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撞在神樹球體的瞬間,星砂突然逆流。
林九眼睜睜看著祖父的虛影在金光中扭曲,那塊傳了三代的南派玉佩正在碎裂,裂紋里滲出的星芒血滴在星象圖上,那些 “超越先祖” 的密語突然冒煙,顯露出底下北派的地脈咒 —— 是蕭戰剛才濺來的暗金血液,正像墨汁般暈染開真相,“傻孫子,這才是爺爺藏的後手……”
“祖父!” 星砂往玉佩的方向撲去,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彈開。玉佩碎成齏粉的剎那,無數光點在半空重組,顯形出祖父的真容︰老人拄著星杖站在歸墟核的冰窟里,南派道袍上的星紋正在燃燒,手里攥著半塊與甦雪母親相同的青銅片,“探索真相,而非成為真相的奴隸…… 這才是南派的道。”
虛影消散的瞬間,幻境轟然崩塌。星象圖化作漫天星屑,祖父的冷笑變成傀儡師的嘴臉,那些纏繞的星砂突然顯形出青銅絲的真身,正往神樹球體的核心鑽 —— 而絲的另一端,纏著實習生們的手腕,藍布衫姑娘的星紋鎖正在發光,金紅雙劍的光芒順著絲線往她的心髒爬,像條被偽裝成光帶的毒蛇。
“不 ——!” 林九的星杖往青銅絲上劈去,南派的破邪符在杖頭炸開。青銅絲發出刺耳的嘶鳴,卻在接觸到神樹球體的瞬間加速收縮,實習生們的臉色瞬間慘白,脖子上的星紋鎖開始滲出暗綠色的汁液,“雪的金紅血怎麼會……”
歸墟眼的余光突然刺痛。甦雪的幻境正在崩潰邊緣,母親的虛影舉著銀盒往她的方向撲,盒蓋顯形出的西陵重建圖里,每個孩子的眼楮都是青銅色,“雪雪快獻祭他們,這樣娘就能永遠陪你了……” 金紅雙劍不受控制地往實習生的方向指,劍刃的光芒里,藏著細小的骨笛碎片,像顆被種進靈力的毒瘤。
“是傀儡師的咒!” 星砂往甦雪的方向鑽,星芒在她的歸墟眼里織成南派的醒神符,“雪醒醒!你的劍被骨笛咒污染了!母親的道書說西陵的血能自淨,快用金紅血逼出碎片!”
甦雪的金紅雙劍突然震顫。歸墟眼在星芒的刺激下炸開金光,母親虛影的臉瞬間裂開,露出底下巨眼的瞳孔,“真正的母親,不會讓我用朋友的命換她回來!” 金紅血液往劍刃上涌,骨笛碎片在光芒中冒煙,青銅絲上的金紅光芒突然消退,像場被掐滅的野火。
蕭戰的戰爪在此時突破幻境。暗金血液往神樹球體的核心砸去,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他背後凝成北派的鎮魂幡,幡面的 “守心” 二字與林九的星芒產生共鳴,“他娘的,這破樹還在吸孩子們的精氣!九小子快用星砂切斷青銅絲,雪丫頭掩護,老子去炸核心!”
地脈靈力順著戰爪往核心鑽,接觸的瞬間炸開沖天火光。神樹球體的巨眼同時慘叫,青銅絲上的吸力突然減弱,實習生們趁機往遠處爬,藍布衫姑娘舉著塊青銅片往林九的方向扔,片上的北派圖騰正在發光,“林哥!老煙槍爺爺的道符能克邪絲!”
林九接住青銅片的剎那,星砂突然沸騰。南派的星紋與北派的圖騰在片上融合,顯形出三派合璧的破咒符,“祖父的道書說三派靈力能破一切邪術!雪用金紅血引,戰用鎮魂幡定,我來畫符!” 星杖往青銅絲的方向指,符光順著絲縷往核心鑽,那些堅硬的青銅絲正在寸寸斷裂,像被陽光曬化的冰稜。
神樹球體突然劇烈收縮。所有巨眼同時轉向林九,瞳孔里顯露出他最深的恐懼︰星象圖上的星辰全部熄滅,祖父的虛影往虛無之門里鑽,嘴里喊著 “是你害了所有人”,聲音里的失望像把鈍刀,反復切割著他的心髒,“你終究成了真相的奴隸……”
“放你娘的屁!” 星砂往恐懼的源頭鑽,星芒在眼底炸開,“祖父說過探索真相是為了守護,不是為了執念!” 星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星芒血噴濺的瞬間,那些恐懼的幻象突然蒸發,顯露出核心處的真相︰傀儡師的殘魂附在神樹球體上,正通過青銅絲吸收活祭的精氣,試圖重聚肉身,“老子今天就毀了你的根基!”
三派靈力同時往核心沖去。星芒、金紅霧氣與暗金血液在核心處炸開,神樹球體發出震耳的哀鳴,巨眼紛紛炸裂,青銅絲化作青煙,實習生們身上的星紋鎖同時崩碎,露出底下健康的皮膚,“他娘的,總算搞定了!” 蕭戰的戰爪往核心的方向指,守墓人之心的光芒正在淨化殘留的邪力,“九小子快看看孩子們怎麼樣,雪丫頭檢查有沒有漏網的青銅絲!”
林九往實習生的方向跑,星砂在他們身上織成南派的療傷符。藍布衫姑娘抓著他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林哥你的後背……” 他回頭的瞬間,看見自己的道袍上爬滿了細小的青銅絲,絲尾的倒刺已經鑽進皮肉,與肩胛骨的舊傷連成一片,像幅被詛咒的紋身。
“是剛才切斷青銅絲時被反噬的。” 星杖往傷口上按,星芒在接觸時發出滋滋的響,“祖父的道書說邪絲會寄生在執念最深的地方……” 話沒說完,歸墟核的地脈突然震動,核心處的神樹球體碎片正在重組,顯形出半塊骨笛的輪廓,笛孔里飄出的黑霧往虛無之門的方向鑽,“他想逃進虛無之門!”
甦雪的金紅雙劍往黑霧的方向劈去,金紅霧氣在半空織成西陵的縛魂網,“母親的道書說骨笛殘魂怕三派的鎮魂符!九哥快用星砂加固,戰,地脈靈力鎖死黑霧的退路!”
蕭戰的戰爪往縛魂網的方向按,暗金血液在網面上凝成北派的鎮邪符,“他娘的,老煙槍的殘魂說虛無之門里藏著更可怕的東西,絕不能讓這孫子跑進去!九小子,雪丫頭,加把勁,這破笛快撐不住了!”
三股力量在縛魂網中踫撞,骨笛殘魂發出淒厲的慘叫,黑霧里顯露出傀儡師最後的嘴臉,“你們贏不了的…… 虛無之門的鑰匙已經找到,等巨眼完全甦醒,整個九闕都會變成活祭場……”
黑霧突然炸開,骨笛殘魂化作無數光點,往虛無之門的方向逃去。林九的星砂往光點的方向追,星芒在半空顯形出南派的追魂符,“祖父的道書說殘魂離體後會變弱!戰用鎮魂幡罩住它們,雪用金紅血標記,咱們不能讓任何一點邪力逃掉!”
金紅雙劍與鎮魂幡同時發難。光點在追魂符的照耀下紛紛墜落,化作青銅齏粉,最後一點邪力在接觸到虛無之門的瞬間被蕭戰的戰爪拍滅,暗金血液在門扉上凝成北派的封門符,“他娘的,總算徹底解決了!九小子快看看這門,老煙槍說封門符只能撐三個時辰,咱們得想辦法徹底關上它!”
林九的星砂往門扉的縫隙鑽,星芒在眼底閃爍著凝重的光︰“祖父的道書說虛無之門需要三派的鎮門符才能永久關閉。戰,你的守墓人之心能提供地脈靈力,雪,西陵的金紅血能畫鎮邪紋,我來用星砂布星象陣,咱們三個聯手 ——”
話沒說完,門扉突然發出震耳的嗡鳴。縫隙里滲出的黑霧中,顯露出無數雙巨眼的輪廓,瞳孔里映出下一章的標題 ——《巨眼醒》。標題的邊緣,三派的鎮門符正在發光,卻在黑霧的侵蝕下漸漸變暗,像三盞即將被狂風熄滅的燈。
甦雪的金紅雙劍往門扉的方向指,歸墟眼在眼底亮起︰“母親的道書說巨眼是虛無之門的守衛,它們甦醒後會撕碎所有靠近的生靈!九哥,戰,我們得在三個時辰內畫好鎮門符,不然等它們出來……”
蕭戰的戰爪往門扉的方向按,暗金血液在封門符上又加了層靈力,“他娘的,老煙槍的殘魂說鎮門符需要三派的信物當陣眼!九小子你有祖父的玉佩碎片,雪丫頭有母親的銀盒,老子有守墓人之心,正好湊齊三物!”
林九從懷里掏出玉佩碎片,星芒往碎片上涌,碎片突然發出溫暖的光,與甦雪的銀盒、蕭戰的守墓人之心產生共鳴,“祖父的道書說三派信物能引動地脈深處的靈力!雪用金紅血連接三物,戰用鎮魂幡穩住靈力,我來布星象陣,只要三股力量匯入鎮門符,就能永久關閉虛無之門!”
三人的身影站在虛無之門的前方,三派信物在他們之間流轉著光芒,星砂、金紅霧氣與暗金血液織成巨大的防護網。門扉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黑霧里的巨眼輪廓越來越清晰,像群即將破繭而出的猛獸。但此刻三人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並肩作戰的決心,像三顆扎在歸墟核深處的定海神針。
歸墟核的冰層在此時開始融化,露出底下藏著的三派圖騰,圖騰在三人物品的光芒中緩緩旋轉,像在為這場最後的封印蓄力,也像在見證一個遲到千年的約定 —— 三派合璧,共守九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