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身為神。
最是知曉,在陽間執行公務期間,動了凡心,將要面對什麼。
可她為了許肆,執意如此。
誰也沒有辦法。
天雷無情,即便他出動地府陰差,也是去一個沒一個。
他只是沒想到,那麼害怕天雷的七娘,竟會為了許肆硬扛天雷。
更沒想到,諦听竟這般,有情有義。
這段時間,因為諦听吃了屎,他心里那道過不去的坎兒,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即便它吃了屎又如何?
這世間能有幾人像諦听這般有情有義?
而他還因諦听吃屎,郁郁寡歡,簡直可笑。
“可是……”白無常面露擔心︰“七娘她好像又犯了 ,準備硬扛天雷。”
躲避,或用孟婆湯匙抵擋,尚可有一線生機。
白無常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視天雷為無物,在天雷眼皮子底下,帶著腹中胎兒,和盛器相融。
這對天雷來說,是一種挑釁。
“哇偶,七娘好孤勇,太令人佩服了!”黑無常接話道。
白無常瞥他一眼︰“哪里是孤勇,她有諦听陪著,許肆好像還在浲N磷攀裁炊 鰨 恢 遣皇怯美吹摯固炖椎摹! br />
黑無常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七娘人挺好的,她送來一個走陰人,不放心,還讓一顆腦袋跟著。”
黑無常有些躍躍,他想去幫七娘了。
就這樣看著七娘魂飛魄散,他于心不忍。
“那是什麼東西?”白無常盯著輪回井,忽然大叫一聲。
輪回井中,刺眼的閃光過後,一道天雷從天而降。
白光消失,別墅安然無恙。
就連孟七,都毫發無傷。
黑無常沖過來扒著井沿︰“發生什麼了?剛才太快,我沒有看清!”
說話間,又是一道天雷降下。
可那天雷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就連諦听的毛都沒有傷著。
別墅內,孟七也發現了不對勁。
她太知曉天雷的威力。
可為何?
頭頂的天雷只聞其聲,感受不到雷擊感?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和杭時的身體已經打碎,正是重組的關鍵時刻。
孟七收回心神,身體也在床上消失後緩慢浮現。
在天雷滾滾中,在諦听瘋狂的咆哮中。
杭時的身體重新出現在床上。
是杭時,卻也不再是杭時。
那張臉,有杭時的影子,細看,還是孟七。
就連臉頰處的疤痕,都在緩慢浮現。
這一次,盛器完全屬于孟七。
如同孟婆湯匙,烙印著她的名字。
孟七從床上坐起,走到窗邊。
一手搭在諦听的腦袋上,另一只手朝天空豎起了中指。
就在她豎起中指時,旁邊的雜物房內,升起一個球形閃光體。
孟七眸光微眯,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球形閃電。
早知就不挑釁天道了。
這下完了。
他听酆都說過,球形閃電會追著人跑。
被球形閃電鎖定的修行人,即便逃到天邊,都難逃魂飛魄散。
孟七手指微蜷,收回了手︰“小听啊,我是不是太䱇瑟了,等會你記著,跑的時候一定要朝著我的反方向跑。”
孟七正作勢要跑,忽然發現球形閃電好似不是沖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