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石室的第七日清晨,本源晶石突然泛起異常的金光 —— 不是往常的柔和光暈,是帶著脈沖感的強光,每一次閃爍,都與石台上蕭戰殘軀的守墓人之心同步跳動。負責守護的北派弟子剛想上前查看,蕭戰那只新生的金色骨臂突然亮起,骨縫中滲出淡金色的本源能量,像溪流般順著手臂蔓延,將整個殘軀裹成了發光的繭。
“動了!蕭戰師兄的骨臂在發光!” 弟子的喊聲穿透石室,正在天闕調試星圖的林九、在秘境巡查的甦雪,幾乎同時往回趕,連整理玉骨碎片的阿淼和西陵雨,都提著工具一路狂奔,鞋邊沾著的地脈青苔都沒來得及拍掉。
等眾人沖進石室時,金色光繭已膨脹到丈許寬,繭表面的能量紋路竟與歸墟地脈的脈絡完全重合,靈泉的水流順著光繭旋轉,天闕星圖的銀芒也順著地脈往下涌,與光繭形成 “天地共振”—— 整個歸墟的能量,都在往這具殘軀匯聚。
“是守墓人之心的共鳴!” 甦雪的本源之眼瞬間開啟,金色感知穿透光繭,能清晰 “看到” 繭內的景象蕭戰的胸腔劇烈起伏,守墓人之心的光芒比之前亮了十倍,金色骨臂的骨縫中,混沌能量與本源能量正以完美的比例交織,不再是之前的制衡,而是真正的融合,“他在吸收歸墟的能量!是甦醒的征兆!”
林九立刻將星杖插在光繭旁,星砂織成防護網,擋住涌來的過量能量“不能讓能量太猛!他的經脈剛重構,撐不住這麼強的沖擊!阿淼,用水咒凝‘緩流膜’,幫光繭減速吸收;西陵雨,用西陵血脈穩住他的心脈,別讓守墓人之心跳太快!”
眾人立刻行動。阿淼的控水咒凝成淡藍色的水膜,裹住光繭外側,像濾網般減緩能量涌入速度;西陵雨將血芝汁液滴在光繭上,金紅血絲順著繭縫滲入,輕輕纏住守墓人之心的光芒;林九和甦雪則守在兩側,一個用星力疏導多余能量,一個用本源之眼監控繭內動靜,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這來之不易的甦醒。
光繭的脈動漸漸平緩,金色光芒從刺眼轉為柔和。約莫半個時辰後,繭表面出現一道裂紋,緊接著 “ 嚓” 聲不斷,裂紋像蛛網般蔓延,最後 “砰” 的一聲輕響,光繭碎裂,化作漫天金粉,落在靈泉水面上,激起一圈圈帶著能量的漣漪。
石台上,蕭戰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的眼神先是迷茫,像剛從沉睡中驚醒,目光掃過圍在身邊的林九、甦雪,又落在自己的金色骨臂上 —— 骨臂泛著淡金光,骨縫中還殘留著能量流動的痕跡,既陌生又熟悉。他試著動了動手指,骨臂竟自動凝聚出一縷淡黑的混沌氣,又瞬間轉為淡金的本源能量,兩種能量在指尖纏繞,卻沒有絲毫沖突,反而像天生就該如此。
“這…… 是我的手?” 蕭戰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剛一開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胸口的守墓人之心隨之跳動,一股暖流順著經脈蔓延,緩解了喉嚨的干澀,“我睡了多久?歸墟…… 怎麼樣了?主謀那雜碎呢?”
“你睡了七天!” 甦雪的聲音帶著哽咽,她伸手想踫他的肩膀,又怕踫疼他,最後只是輕輕握住他的完好的右手,“主謀的意識滅了,只剩一縷殘片躲在混沌秘境;母巢淨化成了本源晶石,歸墟的混沌污染基本清了,天闕星圖修復了六星脈,地脈也在慢慢恢復…… 都是你之前舍命斷了主謀的連接,我們才能走到這一步。”
蕭戰皺著眉頭,指尖的能量緩緩消散,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我…… 好多事記不清了。只記得沖進母巢,把戒指插進連接點,然後就是一片黑…… 好像還跟誰打了一架?不對,是跟蠶蠱斗?” 他按著太陽穴,記憶像破碎的拼圖,能拼出守墓人的誓言、歸墟的危機,卻拼不出受傷後的細節,更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變成殘軀的。
“別勉強自己想。” 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斷裂後修復的星杖遞到他面前,“記憶會慢慢恢復的。重要的是你醒了,歸墟的守護者,終于回來了。對了,你的骨臂…… 能自由操控混沌和本源能量?剛才光繭碎的時候,我看到它同時引了兩種能量。”
蕭戰低頭看著金色骨臂,試著集中精神。這次不再是無意識凝聚,而是主動調動 —— 骨臂前端出現一個淡黑與淡金交織的能量球,能量球接觸到靈泉水面時,不僅淨化了水中最後一縷混沌殘氣,還滋養了周圍的青苔,讓嫩芽瞬間長高半寸。
“能控!” 蕭戰的眼楮亮了,之前被蠶蠱支配的恐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掌控力量的踏實,“混沌氣不反噬了,還能跟本源能量融合,像是…… 這只手天生就該這麼用。” 他突然站起身,金色骨臂對著石室角落的一塊帶著混沌腐蝕痕的岩石揮去,一縷能量射向岩石 —— 腐蝕痕瞬間消退,岩石甚至泛出淡淡的生機,“還能淨化!比之前的混沌之手強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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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蕭戰的身體突然微微一震,眼神變得清明,仿佛與周圍的環境產生了某種連接。他閉上眼,金色骨臂的光芒與靈泉、與地脈、甚至與遠處的天闕星圖產生共鳴,嘴角緩緩勾起“我能‘看到’…… 地脈里的能量流動,天闕星圖的星力軌跡,還有…… 混沌秘境里的那縷殘氣,它在發抖。”
甦雪和林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 這是歸墟守護者的特質!與歸墟能量深度綁定,能感知任何能量異動,比本源之眼和星術探查更全面、更精準。
“你成了‘歸墟守護者’!” 林九激動地說,“守墓人之心與歸墟地脈共鳴,你的身體成了歸墟的‘能量節點’,能感知、能引導、還能守護,這是北派守墓人最極致的傳承!”
蕭戰睜開眼,守墓人之心的光芒與金色骨臂呼應,他走到靈泉邊,骨臂輕輕觸踫水面,泉水竟自動分出一條通路,通向地脈深處“我能感覺到,地脈還有幾處薄弱點,混沌秘境的殘片在感應我的能量,好像…… 很怕我,又很想要我的骨臂能量。” 他轉頭看向甦雪,眼神堅定,“之前的事我記不清,但我記得守墓人的誓言 —— 以我殘軀,換歸墟安寧。現在我醒了,該去解決那最後一縷殘片了,不能讓它再給歸墟添麻煩。”
“不急!” 甦雪立刻拉住他,生怕他剛醒就沖動,“你剛甦醒,身體還沒完全適應新能力,混沌秘境的共生平衡還沒摸透,咱們得從長計議。而且九闕議會已經成立,凡事要一起商量,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單打獨斗了。”
林九也點頭,將歸墟鑰匙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鑰匙現在存在地闕聖殿,由議會共同保管,啟動需要三派代表同時在場。等你身體穩定,咱們三人一起去探查秘境,用鑰匙調動各闕能量,再加上你的新能力,肯定能徹底解決殘片。”
蕭戰咧嘴一笑,金色骨臂輕輕握拳,能量波動帶著自信“好!听你們的!不過別讓我等太久,這只手早就想活動活動了。對了,我的青銅戰刀呢?之前一直握在手里的。”
“在這兒!” 阿淼立刻從身後遞過戰刀,刀身的暗金戰紋與蕭戰的金色骨臂一踫,竟自動亮起,刀身上的混沌殘留被瞬間淨化,“雪師姐一直幫你保管著,說等你醒了,還得靠它斬邪祟呢!”
蕭戰接過戰刀,握在完好的右手里,金色骨臂搭在刀背上,兩種能量順著刀身蔓延,刀身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好刀!沒丟就好。” 他走到石室門口,望著地脈通道深處,金色骨臂的光芒順著通道延伸,像在與歸墟的每一處能量節點打招呼,“歸墟,我回來了。以後有我在,沒人能再傷你。”
就在這時,地脈深處的混沌秘境中,那縷主謀的意識殘片突然劇烈顫動 —— 它感應到蕭戰的能量後,不再是之前的蟄伏,而是瘋狂地撞擊秘境的能量屏障,像是在恐懼中想要逃離,又像是被金色骨臂的能量吸引,無法控制地想要靠近。屏障上的共生能量因此波動,黑色的混沌線與白色的法則線出現短暫的失衡,雖很快恢復,卻留下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痕。
這一幕,被剛走到通道口的蕭戰清晰感知到。他皺起眉頭,金色骨臂的光芒微微收斂“殘片慌了,秘境的平衡也有點亂。看來它知道我醒了,開始急了。咱們得加快計劃,不然它說不定會狗急跳牆,毀了秘境的共生平衡,到時候又要費功夫清理。”
甦雪的本源之眼也感應到了秘境的異動,點頭道“我會讓議會加強秘境周圍的巡邏,你先跟我們回靈泉,我用本源能量幫你穩固身體,林九教你熟悉新能力的操控,爭取三天內做好探查準備。”
蕭戰點頭,跟著眾人往靈泉石室走。金色骨臂的光芒在通道中留下淡淡的痕跡,與地脈的能量呼應,像是在為歸墟的土地留下守護的印記。石台上的本源晶石、地脈深處的玉骨能量、天闕的星圖光芒,還有手中的青銅戰刀,都在訴說著這場跨越生死的守護 —— 歸墟的守護者已歸位,最後的混沌余波,終將被徹底清除,而屬于九闕的新生,才剛剛開始。
石室門口,陽光透過石縫灑在蕭戰的金色骨臂上,折射出溫暖的光芒。他回頭望了一眼靈泉,守墓人之心的跳動與歸墟的能量完美共鳴,嘴角露出了久違的、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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