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胎未防老白有這一手。
雖然老白搖擺不定。
想把人翻來覆去。
又想讓人心甘情願。
可它沒想過,老白會往它身體里撞。
老白本就是一魄,這般一撞,他這可憐的一魄,便消散了。
而老白體內的執念,會短暫停留在神胎體內。
這才是老白的目的。
神胎揚起臉,含情脈脈的看向孟七,忽然尖著嗓子,喊了一聲︰“阿七……”
孟七︰“……”什麼鬼東西?
孟七身下的許肆,直接炸鱗了。
就連酆都,也愣住了。
打的好好的,這是換套路了?
還是換了什麼邪修功法?
酆都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各種緣由。
終究還是,情關難過。
許肆不管這些。
他只知,現在是消滅神胎的最佳時機。
一聲龍吟,爆發出海嘯般狂涌的風刃。
酆都嘆息一聲,終是和許肆左右夾擊。
此時的神胎,眼里只有孟七。
它定定的飄在空中,帶著金剛狼爪般的雙手,垂在兩側。
豎瞳盛滿濃濃的愛意。
它冠以許姓肆名。
見到孟七後,孟七才叫它老白。
旁人只知他是許肆一魄,可它總覺得,在三生石前跪了上千年的它。
早已修出本心。
此言說出去,酆都怕是都不會信。
自古修行,不說三魂七魄,也要有三魂六魄。
他只是小小一魄,如何修行?
罷了。
如今細究這些,皆是枉然。
風刃襲來時,他感受到了被撕碎的痛,這種痛,亦如當年在昆侖之巔。
許肆將自己五馬分尸時的疼痛。
他甚至能感受到,神胎腹中內髒脫落時的滑膩。
和每一根神經斷裂的痛。
它的眼楮,仍盯著孟七。
看一眼,再多看一眼,看最後一眼。
他這一魄,雖盛滿對孟七的愛。
許肆卻根本不怕丟失它。
因為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盛滿了對孟七的愛意。
周遭的聲音緩慢消失,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
他用盡全力拼命瞪大眼楮,只為多看一眼,它等待了千年的臉。
只想把她深深的刻進腦海。
它不知戀愛腦是什麼,它只知它滿心滿眼,全是孟七。
孟七愣愣的看著神胎,眼睜睜看著它,朝下墜去。
孟七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很渣。
可老白的那種眼神,像是觸動了她的某根神經。
孟七朝神胎撲去。
將其摟入懷中,緩緩下落。
神胎在孟七懷里,揚起了唇角。
它真的好容易滿足。
原來,只需一個懷抱,它便甘願為孟七赴死。
二人無言對視,更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酆都看著這一幕,覺得真是,離奇他媽哭離奇,離奇死了。
狗血他媽給狗血開門,狗血到家了。
這老白是真會玩兒,玩的一手好深情。
有它這個樣板在這里,它以後還怎麼和諦听搞煽情?
不管是死了都要愛,還是愛到去死了。
在感情領域,老白贏了。
孟七眉心擰著,看著神胎在她眼前咽氣。
她抬起手,為神胎合上眼,卻發現,它的眼楮怎麼都合不上。
酆都踱步而來︰“算了,這是它最後強撐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