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趕尸道的晨霧在卯時末刻滲進陰兵軍陣,甦若雪的傘柄殘片 "當啷" 落地。她突然扶住老楓樹,額角滾燙得驚人,耳後原本淡紅的印記此刻泛著詭異的金紅色,像極了第一百一十章中尸香魔芋的毒汁顏色。
"若雪姐姐!" 陳二狗慌忙抱住險些跌倒的青溪,襁褓里的嬰兒正不安地扭動,眉心紅點與甦若雪的印記產生奇異的共振,"你的耳後......"林九的護心劍鞘迅速抵住甦若雪後頸,劍穗銀藍血剛觸到皮膚就發出 "滋滋" 的灼燒聲︰"是尸香魔芋的殘留毒素!第一百一十章中地脈崩裂時,你替青溪擋了魔芋根須......"
更夫的梆子聲在霧中變得模糊,甦若雪陷入半昏迷狀態。她 "看" 見自己身著繡滿櫻花紋的紅嫁衣,躺在雪女冰宮的青銅棺里,冰牆上映著三百個雙生少女的虛影,每人手中都捧著與她相同的陰眼玉墜。
"七百年了,雙生血脈該回到血河懷抱。" 雪女的聲音混著骨笛顫音,指尖劃過甦若雪的眉心,"江靈均用護心劍斬我肉身,你以為能逃出血河的宿命?"冰棺突然發出轟鳴,甦若雪的耳後印記被櫻花紋徹底覆蓋,而青溪的哭聲從冰牆深處傳來,嬰兒的襁褓上繡著的不再是雙魚紋,而是血河老祖的吞月圖。
"不!" 甦若雪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的指甲縫里嵌著櫻花瓣,正是第一百零五章中魏老九尸體上的那種。她顫抖著摸向後頸,觸感不再是熟悉的光滑,而是凹凸的櫻花紋咒印 —— 和第九十八章中山本一郎的後頸印記完全相同。
林九的劍尖在地面刻出清微淨毒陣,卻見銀藍血線剛觸到甦若雪的皮膚就倒卷而回。他的瞳孔驟縮,因為看見咒印邊緣滲出的黑血,正順著地脈流向長白山方向,與第一百一十二章中秘典記載的 "血河咒?歸位" 完全一致。
"九叔,咒印在移動!" 二狗的玉佩裂痕映出地脈紅光,"從耳後向眉心擴散,和第一百一十一章中三口棺木的吞月圖......"甦若雪突然咳出黑血,血珠落在青溪的襁褓上,竟將雙魚紋燙出焦痕。她望著林九,眼尾的朱砂梅紋在咒印侵蝕下顯得格外刺眼︰"雪女在夢里說,要借我的身體,讓雙生姐姐的命星歸位......"
陰兵軍陣突然停下,苗族阿婆的銀燈從霧中顯形。她望著甦若雪的耳後,銀燈爆發出刺眼的紅光︰"是尸香魔芋的 " 命星吞噬咒 ",和第一百零三章中金蠶蠱同源不同根。" 阿婆指向長白山,"雪女要在祭陣前,把若雪變成第二個她。"
"阿婆,有救嗎?" 林九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第一百零七章中您給的老槐樹芯......沒用。" 阿婆掏出片泛著藍光的草葉,正是第一百零三章中提到的 "還魂草","需用雙生血為引,可若雪的陰眼血已被櫻花咒污染......" 她望向二狗,"除非用替劫人柱的血,暫時壓制。"
二狗咬破指尖的瞬間,甦若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 "看" 見夢境碎片︰長白山祭陣中央,自己的陰眼血正沿著五行陰器流向血河老祖的骸骨,而青溪的命星,正在祭陣中發出最後的光芒。
"狗兒,別......" 甦若雪的聲音發顫,"第一百一十二章中秘典說,替劫血只能用一次......若雪姐姐,沒有你我們怎麼破陣?" 二狗的血珠滴在她眉心,星芒印記與櫻花紋劇烈踫撞,"第一百一十三章中陰兵借道時,父親的血書說過,三血合流才是護心陣的核心......"
護心劍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劍穗銀藍血自動匯入替劫血珠,在甦若雪眉心拼出半朵朱砂梅。她的耳後印記暫時褪去三分,卻在霧中顯形出雪女的冷笑 —— 那是第一百一十四章中噩夢的延續。
當還魂草的藍光滲入皮膚,甦若雪突然 "看" 見更可怕的場景︰神霄派掌門周明修正用鬼璽吸收雪女冰宮的陰眼玉墜,而玉墜內部,竟封印著七代前雙生姐姐的命星碎片。
"他們要集齊歷代雙生血脈的命星......" 甦若雪的指甲陷入掌心,"第一百零一章中井底的三十六具棺木,第一百零六章中七具青銅鼎的胚胎,都是為了給雪女做容器......"林九的護心劍鞘突然裂開縫隙,露出里面藏著的老槐樹芯︰"第一百零九章中鎮山印的秘密,老槐樹芯能連通雙生血脈的命星......"
青溪突然在襁褓中發出成年女子的聲音,竟是第一百零四章中石棺里甦挽月的腔調︰"若雪,七百年前我沒能守住雙生血脈,這次......"話未說完,甦若雪的耳後印記再次暴漲,櫻花紋竟覆蓋了半張臉。她 "看" 見冰宮深處的祭陣已完成七星布局,山本一郎正拿著完整的鬼璽,等待她的陰眼血滴落。
"九叔,帶青溪走。" 甦若雪突然推開林九,傘柄殘片指向陰兵軍陣,"我去長白山,用自己做餌......不行!" 林九的護心劍橫在她胸前,劍身上的北斗圖案與她耳後的櫻花紋激烈對抗,"第一百一十三章中陰兵借道的終極護心陣,需要你和青溪同時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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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陰兵軍陣重新北上,甦若雪望著自己在護心劍刃上的倒影,發現耳後的櫻花紋里竟藏著細小的甲骨文︰"雙生歸位?血河契約"。那是第一百零六章中青銅鼎未顯形的詛咒,也是神霄派與血河老祖的最終交易。
"若雪姐姐,你的戲文......" 二狗突然想起,甦若雪曾教他的《護心》選段能破邪祟,"再唱一次,像第一百零八章中破幽冥引魂陣那樣......"甦若雪搖頭,指尖撫過傘柄殘片上的朱砂梅︰"沒用的,這次是命星層面的侵蝕......" 她望向青溪,嬰兒眉心的紅點正在與她的櫻花紋共振,"但雪女忘了,雙生血脈從來不是單獨存在。"
長白山的風雪聲越來越近,護心劍的劍芒卻在甦若雪的櫻花紋咒印下顯得格外悲壯。林九知道,這趟北上的路,甦若雪每走一步,就離雪女的冰棺更近一步。但他更清楚,護心陣的終極破局點,藏在雙生血脈的羈絆里 —— 就像七百年前江靈均和甦挽月做的那樣,用命星相護,用執念破陣。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甦若雪發間,她突然輕笑,眼尾的朱砂梅紋在櫻花咒印中格外鮮艷。那是七代戲班傳人刻進骨髓的護心印記,是比血河詛咒更堅韌的人間燈火。而她知道,只要青溪的命星還在,只要林九的護心劍還在,只要二狗的替劫血還在,雪女的冰棺,終將在雙生血脈的光芒中,裂成碎片。
這一晚,陰兵軍陣的旌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每面雙魚紋旗幟上,都映著甦若雪與青溪重疊的剪影。神霄派以為蠱毒攻心能摧毀雙生血脈,卻不知道,越是黑暗的侵蝕,越能讓護心者的執念,在冰雪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而長白山巔的祭陣,正等著這三個被血河詛咒選中的人,用各自的血淚,寫下護心的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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