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闕靈泉的水面還泛著玉骨心髒留下的青光,玄冥玉骨懸浮在泉眼中央,拼接處的光芒雖已柔和,卻仍在斷斷續續向外傳遞著細碎的記憶碎片。林九盤腿坐在泉邊,星砂在身前織成半透明的記憶陣,星芒將那些碎片一一接住,像拼拼圖般慢慢湊出完整畫面。
“再慢些,別漏掉細節。” 甦雪站在他身旁,歸墟眼的金紅霧氣輕輕裹住記憶陣,幫著穩定那些易散的碎片,“玉骨心髒剛融入時,傳遞的記憶最清晰,百年前那場‘歸墟異動’的畫面,說不定藏著主謀的底細。”
蕭戰靠在石室石壁上,手里捏著本泛黃的線裝書 —— 那是老煙槍臨終前交給他的北派手記,封面已經磨得發毛。他翻到手記里記載 “清末歸墟異動” 的那一頁,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字跡“他娘的老煙槍早說過,百年前那場異動不對勁,南派突然少了位長老,當時都傳是叛逃了,現在看來……”
話沒說完,林九突然低喝一聲“找到了!”
星砂陣中的碎片猛地合攏,顯形出一幅模糊卻震撼的畫面清末的歸墟海眼邊,狂風卷著混沌黑霧,一名穿著南派服飾的男子跪在地上,身前是塊跳動的黑色晶石 —— 正是混沌母巢的雛形!男子臉上滿是貪婪,正將手按在晶石上,黑色霧氣順著他的手臂往全身蔓延,最後徹底吞噬了他的面容。
“這氣息……” 甦雪的瞳孔驟然收縮,金紅雙劍在身側微微顫動,“和天闕之巔的主謀一模一樣!”
林九立刻伸手入懷,掏出祖父留下的道書,快速翻到 “南派秘史” 卷。泛黃的紙頁上,用蠅頭小楷寫著一段記載“光緒二十七年,歸墟異動,南派長老林清玄攜‘星砂秘錄’失蹤,疑為混沌所惑,此後歸墟多有混沌蹤跡,三派始設聯合哨卡。”
“林清玄?” 蕭戰湊過來,把北派手記遞過去,“老煙槍的手記里也提了這人!你看這段 ——‘林清玄善星術,卻沉迷混沌術,曾試圖以星砂引混沌入歸墟,被當時的南派掌門逐出山門,後不知所蹤’!”
星砂陣中的畫面突然又動了。被黑霧吞噬的林清玄緩緩站起,手中多了塊刻著陰符的青銅令牌 —— 正是陰符會主謀一直使用的令牌!他抬手對著海眼打出一道咒印,海眼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混沌母巢的雛形開始緩慢膨脹,而他的身影則漸漸融入黑霧,只留下一句陰冷的低語“待九星連珠,以玉骨為鑰,歸墟必為混沌之土!”
“原來主謀是他!不是什麼甦秦後裔!” 林九的星砂劇烈波動,星芒中滿是震驚,“之前都被他騙了!他故意放出‘甦秦後裔’的假消息,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南派叛徒的身份,讓咱們誤以為他是為了復仇,其實根本不是!”
甦雪的歸墟眼再次探入記憶碎片,金紅霧氣這次鎖定了林清玄手中的黑色晶石。碎片放大,能清晰看到晶石上刻著細微的紋路 —— 和玉骨心髒的紋路竟有幾分相似!“母親的道書說,混沌母巢的雛形若想成長,必須吸收歸墟的核心能量。林清玄當年帶走的‘星砂秘錄’,其實是為了研究如何用星術引導母巢吸收能量!”
“他娘的這老狐狸,藏得真深!” 蕭戰的機械爪重重拍在石壁上,暗金血液順著指縫滲出,“那他現在的目標是什麼?總不能只是喚醒母巢這麼簡單吧?”
林九的星砂突然將記憶碎片與道書、手記的記載拼在一起。新的畫面顯形了林清玄站在天闕之巔的混沌祭壇上,面前放著完整的玄冥玉骨虛影,正用手指著玉骨心髒的位置,對著一群陰符會弟子說“玉骨心髒是歸墟法則的核心,也是母巢的能量源。只要奪取它,就能用歸墟法則重塑母巢,讓它變成可控的武器 —— 到時候,不僅歸墟,整個天下都會是我的!”
“可控的能量武器?” 甦雪倒吸一口涼氣,金紅雙劍瞬間出鞘,“他要的不是毀滅歸墟,是掌控歸墟!用混沌母巢的能量,配合玉骨的法則之力,打造出能隨他心意操控的武器!”
林九的星砂在畫面中標記出林清玄提到的 “重塑之法”—— 需要在九星連珠時,將玉骨心髒從玉骨中剝離,嵌入母巢核心,再用陰符會的 “混沌咒” 強行融合兩者。道書的最後一頁,祖父用紅筆批注的警告突然亮起“若玉骨心髒離身,歸墟法則必亂,混沌將失控,除非…… 以三派血脈為祭,重鎖法則。”
“以三派血脈為祭?” 蕭戰皺緊眉頭,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胸口微微發涼,“老煙槍說過,守墓人血脈是歸墟的‘鑰匙血脈’,西陵是‘引導血脈’,南派是‘穩定血脈’—— 他要重塑母巢,是不是也需要咱們的血脈?”
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靈泉的水面泛起漣漪,玉骨傳遞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混亂,最後化作一道青光,融入玉骨心髒 —— 顯然,玉骨的記憶能量已經耗盡,剩下的,只能靠他們自己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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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收起道書,星砂重新織成探查陣,星芒指向天闕方向“祖父的道書說,九星連珠只剩三天。林清玄肯定已經在天闕祭壇做準備了,他需要玉骨心髒,就一定會來搶!”
甦雪的歸墟眼往天闕方向探,金紅霧氣中,能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混沌能量正在快速聚集 —— 正是林清玄的氣息!而且,那氣息中還夾雜著玉骨的波動,像是在定位玉骨心髒的位置,“他在找咱們!歸墟眼能感覺到,他的‘損悅法靈蓍’又開始運轉了,正在預測咱們的位置!”
“預測個屁!” 蕭戰握緊青銅戰刀,暗金血液在刀身凝成破邪符,“這次咱們不躲了!他要玉骨心髒,咱們就給他設個局!” 他往玉骨看,“老煙槍的手記里說,守墓人血脈能暫時屏蔽玉骨的能量波動,咱們可以故意放出假消息,說要在海眼激活玉骨心髒,引他過來!”
林九眼楮一亮“好主意!祖父的道書里有‘星隱符’,能掩蓋玉骨的真實能量,再配合你的血脈屏蔽,林清玄肯定會以為咱們要在海眼動手!” 他往靈泉的陰陽能量看,“而且陰泉和靈泉的陰陽靈液已經凝聚了不少,正好能當陷阱 —— 只要他敢來,咱們就用陰陽靈液克制他的混沌能量!”
甦雪點頭,金紅血絲在玉骨周圍織成血脈符“母親的道書說,西陵血脈能模擬玉骨心髒的能量波動,我可以偽造一個‘假心髒’的氣息,引他上鉤!” 她往三人的方向看,“三天後的九星連珠,就是咱們和他的決戰之日!”
就在這時,石室入口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林九的星砂瞬間擋在身前,甦雪的金紅雙劍也指向入口,蕭戰更是直接提著刀沖了過去 —— 卻只看到一只帶著混沌氣息的飛蟲,正趴在石壁上,翅膀還在微微顫動。
“是‘竊听蠱’!” 甦雪一眼就認了出來,金紅血絲瞬間纏住飛蟲,“林清玄在用蠱蟲監視咱們!”
蕭戰一把捏碎飛蟲,暗金能量將蠱蟲的殘骸燒成灰燼“他娘的,還敢來竊听!正好讓他听到咱們的‘計劃’,省得咱們再放消息!”
林九看著灰燼,星砂在上面掃過,星芒顯形出蠱蟲體內還殘留著一絲林清玄的意識 —— 顯然,他已經听到了剛才的對話。“很好,他上鉤了。” 林九收起星砂,“現在,咱們就去海眼布置陷阱,等著他自投羅網!”
三人帶著玉骨,快步走出靈泉石室。地闕的通道中,陰陽靈液的能量順著地脈蔓延,與天闕的陽性能量遙相呼應。遠處的海眼方向,傳來陣陣沉悶的轟鳴,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預熱。
林清玄的竊听蠱雖然被捏碎,但他留在蠱蟲中的意識,已經將 “海眼激活玉骨心髒” 的消息傳了回去。天闕之巔的混沌祭壇上,林清玄看著手中跳動的損悅法靈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派傳人,終究還是太嫩了。玉骨心髒,還有歸墟的法則,都是我的!”
他抬手對著祭壇打出一道咒印,混沌母巢的雛形開始快速膨脹,海眼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正順著地脈往祭壇匯聚 —— 一場圍繞玉骨心髒的陰謀,已經悄然拉開序幕,而九星連珠的倒計時,也在這一刻,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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