫血在冰面畫著護心符,"我們就不是孤獨的。"

    長白山的陽光灑在三人肩上,青溪突然發出清亮的笑聲。那笑聲穿過冰海,順著地脈傳入湘西,讓老槐樹的新葉輕輕顫動。苗族阿婆抬頭望向北方,露出釋然的微笑 —— 七百年的輪回,終于在這代護心者手中,畫出了新的軌跡。

    陳二狗摸著青溪眉心的印記,突然發現淡金之中多了絲銀藍,像極了護心劍的劍穗。他知道,所謂真相大白,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個開始。當三人踏上歸程,冰海深處的陰眼玉墜殘片突然發出微光,那不是血河的余燼,是護心者們代代相傳的,永不熄滅的人間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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