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著,卻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這是一個母親,此生最大的遺憾。
寧琛伸手擦掉邱潔臉上的淚。
“媽,不哭,都過去了,我帶你去醫院,徹底檢查一遍身體。”
說著,他將邱潔放在背上背起。
邱潔看向相偎的許肆和孟七。
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生而不養,媽媽不是個好媽媽。”邱潔呢喃。
寧琛眼眶微紅︰“不,你是迫不得已,錯的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是那些傷害你的人,不是你。”
寧琛越是這樣,邱潔越是自責。
尤其是看到孩子們都大了。
這些年渾渾噩噩,她是知曉寧琛,許肆許儀的存在的。
可那時,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隔著一層朦朧看世界。
她感受不到,也不知該如何去疼這些孩子們。
寧琛背著邱潔,來到許肆面前︰“她的傷需要盡快去治療,以後……怕是會留下疤。”
許肆將孟七打橫抱起︰“不勞你費心。”
“誒誒誒,”孟七扒著許肆的肩膀,“杭時,杭時還在那里!”
杭時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寧琛蹙了蹙眉︰“你們先去醫院,杭時交給我。”
孟七點點頭。
許肆沒有帶孟七去醫院,而是找了家庭醫生來別墅。
杭時揮刀時,孟七躲了一下。
傷口雖然很長,好在不深。
由于是手術刀傷的,雖會留疤,只要恢復的過程中,不出現增生。
以後都不是問題。
醫生頂著許肆殺人的目光,給孟七處理完後,後背的衣服都汗濕了。
即將退休的年紀,生怕自己被許肆嚇死了,交了半輩子的養老保險白搭了。
幾次深呼吸,安撫自己。
“傷口耽擱的有點久,需要用酒精徹底清理,您懷孕了,不能用麻藥……”
醫生話說的哆哆嗦嗦。
孟七點頭。
這是她在陽間第一次受外傷,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酒精上臉時,她還是下意識的“嘶”了一聲。
知道會痛,沒想到會這麼痛。
像是在用許多牛毛針扎她的皮肉。
面色當即就是一白。
許肆心疼的,好似能感同身受。
不。
他比孟七還要疼。
額角滲出冷汗。
他忽然拿起孟七的手,塞進他胸前的衣衫︰“摸腹肌,就不疼了。”
醫生︰“……”手當即一抖。
孟七︰“……”這酒精怕是會被胃吸收。
許肆是怎麼一本正經的把二人平時的情趣當著第三個人的面,說出來的?
孟七臉頰火辣辣的,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許肆執意將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腹肌上︰“沒事,你隨便摸。”
孟七簡直無語。
醫生戴著口罩,孟七都能看見他臉頰上的紅。
“這兩天不要踫水,我每天會來給您換藥,一周後就可以愈合了,一月後再制定祛疤方案。”
“好的,我知道。”孟七如釋重負,扯起被子,將自己蒙進去。
“怎麼了?”許肆小心翼翼的將被子扯下來︰“很疼?”
他剛才看見孟七的傷口在接觸酒精時,臉色白了好幾次。
後來可能是,實在太疼。
整張臉憋的通紅。
孟七盯著許肆看了一會,直至把許肆看的有些尷尬的轉過頭。
“為什麼那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