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的黃總能發出如此感慨,是因為後續甦蓯蓉的名字從公眾視野里消失的速度,快得像她從未在圈內出現過一般。
當水軍公司的交易記錄被曝光,哪怕她背後的公司團隊砸錢壓下了熱搜,惡意抹黑的標簽也牢牢貼死在了她身上,原本在手的三部未拍劇接連跟她解約,合作的品牌方更是連夜發聲明跟她切割關系,連帶著她過去七年攢下的那點偶像劇女配路人緣,也被憤怒的網友沖得稀碎。
更致命的是圈內至此再沒人敢用她,誰也不想和一個會暗中使絆子的藝人合作,更怕沾染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霉運。
半年後,有小報拍到她戴著口罩在三線城市的商場做促銷,曾經的精致蕩然無存,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再後來,連這樣的消息都沒了,仿佛她從未踏足過這個燈紅酒綠的圈子。
王施瑯的下場也很具警示性,被公司解約後,他想換個身份再接活,卻發現自己已被拉進行業黑名單,不管是制片人還是導演亦或者資方,都不想跟他粘上關系,有次他托關系想給剛畢業的新人當經紀人,對方一听他的名字就立刻擺手拒絕︰“我想好好演戲,可不敢用您這樣的能人。”
走投無路下,他只能去應聘普通公司的行政崗,但曾在娛樂圈風光過的他實在受不了前後兩種工作的落差,最終,他還是離開了自己待了快十年的首都,回了老家小縣城,在家里開的小超市里守店,不再跟人提起自己曾經在娛樂圈混過的風光往事。
至于楊總水軍公司的破產,則成了業內一樁典型案例,稅務稽查查出的偷稅漏稅金額高達七位數,加上被誹謗藝人的聯合起訴,公司賬戶剛被凍結,債主就找上了門來。
楊總把車、房全賣了抵債,卻還是欠著一大筆錢,緩刑期間,他想找個開車的活維持生計,卻又因為有非法經營前科被拒,想擺個地攤吧,又總遇到城管突擊檢查,以至于他進的貨經常被沒收,曾經靠著灰色手段賺得盆滿缽滿的他,最後卻連最便宜的房租都快交不起,每天縮在城中村的地下室里喝酒,眼神渾濁得像蒙了層灰一般。
有人說見過他在深夜的街頭翻垃圾桶撿塑料瓶,嘴里還嘟囔著不該踫那筆活的話,徹底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這些結局,像長了翅膀一般在圈內傳得人盡皆知,酒局上,只要有人提起徐景行,原本喧鬧的場面總會靜那麼一瞬,隨後便是眾人心照不宣的沉默,那些曾經對他動過歪心思的人,看著甦蓯蓉等人的下場,後背都泛著涼意,因為他們最怕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反噬,就像是頭頂被懸了一把無形的利劍,感覺誰若是伸手誰就要倒霉一般。
而更多的人,則悄悄在自己心底劃下了紅線,導演們在選角時,但凡有徐景行在的情況,都會特意避開那些愛搞小動作的藝人,反而更青睞那種專注演戲、不惹是非的演員,資方在談合作時,也總是會多問一句和徐景行團隊溝通過嗎?他們沒意見吧的話,甚至有些公司給新人進行培訓時,都會特意提點,直說出圈內有些人不能招惹,徐景行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踏實和他相處別耍任何小聰明的話來。
沒人說得清這種威懾到底是什麼,是巧合還是是報應?亦或者說徐景行團隊里藏著厲害的後手?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至此之後娛樂圈內所有人都默認了一個規則,那就是別和徐景行作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敬畏,比任何合同條款、行業規定都要管用,像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讓徐景行在紛擾的圈子里有獨屬于自己的清靜。
………………
徐景行進組鼎盛公司的仙俠大制作《謫仙錄》時,劇組里最受尊敬的當屬飾演天尊的雲長宇。
這位雲老師可以說是圈內德高望重的前輩,從藝四十年來零緋聞,演技扎實得讓一眾年輕演員都很服帖,可進組的第三天,徐景行就發現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
起初只是頻繁忘詞,但這位雲老師前兩天還背詞過目不忘,如今卻對著劇本頻頻卡殼,有時甚至會把a場的台詞錯安到b場,導演關切地問是不是累了,他只搖頭說是自己年紀大了記性差,眼底卻藏著一絲難掩的疲憊。
沒過幾天,更怪的事情就開始發生了,先是莫名感到發冷,明明是盛夏,他身著里三層外三層的戲服還喊冷,手里更是攥著暖手寶,說話時牙齒還直打顫,負責他的化妝師更是害怕的說他後頸處這兩天突然冒出來幾片青黑色的斑,像被人用手掐過的瘀痕,用遮瑕膏都蓋不住,而且一天比一天深,邊緣還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雖徐景行已經不太愛多管閑事了,但一次夜戲上,這位雲老師與他有一場對手戲,本該只是做做樣子後期用特效合成就行,他卻突然在鏡頭前慘叫起來,說自己骨頭縫里有蟲子在啃,疼得他當場滿地打滾,冷汗浸透了層層疊疊的戲服。
送到醫院後,醫護人員檢查半天也沒發現任何外傷,儀器也查不出異常,只能將他的癥狀歸結為神經痛。
徐景行看著雲長宇被人攙扶上救護車時,看到了他後頸處化妝師所說的怪異青斑,在劇組強燈的照射下竟泛著冷光,讓他忍不住打開了慧眼查看情況。
然而他這一看,就讓他忍不住眉頭緊鎖,原來這雲長宇,竟是中了源于東南亞一帶的降頭術,難怪會出現畏寒、劇痛、皮膚生斑的癥狀,尤其是他後脖頸處那種青黑中帶紫的印記,可以被稱呼為陰斑,是被窮凶極惡的邪祟盯上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