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哥。”安 柔聲道。
許肆听到這話,跟𩓥了毛似的︰“我們現在是隊友,我跟你也不是兄妹關系。”
安 苦笑︰“好,許隊。”
許肆暗自舒了口氣︰“如果找不到自己的房間,可以去問宿右,別墅一直是宿右在打理。”
“宿右跟我說過了。”安 道︰“我找你,是有話跟你說。”
她堅強的站著,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像是秋風中搖曳的樹葉,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安 知道,肆哥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我的照顧,也是基于我的父親安嚴。”
許肆又退了一步。
身後已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安 明明像只小白兔,在許肆眼里,卻像膀大腰圓的熊瞎子。
不管是被舔一口 ,還是踫一下, 都會掉塊肉。
不對,是比掉肉還可怕。
他好不容易,默默陪著七七,漸漸滲入她的生活。
這個安 ,是見不得他好?
許肆的排斥和疏離,安 自是看在眼里。
心口像是被人捅進了一把鈍刀子。
牽扯的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又做了三次深呼吸,鼓足勇氣才道︰“孟大人,是杭時,對嗎?”
許肆不知的是。
她比許肆還要了解他。
誰都會懷疑,許肆會變心。
唯獨她,從未懷疑許肆變心。
許肆雙手抵著牆。
思忖一番才道︰“也可以說,杭時一直都是孟七 。”
安 忽然笑了。
發自肺腑的笑。
像是知道自己的偶像沒有塌房一般。
即便偶像的眼里,從未有過她的影子。
“我就知道,肆哥……許隊,不會變心。”
許肆擰眉,忽然看不懂安 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也不準備了解︰“你問完了,我可以走了?”
“許隊 ,我病了。”安 忽然道。
許肆擰眉。
安 自嘲一笑︰“其實也不算大病, 就是心脈受損,不過 ,我想, 我快好了。”
“好好休息。”許肆側身謹慎繞過安 ,好像生怕她會撲上來,然後再狗血的被孟七瞧見。
走到距離安 三步遠的安全距離,許肆忽然道︰“人類是群居動物,卻要學會獨立思考,很多事情既然你早就清楚,就不要再執迷不悟。”
“許肆此生,心早已在孟七身上打了死結,若有一天,我接受了別人,我會親手殺了那個我。”
話落,許肆抬步朝樓上走去。
听著許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安 無聲自嘲而笑,笑著笑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
這一次,她的眼淚不是為許肆而流。
是為自己的執迷不悟,是為自己菟絲花般的性格。
許肆顛顛的上了樓,小听貼心給許肆留了個門縫。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孟七在洗澡。
小听瞥見許肆從門縫里擠進來。
傲嬌的揚起下巴。
許肆摸了摸狗頭,以示感謝。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拉開,孟七濕漉漉的腦袋被霧氣籠罩 ︰“諦听,給我把睡衣叼過來,就是那套病號服!”
諦听給許肆使了個眼色 。
許肆順著諦听的眼神看去。
床上,擺著孟七疊放整齊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