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聲音……
孟七脊背發寒,手中棍子跌落在地,她連連後退。
許肆手指微動,杭爻的脖子在他手中像是充滿水的氣球。
連骨頭帶肉一起被捏至粉碎。
皮膚卻保持著完好無損。
他脖子一歪,徹底沒了聲音。
下一刻,孟七看到了小黑小白的影子。
他們朝孟七點了點頭,壓著杭爻的魂魄消失了。
“許肆,你……”
孟七面色慘白,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許肆竟是地府的判官。
耳邊,響起酆都的聲音。
“當年你沉入地府,成為孟婆,許肆,本應與你一路,任判官之職,被神胎鑽了空子,許肆,本就是地府判官。”
“許肆,陰司殿大門已為你敞開,請速歸!”
許肆掀起眸子看向孟七。
孟七對地府之事明白的比他多。
怪不得許肆會隱有感覺。
那是因為他是地府判官。
而她是奈何橋邊的孟婆。
人神無法通婚,神和神之間更是禁止相戀。
她喉頭哽咽︰“許肆……我們之間好像……真的不可能了。”
許肆向前一步,抓住孟七的手臂︰“可不可能,試了才知道。”
孟七淚眼朦朧,盯著許肆的臉。
旋即。
她抹干臉上的淚水,壓低聲音︰“這件事我們回頭再說,今天是趙榮和安 的婚禮,我們不能擾了他們的婚禮。”
許肆點頭,給霍軍使了個眼色。
抱起孟七向後台走去。
有人上前將杭爻的尸體拖了下去。
司禮主持大笑著上台。
“呵,呵呵,剛才一幕小插曲,簡直比科幻電影還要真實,哈,哈,哈。”
主持人還想再說什麼,趙榮不知從哪沖了出來,新郎西裝上,沾滿了糞便。
主持人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再次崩塌。
他嘴角抽動,生生扯起一抹笑︰“呵,呵呵,新郎這是在告訴我們,你和新娘之間有特別猿糞嗎?”
趙榮靈機一動。
也扯出了個笑︰“是啊,是啊,我們的孩子叫小野,是我們在野外懷的,一定是有特別的猿糞在的!”
“不好啦,不好啦!”跟妝的化妝師沖上來︰“新娘跑啦!”
趙榮︰“……”
主持人︰“……”
在場眾人︰“……”
最後還是霍軍猛地一拍桌子,沖趙榮喊道︰“愣著干嘛?還不快去追!”
趙榮如夢初醒,匆忙點頭,從台上沖了下來。
剛跑幾步,又回頭問跟妝師︰“新娘往哪邊跑了?”
跟妝師伸手弱弱的指了指門口。
新娘婚紗的一角在門口一閃而逝。
安 跑的跟後面有鬼追似的。
“安 !你別跑!我洗洗就干淨了!”
趙榮大吼一聲,朝著安 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霍軍被這倆孩子愁的直拍腦門兒。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趙榮那孩子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後台,許肆將孟七放在椅子上,他蹲在孟七身前,仰頭看她。
二人目光對視,半晌無言。
內心都在思忖著。
片刻後。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孟七︰“那就不做神了,逃到天涯海角。”
許肆︰“那就不做神了,逃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