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小細細的在腦中過了一遍所有布置,確保沒有一處遺漏。
景元這邊緊鑼密鼓的安排著相應事宜,其他四國也都根據自身的抉擇,做出了相應的舉措。
朱雀算得上是最輕松的,朱雀與景元簽訂友好協議的事並沒有瞞著,在簽訂後第三天就昭告了天下。
朱雀明確表示自己的立場,不參加任何對景元的戰役行動,將朱雀從其他三國對景元的戰爭中摘了出去。
朱彥瑞帶著一批景元人回到了國都,這批人就是容小小答應的有關青霉素制作的技術人員。
他們的目的就是教會朱雀人如何提取青霉素,直到朱雀國徹底掌握青霉素的制作後方能回國。
朱彥瑞剛回國沒多久,朱雀朝廷的官員就聯手上奏了一本奏折,奏折中看似再對朱彥瑞的生活作風予以批評,但朱彥澤知道,這不過是試探而已。
若是他對這份奏折沒反應,那麼接下來,針對朱彥瑞的奏折就會如同雨後竹筍一般,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朱彥澤跟這些朝臣斗智斗勇多少年了,太清楚這些朝臣們的想法了。
景元如今處在劣勢,朱雀若是參戰,絕對能在景元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但友好協議一出,朱雀被高高掛起,這種時候別說是咬下一塊肉來,就算是對景元落井下石都會引來文人的口誅筆伐。
這群文人,你要說他們手無縛雞之力,那是真的。
文人雖有六藝,但也不過擇其一玄學,論起武力值還得是武人出眾。
但文人的能量從來不在個人身上,而是在于聚集,一支筆,一張嘴,就是文人的武器。
看上去武器有些脆弱,實際上卻堪比重炮利器!
朱彥澤不會讓朱彥瑞被朝臣攻訐,他努力到現在,將權勢牢牢抓在手中,為的就是確保二人安枕無憂。
哪怕天天勞心勞力,他也樂意,至少他哥有絕對的自由。
所以,朱彥澤大發雷霆,將朱雀朝臣罵了和狗血淋頭。
“一群飯桶,天天盯著別人的行事作風干什麼?你們是閑的沒有其他事了嗎?”
“你以為你們自己是什麼作風純良的聖人嗎?哪來的臉面找別人的作風問題?”
“怎麼,昨日的春風樓夜宴沒吃過癮?還是倚香樓的姑娘沒伺候到位?”
“狀告他人私德有虧,你們也配!”
“沒事干的話就趁早遞折子回家養老,省得朕還得天天對著一群看臉,看著都傷眼楮。”
朱雀朝臣︰……
朱彥澤狠狠發了一通火,果然之後再沒有朝臣提起有關朱彥瑞的事,朱雀朝臣偃旗息鼓了。
朱彥瑞知道後還特意跟朱彥澤調笑︰“我又不介意這些,你讓他們往我身上潑唄,你還能輕松點。”
朱彥澤嗤笑一聲︰“一群老東西,要是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們可不知道見好就收,只會得寸進尺。”
“時間短點還行,時間長了你也頂不住。”
“讓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踫個釘子也好,這樣他們就會知道動你,不行!”
朱彥瑞笑容一頓,眼底神色莫名,過了一會兒後才聲音微啞的開口。
“小弟,我沒那麼脆弱。”
他能從那個時候活下來,足以證明他的生命力還算頑強。
朱彥澤沉默,良久後才開口︰“我知道。”
朱彥瑞嘆氣,他這個弟弟,總會把他還當成以前那個快要被打死的人,可他已經長大了,那段黑暗的日子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
他弟總是會心疼他,卻忘了自己也是要被心疼的人。
朱彥瑞看著朱彥澤逃避的模樣,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听說朱薇蝶懷孕了?”
朱彥澤神色一頓,隨後眼底浮現厭惡。
“兩月前生了,是個男丁。”
朱彥瑞驚訝︰“這麼快?”
他收到消息的時候不是才三個月,去了趟景元回來也才六個月而已,現在嬰兒七個月就生了?
“早產?”
朱彥瑞皺了皺眉,他雖然對那兩姐妹沒什麼好感,但對嬰兒卻還是心生憐愛的。
“身體如何?可有派太醫候著?”
誰知朱彥澤的態度卻變得更加厭惡︰“派什麼太醫,孩子足月生的,健壯的很!”
朱彥瑞︰??!!!
朱彥瑞都愣了,足月?
懷孕七個月就生的娃,怎麼可能足月?
朱彥澤深吸口氣,一提起那姐妹倆就覺得惡心。
朱彥瑞反應過來︰“定遠侯府怎麼說?”
朱彥澤閉了閉眼,更加惡心了。
“他們認下了。”
朱彥瑞的桃花眼都快瞪圓了︰“他們瘋了吧,堂堂侯府,這個也能忍?”
“為了權利,有什麼不能忍的。”
朱彥澤冷冷的回道,眼底一片冰冷。
他現在膝下無子,後宮又空虛,眼瞅著年紀上去了,儲君一事連個影都沒有。
他兄弟只剩下朱彥瑞一人,子嗣也是同樣的凋零,膝下一個獨苗放在他這養著,明眼人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以前,朱雀朝臣沒得選,現在有了更多的選擇,自然會有人甘願冒險。
“你知道,光這兩個月,小娃遭了多少次人禍嗎?”
刺殺,毒殺……
朱彥瑞眼底發冷︰“權利可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容忍所不能忍之事,連血脈混肴都能咽的下去。”
朱彥澤冷笑︰“我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這皇位啊,浸著血呢。”
朱彥瑞閉了閉眼楮,鼻尖血腥的味道好像又重新出現了。
朱彥澤聲音放低,寒意卻越發高漲︰“听說朱薇蟬也在備孕,寧國公的三少爺最近半年都是宿在她那。”
朱彥瑞苦笑幾聲︰“這就是人性啊。”
人之初,性本善,可人活的越久,能堅持初心的就越少,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人之初,性本惡。
寧願相信是人在最初就帶著惡,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左了性,忘了初心。