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變故發生的有些突然,但仔細想想,尤成凱會被黑子咬,也挺正常的。
黑子是他買回來的狗,而且時間不長。
看尤成凱這個樣子,他平時對黑子也不會很好。
如今生氣發泄,踢了一腳還不算,他罵罵咧咧的又連著踹了好幾下,其中一下還正好踹到苗長安打傷的地方了。
黑子本身就很有野性,剛才又被苗長安給揍了,疼痛激起了凶性,回頭咬尤成凱一口,也不意外。
尤成凱沒料到會這樣,買回來抓貓的狗,不僅沒抓到貓,反而給了自己一記狠的。
小腿肚上直接被撕開了好長一道口子,隱約都能看到骨頭了。
他那淒厲的叫聲直接劃破了小區里的寂靜,沒兩分鐘,就有人听見動靜過來看情況了。
見了血,黑子就更不撒口了。
它撕扯著尤成凱的腿,鮮血染紅了好大一片地面。
第一個趕過來的,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大爺。
一看到這個場面,老大爺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這狗好凶!該不會是狂犬病犯了吧?
他沒敢上前幫忙,飛快的掏出電話來報了警。
尤成凱看到有人過來,像是看到了救星︰“救命,救救我……打死這個畜生!”
他還想跑,可黑子的凶性已經被激起來了,尤成凱越掙扎,它反而越不肯松口了。
苗長安蹲在樹枝上,看著尤成凱被黑子瘋狂撕咬,心情很不錯︰不作不死,這就叫自作自受!
尤成凱被咬成這個樣子,不管怎麼樣,黑子肯定是活不了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小區里對流浪貓狗的管理肯定會更嚴格。
像是一些好心人放在角落里的貓窩和貓食盆,很大可能會被直接清理出去。
那些獵捕能力不太好的貓咪,日子可能會難過一點。
正好趁機多收一些手下。
原主可是想當一個威風凜凜的貓老大,一呼百應的那種。
“墩子,這里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只胖乎乎的狸花貓竄了上來,它就是刀疤。不過它身上可沒疤痕,這個社會氣滿滿的名字是它的鏟屎官給起的。
刀疤是聞到了血腥氣才趕過來的。
“那條黑狗把它主人給咬了。”苗長安解釋。
“它會被打死吧?”刀疤問。
苗長安點頭︰“應該會吧。”
“那挺好的。”刀疤挺高興,“它看我的眼神,就跟我看老鼠一樣,它肯定喜歡吃貓。”
兩只貓就這樣蹲在樹上看熱鬧,過了不到十分鐘,便有警車直接開了進來。
黑子被打死了,尤成凱也被送往醫院,物業的人過來把地面清洗干淨,人群也漸漸散了。
眼看沒熱鬧可看,刀疤就想走。
苗長安叫住它︰“我在舊家具堆那邊找到了一個窩,里面挺大的,要是趕上下雨的時候,你可以過去躲雨。”
“那里有窩嗎?我怎麼沒看見過?”刀疤好奇心起,轉身就往東北角走,“我得去看看。”
苗長安也跟了上去︰“我和糖豆打算住在那里,你遇到別的貓了也可以說一聲,只要認我當老大,都可以過去住。”
刀疤忍不住呲了呲牙︰“你怎麼一天到晚想當老大?”
它不理解,貓不應該是獨行的嗎?哪有貓像墩子一樣,整天想著收小弟、當老大的呀?
“當老大很威風啊。”苗長安說。
“反正我不當你手下。”刀疤甩了甩尾巴。
“那我天天揍你。”苗長安說著,一爪子就直接拍了過去。
刀疤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拍了個跟頭。
這能忍?
它翻身跳起來,“喵嗷”一聲就沖著苗長安撲了過來︰“打就打,我還怕你?!”
瞬間,貓毛狂舞。
五分鐘後,苗長安慢條斯理的走在前面,刀疤蔫頭耷腦的跟在後頭。
這不對呀!
刀疤滿心都是不理解︰前天它還跟墩子打過一架呢,當時雖然被墩子打跑了,可那是因為它沒吃飽、肚子餓,沒力氣了才沒有戀戰的。
今天它吃的飽飽的,怎麼輸的更慘了呢?
從頭到尾全挨打了,身上都被撓禿了一塊!整個打斗過程中,它甚至都沒能踫到墩子一點!
被按著頭喊了好幾聲“老大”,刀疤開始懷疑喵生了︰難道它變弱了?
不過,刀疤的心態還是挺好的,低落了沒幾分鐘就又恢復了︰不就是認了個老大嗎?多大點事兒啊!它打不過墩子,那就認唄,又不丟喵。
………………
回到小地下室的時候,糖豆還沒醒。
刀疤沒急著進地下室,它先跑到塑料水箱旁邊,“吧嗒吧嗒”喝了個痛快。
它不缺吃的,但卻好幾天都沒喝到這麼干淨的水了。
今天上午又吃了多半根香腸,挺渴的。
等喝飽了,它才走到小地下室里︰“這個窩不錯,老大,那個墊子能給我嗎?”
轉悠了一圈,刀疤最後看中了一個圓形的亞麻墊,得到苗長安肯定的答復後,它就開心的在墊子上開始磨爪子了。
白加黑剛才折騰了一通,有點累了,這會兒正鑽到三角貓窩里頭睡覺,但它躺的姿勢不大對勁兒,屁股和後腿在貓窩里頭,腦袋和前爪反而耷拉在地上,還吐著半截舌頭。
刀疤評價︰“真丑。”
是不怎麼好看,但不到二十分鐘,刀疤就睡的比白加黑還丑了︰它不僅吐著舌頭,還翻著白眼!身子更是擰的跟麻花一樣,後腿和屁股耷拉在墊子外頭,兩只前爪卻斜著舉起來,也不知道這樣睡覺爪子會不會酸。
看起來,這個窩能給貓貓們很強的安全感,要不然也不能都睡得這樣亂七八糟的。
就比如糖豆,它從來都只會蹲著淺眠,只有在墩子身邊的時候,才能沉睡一小會兒,墩子一有動靜它就驚醒了。
苗長安也有點困了,它隨便找了個墊子躺下,開始打瞌睡。
還有什麼事兒來著?
算了,等睡醒了再說吧。
…………
一覺醒來,已經快到晚上了,糖豆已經睡醒起來,還吃了貓糧,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玩一個小毛球,那是貓窩上的掛飾。
苗長安過去看了看,貓糧碗里已經空了一大半,它又給填滿︰“糖豆,你要是想出去,就在洞口附近轉一轉,別跑遠了。”
“我知道啦。”糖豆連頭也沒回,專心致志的撥拉那個小毛球。
白加黑不見了,應該是回家了。
刀疤倒是還沒走,它盯著碗里的貓糧,饞的不行︰“老大,我也餓了。”
為什麼老大拿出來的貓糧就這麼香?鏟屎的以前也給它買過不少貓糧,都沒老大拿出來的好吃!
空間里貓糧多的都要堆成山,苗長安也給它倒了一碗。
等刀疤快吃飽了,苗長安才說︰“你知不知道小區對面寵物醫院里那個穿白大褂的?”
“你說那個嘎蛋的壞人?”刀疤下意識的夾緊了尾巴,“我听說他每天啥都不做,專門嘎了貓貓狗狗的蛋蛋!”
行了,看刀疤這動作,肯定也是被嘎的一員。
“今天晚上,你去給我罵他一頓,等回來後我再給你一碗貓糧。”
這個任務還是原主專門提了的,苗長安睡覺前差點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